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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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洛希回頭，感覺他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她手腕處的脈搏，一股子酥麻襲向四肢百駭，她下意識去抽自己的手。
結果卻沒有抽動，因為男人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言洛希的臉頰隱隱發燙，她羞惱地瞪著他，手腕掙了掙，卻明顯感覺到他也加重了力道，她皺眉：「放手！」
厲夜祈靜靜地望著她，眸色深沉難辯，過了幾秒，他才輕啟薄唇，「禮服還沒到，你打算穿著帶血的裙子上節目？」
言洛希低頭看了看，果然看到白色裙擺上沾了血跡，不細看，還以為是刺繡，她道：「電視台有備用的禮服……」
「未必合你身。」厲夜祈淡淡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沉靜又高深莫測。
言洛希莫名感到心慌，大抵是因為男人眸中那抹不動聲色的占有欲，就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樣，其實他們認識也不過才十幾分鐘，連朋友都算不上。
她正要說話，就見一名穿著職業套裝的女人，拎著一個奢侈品牌袋子匆匆走過來，雙手奉上，「七爺，您要的禮服已經準備好了。」
厲夜祈站起來，接過奢侈品牌袋子遞給她，「拿去。」
言洛希沒有接，「抱歉，無功不受祿，更何況我們只是萍水相逢，謝謝你的好意，我先走了。」
「衣服是買給你的，你不要就找個垃圾桶扔了。」厲夜祈粗魯地將袋子塞進她懷裡，帶著人揚長而去，強勢得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言洛希無奈地拎著禮服上樓，來到化妝間，她坐著等了大半個小時，化妝師才姍姍來遲。距離晚上的訪談節目不到40分鐘，化妝師開始給她補妝。
補妝補到一半，她忽然聽到化妝師「哎呀」了一聲，她低頭看去，就見白色裙擺上多了一條紅得刺目的口紅印。
「洛希姐，對不起，對不起，我手拿滑了，我馬上給你擦乾淨。」化妝師抽了兩張紙巾，擦她裙子上的口紅。
「別……」言洛希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裙擺被口紅染紅，再沒辦法挽救。
化妝師見狀，才滿意地收回手，眼中帶著一抹幸災樂禍，「洛希姐，怎麼辦？裙子擦不乾淨了，還有五分鐘就要上節目了，現在讓服裝店送衣服過來，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言洛希不動聲色地看著化妝師，「沒關係，我原本就沒打算穿這身衣服上節目，妝畫好了嗎？」
「畫好了。」
「那就麻煩你帶我去更衣室，我換身衣服。」言洛希站起來，拿起擱在一旁的衣服袋子，靜靜地看著化妝師。
化妝師瞥了一眼她放在化妝檯上的手機，帶著言洛希去了更衣室。更衣室離化妝間有一段距離，離節目開播的時間不到五分鐘，言洛希無暇顧及其他，只知道她要緊緊抓住這次機會。
她迅速換好衣服，紫羅蘭的一字肩短款禮服，露出精緻的鎖骨以及白皙的大長腿，優雅又不失俏皮。她快步走出更衣室，化妝師將手機遞給她，「洛希姐，還有一分鐘就要進行直播，你快過去吧。」
時間緊迫，言洛希接過手機，疾步朝演播室跑去。
剛到演播室外面，就聽到場務在喊倒計時，她匆匆走上台，朝主持人彎腰致歉，然後在李智媛旁邊的位置坐下。
她的遲到自然引起主持人的不滿，但是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主持人馬上進入角色，笑對鏡頭，「歡迎大家來到每周五晚上八點的《蜜汁零距離》，我是主持人花花，今天我們請到的嘉賓是新晉小花李智媛與言洛希。智媛，洛希，向觀眾打聲招呼吧。」
鏡頭從言洛希身上掠過，正對李智媛，李智媛穿著藍白條紋的及膝短裙，活潑又清純，她笑容甜美的朝鏡頭揮了揮手，「大家好，我是李智媛。」
等言洛希向大家打招呼時，鏡頭卻一掠而過，仿佛是在刻意減少她的出鏡率。正在看直播的觀眾們，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她的尷尬。
言洛希並沒有因為鏡頭轉開而尷尬，她站起來朝觀眾席鞠了一躬，落落大方地介紹自己，「大家好，我是國民女二號言洛希，希望大家喜歡。」
「國民女二號」五個字，莫名地讓現場觀眾感到親切，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就連電視前的觀眾都忍俊不禁。
言洛希獨特地問好方式，意外地受到了觀眾的喜愛，導播那邊立即讓攝影師切換鏡頭，務必保證言洛希的出鏡率。
李智媛沒想到言洛希這麼受歡迎，她瞥了她一眼，心裡想著別高興得太早，等一下就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兩位出道以來，似乎都自帶熱搜體質，對此，兩位有沒有什麼煩惱？」主持人花花很快進入今天的主題。
李智媛拿起話筒，道：「煩惱是有一點點，但是能上熱搜，代表粉絲很關心我，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花花望著言洛希，「洛希呢？」
言洛希歪著頭，佯作思考狀，然後無辜又無奈道：「我希望下次上熱搜，不是因為我又演了女二號，拜託拜託，小女子今年就只有這麼一個願望了。」
言洛希不知道，她還在上節目，微博熱搜上的關鍵詞就是言洛希花式賣萌，跟帖的數量勢如破竹般的，穩穩占據了熱搜的榜首。
這期談話的側重點是李智媛，同時宣傳《武后》，但是因為言洛希賣萌衝上熱搜榜首，這期收視率爆漲，導播要求主持人多與言洛希互動，直接將李智媛晾在旁邊。
李智媛臉都黑了，氣得指甲都摳進肉里，也不覺得痛。這要不是現場直播，她早就甩袖走人了。她偏頭看著言笑晏晏的言洛希，在心裡暗暗發誓，她一定會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八點四十五分，節目準時結束，觀眾與工作人員陸陸續續離場，演播室里就只剩下李智媛與言洛希兩人。
言洛希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李智媛，「李智媛，我說過，我會將我失去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拿回來，今天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