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7章 告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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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接到命令，第一反應覺得是厲首長終於要給他小鞋穿了，但隨後他就收到消息，有人懸賞買厲夜祈的命，而為了賞金，全球的殺手都興奮了，紛紛趕往歐洲。
厲首長讓他回國，實則是為了保護他。
魅影震驚地看著顧昀，「你說什麼？」
「他此去危險重重，身邊還一個人都沒有，不行，我馬上動身去歐洲支援他，一定要在那些殺手找到他之前找到他。」顧昀說完，轉身就走。
魅影一個箭步攔在顧昀面前，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顧昀，「你說的都是真的？」
「按理說你們在金邊的消息應該比我更靈通，厲夜祈應該早就知道他現在的處境，他什麼都沒和你說嗎？」顧昀眉心緊蹙，眼中的責備明顯是在說她失職，連這麼重要的消息都沒有聽說。
魅影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她說：「我沒收到任何消息啊，我們昨天偷襲山寨，那邊的信號被屏蔽了，回去金邊後，我又忙著安置抓捕的罪犯和收繳的槍械，壓根兒就沒有聽到任何風聲。」
顧昀心如明鏡似的，厲夜祈肯定一早就知道，所以才會把言洛希和魅影都送回國，而他自己孤身深入虎穴。
抑或者他本身就拿自己當誘餌，他簡直不要命了！
「他有意瞞著你，你上哪去知道消息？行了，你留在帝都保護好他的妻兒，我馬上動身去歐洲。」顧昀說完，這次真的轉身走了。
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放任厲夜祈孤身作戰。
離開安全通道，顧昀去了趟首長辦公室，向厲首長說明他今晚就飛去歐洲，與國際聯合行動部會合，厲首長看著他，道：「這次我國不提供任何武器，去了國際聯合行動部，一切聽他們指揮，顧少校，希望你不會讓我國蒙羞。」
顧昀身姿筆挺，朝厲首長行了個莊重的軍禮，「首長，我還有一個請求。」
厲首長盯著他，不用他開口，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魅影轉述厲夜祈的話令他有所觸動，他說：「你有一個小時。」
顧昀喜出望外，「是，一個小時足夠了。」
一個小時後，顧昀出現在厲致謙的實驗室樓下，他倚在車身上，拿手機給厲致謙打電話，不一會兒，厲致謙從樓上下來。
這是自厲致謙被強行送出軍區後，他們第一次見面，厲致謙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緊緊抱住他，顧昀一怔，隨即輕拍著他的背，「想我了嗎？」
厲致謙眼角微紅，他將頭埋在他頸項里深吸了口氣，聲音悶悶的傳來，「嗯，我想你了。」
顧昀心裡輕輕一嘆，他的寶貝兒說想他了，這是多麼令人高興的事，「現在有時間嗎，我們去附近的咖啡館坐坐。」
「有。」厲致謙抬起頭來，和顧昀上了車，他們開車去了附近的咖啡館，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咖啡館裡人滿為患，顧昀買了兩杯咖啡打包，重新回到車上，「咖啡館裡人太多了，我們去附近找個地方坐坐。」
「去我實驗室吧，實驗室里只有我一個人在，他們都出去了。」
顧昀將咖啡遞給他，重新發動車子回了實驗室，這還是他第一次到厲致謙的實驗室，實驗室很大，裡面一塵不染，和電視裡那些實驗室差不多。
厲致謙穿上白大褂，將顧昀帶到他的辦公室里，辦公室桌上堆著不少文件，似乎正在記錄實驗數據，他瞄了一眼，卻是一點也看不懂。
厲致謙將咖啡拿出來遞給他，「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顧昀接過咖啡捧在掌心，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遲疑了一會兒，他說：「我要出一趟差，時間有點長，現在暫時不知道歸期。」
厲致謙的心往下沉了沉，他看著厲致謙，道：「是去執行任務嗎？」
顧昀也沒瞞他，「嗯，所以要離開一段時間。」
厲致謙放下咖啡杯，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握住他的手，問道：「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顧昀立即回答，不想他擔心，所以哪怕撒謊也要讓他安心，厲致謙卻聽出來了，「是很危險的任務吧，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顧昀也擱下咖啡，伸手將他拉起來，他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腰間，深吸了口氣，他身上的氣息總能讓他安心。
「小謙，你父親或許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或許會讓我去執行一些危險的任務，但他沒有公報私仇，不要誤會他。」
厲致謙的手輕撫著他的短髮，「你會平安歸來的，對嗎？」
顧昀仰頭望著他，「你在這裡，就是爬我也會爬回來，你忘了，我說過要陪你一起變老的，我就絕不會食言，別擔心我，小謙，我選擇來和你告別，就是不想隱瞞你任何事情。」
厲致謙豈能不擔心他，「可以不去嗎？」
顧昀搖頭，「不能。」
厲致謙深吸了口氣，他忽然放開了顧昀，然後轉身就往辦公室外走去，顧昀連忙跟上去，見他已經脫了白大褂，拿起外套準備穿上，他連忙道：「小謙，你做什麼？」
「我、我回去拿證件，我和你一起去。」
顧昀連忙抱住他，「小謙，你別衝動，乖，聽我的話，在帝都等我回來。」
厲致謙仰頭看著他，「可是我擔心你，顧昀，我之前學過格鬥，我可以保護自己，你讓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顧昀伸手揉亂他的發，「傻瓜，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黏人了？」
厲致謙臉微微一紅，想著自己這麼大年紀，竟然還像小女孩一樣提出這麼幼稚的要求，理智也回歸了，他輕嘆了一聲，「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平安歸來。」
「嗯，我答應你！」
兩人在實驗室里溫存了一會兒，顧昀眼看時間到了，縱使心裡再不舍，也不得不起身離開。
厲致謙依依不捨地將他送到樓下，看他開車離去，他站在寒風裡，久久沒有轉身上樓，顧昀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