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1章 照顧傷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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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洛希煮好麵條,她沒有放佐料,端著碗出來,男人還坐在那裡閉目養神,燈光灑落在他身上,他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
她緩緩走過去,男人忽然睜開眼睛,她把麵條放在他面前,道:「麵條煮好了,你吃吧。」
厲夜祈眼底似染了一抹笑,神情溫柔,竟沒有先前那樣冷漠與不近人情,言洛希怔了怔,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厲夜祈坐直身體,傾身端起麵條大快朵頤,聽到她的話,他說:「是麼?」
言洛希歪頭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很多行為舉止都像他,不過我知道你不是他。」
「他是誰?」厲夜祈明知顧問道。
言洛希垂下頭,她捧著水杯,神情有些憂慮,「我的愛人,我離開時,和他吵了一架,後來聽說他的車被炸了,他也失去了消息。」
厲夜祈第一次以這種形式從言洛希口中聽到她提起自己,他覺得非常新奇,不由得來了興致,「你很愛他?」
言洛希的手指不由得扣緊了水杯,「嗯,不過他更愛我,如果不是我任性,也許他根本就不會為了送我而生死未卜,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這段時間,她一邊自欺欺人的想,厲夜祈肯定不會有事,他那麼精明,怎麼可能會中薛長空的計,可是當時車子爆炸的時候,他確實在車裡面。
「那你後悔嗎?後悔離開他。」
言洛希抬眸看向男人,她苦笑一聲,「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為我付出,我也想與他並肩作戰,或許我的高估了我自己的能力,但我不想做永遠躲在他身後的沒用的人。」
「你不是沒用的人,你很勇敢。」厲夜祈低喃。
言洛希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她的身體微微傾向他,「你剛才在說什麼?」
「沒什麼,也許他沒事,你不要擔心,好人會長命。」厲夜祈安慰了她一句,然後低頭繼續吃麵。
言洛希忍不住笑了,她只聽說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借你吉言,我也相信他肯定會沒事,我們說好的要白頭偕老的,他不能爽約。」
厲夜祈吃麵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想起今晚的槍戰,他差一點就回不來了。
薛長空比他想像得還要狡猾,他們已經布置好一切,要將薛長空人贓並獲,卻不知道風聲早就漏了出去,他們的隊伍里有內奸。
今晚這場激戰,他們這邊死了不少人,兄弟們護著他突圍,好在薛長空也沒有撿到便宜,那批貨被他們截下來了。
但經此一戰,薛長空肯定會更加警覺,想要抓到他就不容易了。
言洛希喝了大半杯水,厲夜祈已經將一大碗麵條吃完,言洛希看見毯子從他身上滑落下來,纏在他身上的紗布上浸了血跡。
她皺眉道:「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厲夜祈垂眸看著身上的紗布,他說:「沒事,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言洛希並不想多管閒事,雖然這人救了孤兒院的孩子,但是能受槍傷的人,也不是尋常人,她站起來,道:「既然你回來了,那麼我想我不方便再繼續住下去,更何況我打算回國了。」
厲夜祈挑眉看著她,「你要回國?」
「嗯,我的親人朋友都在帝都,我打算回去,至於之前你拿走的鑰匙串,現在能還給我了嗎?」
言洛希這兩天乖乖待在這裡沒有作妖,就是為了等他回來拿回鑰匙串,東西一到手,她就要離開這裡,不想再攪和進什麼幫派之爭的漩渦里。
厲夜祈薄唇緊抿,「我好歹救了你一命,我還受著重傷,你就不報答一下我的救命之恩?」
言洛希咬緊下唇,都說大恩不言謝,怎麼有人還專門索要救命之恩,她說:「你想我怎麼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很簡單,照顧到我傷愈。」
言洛希瞪著他,「我又不是專業的護士,你要人照顧你,可以讓人去請個護士來,我笨手笨腳的,肯定照顧不好你。」
「我說你行你就行,我也不需要什麼專業的護士。」
言洛希心想,這人是訛上她了吧,之前她還覺得他是個好人,看來現在她要對他改觀了。
可她受制於人,照顧他的話,說不定可以順便把鑰匙串給順回來,一舉兩得,她不耐道:「行行行,照顧到你的傷痊癒。」
厲夜祈計謀得逞,他朝她伸出手去,頤指氣使道:「那麼現在扶我回房休息吧。」
言洛希:「……」
這人進入角色倒是蠻快的,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去,伸手扶著他的胳膊,「大少爺,請吧。」
厲夜祈借著她的力道站起來,牽扯到傷口,他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言洛希注意到了,她連忙道:「傷口很疼嗎?」
「還好。」
言洛希瞥了他一眼,這人性格和厲夜祈挺像的,那人受了傷也總是隱忍著一聲不吭的。
言洛希扶著他上樓,男人的房間就在她隔壁,屋裡很暗,她扶他進去時伸手按了開關,房間裡立即大亮,言洛希適應了房間的光線,才發現這個房間比她的房間還要簡陋,裡面只有一張床。
她扶著他在床邊坐下,看他額頭上又布滿了一層冷汗,嘴唇煞白煞白的,她道:「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要不要我去幫你叫醫生過來看看?」
她剛站直身體要往門口走,手腕就被一隻滾燙的大手握住,男人沖她搖了搖頭,「不用了,太晚了,別折騰了,我睡一覺就好了。」
言洛希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不太對,再看他明明嘴唇蒼白,臉上卻布滿不正常的紅暈,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燙,你發燒了。」
厲夜祈放開她的手,自己蜷縮到床上去,「我沒事,你去休息吧。」
倘若他胡攪蠻纏的讓她照顧他,說不定她就走了,但現在看他一臉虛弱的躺在床上,那身影透著說不出的孤獨與落寞,她反而沒辦法放任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