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加料的雞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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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淺點了點頭,「我看到你朝我使眼色,我就留了個心眼,偷偷留了小半碗,洛希姐,你要做什麼?」
言洛希抿了抿唇,附在顧淺耳邊低語了幾句,顧淺邊聽邊點頭,等言洛希交代完,她才快步離開,拿著那小半碗雞湯離開片場。
十分鐘一轉眼就過去,鄭導再度喊大家各就各位,言洛希整理了下情緒,重新入戲。
薛淑穎匆匆回到厲家大宅,厲首長這幾天要跟著總統去邊防軍區巡視,並不在家,她下了車,直奔別墅,別墅里,吳嫂拎著垃圾正準備出門。
看見薛淑穎臉色難看的進門,她吶吶道:「大夫人,您回來了。」
薛淑穎將吳嫂拽到庭院裡,見四下無人,她壓低聲音道:「吳嫂,你老實告訴我,今天是誰讓你燉的雞湯,雞湯里加了什麼?」
吳嫂惶恐道:「大夫人,是雞湯出了什麼問題嗎?我還是像以前那樣燉的,什麼都沒加啊。」
薛淑穎神情嚴肅,「誰讓你燉的雞湯?」
「是管家阿忠過來讓我燉的,後來還拎了一保溫桶走,大夫人,沒聽說老爺子喝壞肚子啊。」吳嫂在厲家幫傭也有十幾年了,以前厲家一直和和睦睦的,最近這一年多好像事情不斷。
薛淑穎眉頭皺得更緊,她什麼都沒說,放開吳嫂,轉身朝別院走去。
她直覺那個雞湯有問題,如果真的是老爺子動的手腳,那麼她就對他太失望了,闖進別院,老爺子已經睡下。
忠叔將她攔下,「大夫人,老爺子已經睡下了,您有事的話還是明天再過來。」
薛淑穎氣惱的往前走,「忠叔,你跟在老爺子身邊四十餘載,他如今做事越發糊塗,你不規勸著還跟著胡鬧,是想讓這個家家宅不寧嗎?」
忠叔惶恐,「大夫人,我不敢。」
「那好,那你告訴我,你在送給洛洛的雞湯里加了什麼?」薛淑穎低喝道,到底是首長夫人,這些年跟在首長身邊,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忠叔垂下頭,「雞湯里加的東西不會害了二少奶奶的命,只是一些補藥。」
「藏紅花和麝香算哪門子補藥?你不說,我就去找老爺子對質,他到底要把這個家折騰成什麼樣才肯罷休?」薛淑穎很生氣,他們系出名門,對付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女孩,用這麼下作的方式,不覺得太卑鄙了嗎?
忠叔不吭聲,薛淑穎執意要進別院,直到裡面傳來老爺子威嚴的聲音,「阿忠,讓她進來。」
忠叔收回手站在旁邊,薛淑穎用力推開門,她大步走進去,老爺子坐在床邊,身上披著一件外套,看著氣勢洶洶闖進來的薛淑穎,他擰眉道:「淑穎,你現在是越發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薛淑穎一瞬不瞬的看著厲老爺子,以前她是頂害怕他的,厲老爺子一個眼神都叫她感到害怕,但是現在她卻並沒有感到膽怯。
「爸,您上次說過不會傷害洛洛,您為什麼要出爾反爾?」薛淑穎質問道。
厲老爺子皺緊眉頭,「我什麼時候出爾反爾了,阿忠說了,送去的雞湯里加的是補藥,你怎麼就不信?」
「我聞到了藏紅花和麝香的味道,你們為什麼要在雞湯里加這種東西,洛洛又沒有受傷。」薛淑穎知道藏紅花和麝香都是活血化淤的藥材,而且都是外用藥,放在雞湯這種溫補的湯里,不是要人命嗎?
「你嗅覺出了問題,我讓阿忠送雞湯過去,也是想要修補厲家與言洛希之間的裂縫,怎麼可能往雞湯里放藏紅花和麝香?」厲老爺子解釋了一句。
薛淑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厲老爺子的態度光明磊落,她臉色和緩下來,「真的是我嗅覺出了問題?」
「淑穎,你要不信,你可以去讓吳嫂把今天燉的雞湯端給你嘗嘗,我們是一家人。」
薛淑穎望著厲老爺子,半晌她道:「爸,小七現在很幸福,我希望您多少也顧忌一下他的感受,不要讓他難過。」
「嗯,他是我的親孫子,我還能害他?」
薛淑穎半信半疑的離開別院,她走出一段路,回頭望著籠罩在夜色下的別院,心裡莫名的不安,她能相信老爺子嗎?
如果老爺子要對付言洛希,她能幫她擋下這一次,能幫她擋下下一次嗎?她實在很擔心,事情會朝著她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
回到主宅,薛淑穎去廚房盛了一碗雞湯喝,味道很正常,可是為什麼剛才在片場裡聞到的味道不一樣?早知道她就不該讓顧淺倒掉。
也許是她多心了,自從昨天聽到老爺子說要對付言洛希,她就事事把老爺子想得很壞。
薛淑穎放下碗,抬碗看表,已經九點半了,她要趕回劇組去接言洛希下戲,這段時間她還是謹慎一點,幫小七守護好洛洛。
別院裡,忠叔看著靠在床頭的老人,他道:「老爺子,都是我辦事不力,我不知道大夫人會突然去劇組,否則不管二少奶奶有沒有懷孕,這碗雞湯都能讓她永遠懷不上孩子。」
厲老爺子神情陰鷙,他沒想到他的好兒媳婦會壞了他的好事,他沉聲道:「現在淑穎有所警覺,要再從飲食上做手腳,就會難如登天。」
他原本是打算讓言洛希再無生育能力,那麼到時候他就能名正言順的逼他們分手,但是現在這個計劃落空。
忠叔看著神色變幻莫測的厲老爺子,他脊背發涼,不安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不如就這樣吧,或許二少奶奶根本就沒有懷孕,秋季原本就容易引發腸胃炎……」
「不行,我絕不允許我的後人流著傅宏偉的骯髒血液,既然淑穎一心要護著那個小賤人,那就不要怪我對她痛下殺手,阿忠!」厲老爺子厲聲一喝。
忠叔的心直往下沉,他知道厲老爺子對言洛希的忍耐已經到了極致了,對她動了殺機,他將耳朵附過去,厲老爺子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他越聽心裡越發惶恐,這樣對付一個小女孩,似乎太殘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