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沒人能逼他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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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島將槍別回腰間,他緩緩走到厲夜祈面前,半晌,才聽見厲夜祈問他,「月島,我是不是做錯了?」
月島瞳孔緊縮,七哥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決定,可現在他卻在這裡沮喪的問他,他是不是做錯了,他遲疑了一下,「七哥,也許情況並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糟糕。」
厲夜祈重重吐出一口煙霧,他慘然一笑,「我拼盡全力,只為將來能護她周全,不再讓她遭受這樣的事,可那天,我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帶走,卻沒有任何法子。」
「七哥,你振作一點,七嫂還等你去帶她回家。」月島不忍看他自責,每個人在選擇一條路時,又怎會知道這條路充滿荊棘?
他棄商從軍,也是為了讓兩人的未來更加平坦順遂。
厲夜祈閉上眼睛,此時此刻,他才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那麼多事情齊齊攪和在一起,他的頭隱隱作痛。
月島見狀,也沒有再勸,他心知只能等他自己想通。
言洛希醒過來,屋裡暖色的光線刺得她眼睛生疼,她看了看四周,這裡再不是那個沒有窗沒有燈光的小黑屋,看房間的裝修還挺有品味。
她撐身坐起來,低頭看見衣服完好的穿在身上,她鬆了口氣,剛要下床,門口傳來腳步聲,「韓少爺,總統先生吩咐過,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這間房。」
韓崢看著杵在門口像門神一樣的兩名黑衣保鏢,他道:「我進去看看,總統先生那邊不會讓你們難交代。」
兩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轉身拿鑰匙開門。
韓崢手裡端著托盤,托盤裡放著一碗小米粥,還有兩道精緻的點心,他剛走進去,門就從身後關上落了鎖,他:「……」
真是連他也防著。
他抬起頭來,就與言洛希的目光對上,他怔了怔,還是走了過去,將托盤放在床頭柜上,他溫聲道:「洛希,你還好嗎?」
言洛希怔怔地望著他,「是你派人將我關起來的嗎?」
韓崢搖頭,「不是。」
「剛才你們提到總統,我犯了什麼事,要讓總統先生親自派人看著我?韓崢,我已經好久沒有回家,小零會擔心,你放我回去好不好?」言洛希哀求道。
她現在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問,她只想回家,回到小零和厲夜祈身邊去。
韓崢為難地看著她,「洛希,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幫不了你。」
言洛希皺緊眉頭,兩天未進一滴水一粒米,她的臉色看起來灰敗而憔悴,韓崢端起小米粥試了試溫度,然後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先吃點東西,你兩天沒吃東西了,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
言洛希別過頭去,她嘴唇乾裂,隱隱有些泛白,她啞聲道:「我要出去。」
韓崢收回手,將勺子放進粥碗裡,他道:「洛希,聽話,吃完飯,我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你,但是放你出去,我現在做不到。」
言洛希眼睛裡的亮光轉瞬又黯淡下來,但是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至少她不會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她接過韓崢遞過來的粥碗,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吃得太急,她一下子被嗆住,一陣猛咳了起來,韓崢連忙拿紙巾過來給她擦嘴,「吃慢點,別著急。」
言洛希等那股難受的勁過去,她三兩下喝完粥,然後抬頭看著韓崢,「我吃完了,你告訴我。」
韓崢嘆息一聲,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言洛希,言洛希僵坐在那裡,將手中的紙團越攥越緊,她苦笑一聲,「原來是因為這個。」
厲夜祈當時放任總統的人帶走她,不是因為厲老爺子的死,而是因為小零被綁架了,他擔心她知道會著急會發瘋吧。
可是這樣一來,反而讓他受制於人。
韓崢看著她的神情,他道:「洛希,小熙為了救小零,被綁匪侵犯了,再加上厲二少言語間的衝撞,讓總統先生咽不下這口氣,才會逼著他娶小熙,若他能夠稍微退讓一步,或許……」
「南宮熙救了小零,於情於理都是小零的大恩人,我知道厲夜祈那樣做,只是想要撇清與南宮熙之間的關係,就算他不那樣做,總統先生也會找到別的藉口逼他娶南宮熙,否則他不會提前將我作為人質攥在手裡。」言洛希說完,自己反倒冷靜下來。
是啊,從得知南宮熙的身世背景後,她就隱約感到不安,今天的事情遲早會發生,不以這種形式,也會以另外一種形式。
就好像生命中會出現的人,永遠都躲不掉一樣。
她抬起頭來,沖啞口無言的韓崢苦澀一笑,「韓崢,我上輩子報復了社會麼?為什麼這輩子一定要活得這麼辛苦?」
她不與人為敵,也從不主動害人,為什麼她就要落得如此下場?
韓崢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看她往後縮了縮,他苦澀地收回手,緊握成拳置於膝蓋上,他道:「洛希,你會這麼辛苦,是因為你堅持了不該堅持的路,愛上了一個不能愛上的男人。」
言洛希望著他,「那麼你說,什麼人才是我該愛上的?」
六年前,她選擇放棄過,六年後,她也選擇放棄過,可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她都被厲夜祈的愛感動,準備和他共度一生時,卻發現他們想要走到一起,是那麼的困難重重。
韓崢一時無言。
言洛希靠在床頭,見韓崢說不出話來,她道:「我什麼時候能出去?要他們結了婚以後嗎?」
結了婚三個字從舌尖吐出,卻像有一把把利刃割著她的心,從知道南宮熙和厲夜祈一起去出任務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遲早會來。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最後是南宮熙救了小零才會受辱。
「洛希,不要這樣說話,如果厲二少不肯娶,沒有人能逼著他娶。」韓崢是有私心的,可是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上溢滿痛苦,他卻無法真正狠下心腸,對她的困境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