第1276章 你過來找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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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靈芸和言洛希兩人面面相覷,心情十分複雜,田靈芸悄聲問道:「小零這麼牴觸你們生孩子,你和厲二少怎麼想的?」
「他尊重我的想法,再說我們現在就是男女朋友,也沒有考慮過要生二胎。」厲夜祈之前答應過她,不會提生二胎的事。
原因就出在言零身上。
言零一直不相信他是他們的親生孩子,他缺少安全感,若是他們打算生二胎,那麼一定會讓言零的心情雪上加霜。
她不會不顧言零的心情,而強行去要二胎,再說她和厲夜祈的現狀,也根本不會再考慮這個問題,他們最終能不能走到一起,誰也說不好。
快十點的時候,言洛希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整個人都有些怔愣,田靈芸瞥了一眼,看見上面的名字,她笑道:「接吧。」
言洛希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那端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要回家了嗎?我在樓下。」
樓下?
言洛希連忙起身走到窗戶旁,從十七樓往下看,樓下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一個男人倚在車身上,距離太遠,她看不清楚他的長相,只能看到他朝她揮了揮手。
她心情複雜的收回目光,「你怎麼過來了?」
「不太放心你半夜回來,下來吧,我們回家。」男人低低啞啞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言洛希不由自主的紅了耳根。
她掛了電話,對上田靈芸好整以暇的目光,她不自在道:「厲夜祈在樓下,小零也該回去睡覺了,我們改天再過來玩。」
「好,我送你們下樓。」田靈芸沒有留他們,她轉身去換了鞋子,送言洛希母子下樓。
公寓的門從內推開,厲夜祈站直身體,他看見言洛希他們走出來,他上前一步,像是想說什麼,最終卻一句話都沒說。
言洛希轉身對田靈芸道:「甜妞兒,你上去吧,我們回去了。」
「好。」田靈芸朝她揮了揮手,又摸了摸言零的腦袋,「小零,你想煙兒了就過來玩吧,乾媽這裡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言零很高興的點頭,言洛希道:「走了。」
她來到車旁,言零已經坐進后座的兒童安全座椅上,厲夜祈拉開副駕駛座車門,站在旁邊等她,她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坐進了副駕駛。
車子駛出去,路上的車輛比白天少了一半,寬闊的馬路不再擁堵,路燈透過車窗照射進來,明明滅滅的很不真實。
言洛希的手忽然被一隻大手握住,她回過頭去,看見厲夜祈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他低聲道:「玩得開心嗎?」
莫名的,言洛希竟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若有似無的幽怨,她移開目光,看著前面車輛紅色的尾燈,「還好,一個多月沒有看到煙兒,她又長高了不少。」
厲夜祈抓著她的手送到嘴邊親了一下,新生的胡茬扎著她的手背,有些麻癢,言洛希下意識抽了抽手,卻沒能抽出來。
「厲夜祈,你別這樣,小零在呢。」
厲夜祈抬眸看向後視鏡,「小零睡著了。」
言洛希扭頭望去,果然看見言零靠在椅背上睡著了,她看了看身旁的男人,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情形,那天她很狼狽,是他送了她禮服,才避免了尷尬的場景發生。
「厲夜祈。」
「嗯?」厲夜祈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將目光放在前面的路況上。
言洛希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這麼多年,你有沒有後悔過,那天不該與我相遇,否則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厲夜祈怔了怔,聲音多了一抹難以覺察的緊繃,「那你呢?你後悔過嗎?」
言洛希搖頭,很誠實的回答,「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
僅僅是這句略帶遲疑的話就讓厲夜祈心口鈍鈍的難受起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會這樣消沉在他預料之中。
「希兒,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厲夜祈語氣堅定道,他選擇了她,他從來沒有為自己的決定有過一絲後悔或是動搖。
言洛希別過頭去,看著窗外不停倒退的街景,她沒辦法做到他那樣的強大,也沒辦法對自己說,她從來沒有後悔過。
六年前,他因為她被推上風口浪尖,她就想過,如果他們沒有相遇,如果他們沒有在一起過,也許就只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各自在自己的人生軌跡上越走越遠。
那麼他的親人不會因她而死,她的生母也不會因為報仇而喪生在他的槍口下,言零更不會出生沒多久,就被強行送去孤兒院。
如果他們不相遇,那麼一切的悲劇都不會開始。
可是只要想到她沒有遇見過他,她的心就隱隱作痛,那是愛到極致,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所以如今她在動搖,在退縮。
和六年前一樣。
車廂里沉默下來,只有握住她的大手持續用力,似乎只要他稍微一鬆手,她就會消失在他的世界裡,他心裡的不安達到空前。
兩人都沒有再交談,直到車子駛入棲園,厲夜祈將言零抱在懷裡,小傢伙驚醒了一下,睜開眼睛看到厲夜祈,他又安心的閉上眼睛,同時往他懷裡鑽了鑽,睡得更沉。
言洛希看到這一幕,心情頗為複雜。
言零對厲夜祈的依賴很淡,甚至說厲夜祈離開兩個月,他都不會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但是此刻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讓她明白,血緣關係是沒辦法抹殺的。
回到公寓,佟姨在等門,看到他們回來,她才回房間去睡。
厲夜祈抱著言零上樓,言洛希連忙跟上去,她拿出兒童睡衣讓厲夜祈幫言零換上,她則去洗手間裡擰了熱毛巾出來給他擦臉。
安頓好言零,兩人走出房間,言洛希忽然被厲夜祈握住了手腕,她下意識回頭,就被男人粗暴的推靠在牆壁上,緊接著被他滾燙的氣息席捲。
唇瓣被他咬了一下,言洛希吃痛張開了嘴,男人靈巧的舌尖抵進來,與她抵死纏綿,那兇狠的力道,仿佛要將她吞進肚子裡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