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6章 新鄰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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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年很快將車開過來,緩緩停在她們面前,他拉了手剎,推開車門下車,繞過車頭來到后座,他拉開車門,一手撐在車頂上,「甜甜,上車。」
田靈芸猶豫了一下,還是坐進后座,后座旁邊安了一個兒童安全座椅,粉色的兒童安全座椅與黑色的內飾看起來不搭,但卻又特別和諧,
薄景年等她坐上車後,從助理懷中接過田煙,他道:「上車吧,我們先送你回去。」
助理謝過薄景年,她看著后座已經沒有她的位置,她拉開副駕駛座車門坐進去,就見薄景年從車尾繞到另一邊,打開門將田煙放在兒童安全座椅上。
他給她系好安全帶,然後輕輕關上門,快步坐進車裡,將車駛出去。
車裡靜謐,田靈芸靠在后座上閉目養神,助理抬眼看了看後視鏡,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田姐對煙兒疏離了不少。
其實不止助理有這種感覺,就連薄景年也感覺到了。
他時不時抬頭看向後視鏡,向來把煙兒當成掌中寶的田靈芸,從上車後就沒有和煙兒說過一句話,不僅如此,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她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
醫生說甜甜是急火攻心導致昏迷,那麼又是什麼讓她急火攻心,難道和煙兒有關?
他再看向煙兒,那孩子乖乖坐在兒童安全座椅上,不吵不鬧的,偶爾怯生生的看旁邊的田靈芸一眼,小臉上都滿是不安。
車子駛在馬路上,車廂里沒人說話,車裡偶爾能聽見樹上的果子掉落下來發出的聲響,助理想了想,道:「田姐,你昨晚趕出來的那篇稿子我已經發給品牌方,早上品牌方的Lisa打了電話回來,誇你寫得非常棒,同意我們發在你的官博上,我來之前已經發了,留言非常多。」
田靈芸眼皮動了動,也沒有睜開眼睛來,發出一聲鼻音,「嗯,辛苦你了。」
「你快別這麼說了,我都要羞愧死了。」助理慚愧道:「要不是我們幫不上忙,也不會讓你連軸轉了三天,還要熬夜趕稿,你若出了什麼事,我們難辭其咎。」
田靈芸輕扯了扯嘴角,「好了,沒怪你,這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品牌方點名要我寫,那也是看得起我,你別自責了。」
「不過你的風格真的很獨特,放眼整個時尚圈,能寫出你這樣犀利又辛辣風格的軟文的博主,還真沒幾個。」助理特佩服她,尤其是腦洞特別大。
有些常人沒辦法聯繫到一起的東西,經過她筆力的渲染,馬上就能讓兩者融合在一起,並且非常的貼切。
田靈芸笑了笑,「瞧你又開始吹彩虹屁了。」
助理也跟著笑了,她跟在田靈芸身邊多年,田靈芸也給了她不少品牌的軟文,但是她的風格太大眾,找到同質化的太容易,所以品牌方很少能看上。
她偶爾很羨慕田靈芸,她天生就吃這碗飯的。
「可不,我還得抱緊你大腿呢。」
說話間,車子已經停在助理的小區外面,助理向他們告別後,田靈芸目送她進了小區,才讓薄景年開車。
薄景年瞥向後視鏡,看見她再度閉目養神,始終晾著旁邊的煙兒。而煙兒因為她一直處在惶恐不安中,他微抿了唇,看來她們母女之間確實出了問題。
一路無言,車子駛入小區,停在公寓樓下。
田靈芸睜開眼睛,偏頭看了一眼車窗外,看到熟悉的單元門,她啞聲道:「這麼快到了?」
「嗯。」
田靈芸坐起來,伸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眼睛被生理性淚水染得透亮,她說:「我今天有點累,能不能麻煩你把煙兒帶回去照顧兩天,我過幾天再去接她。」
田煙一晚上都處在緊張忐忑中,聽到田靈芸提到她的名字,她條件反射的抖了一下,然後大概理解出來,她不要她了。
她突然就慌了,哇一下大哭起來。
田靈芸聽到她的哭聲,心裡揪成一團,她不是個記仇的人,但是昨晚煙兒那些扎心的話還在耳邊徘徊不去,她沒有勇氣單獨面對她。
她拼命忍住回頭去看她的衝動,推開車門下車。
誰知,她剛走到單元門口,田煙的哭聲由遠及近,她到底沒能狠下心置之不理,轉身看著由遠及近的高大男人。
薄景年抱著田煙,手裡拎著一袋洗漱用品和一個行李箱,行李箱明顯不是她的,她皺眉,「薄景年,你要做什麼?」
薄景年一邊晃著田煙,一邊道:「我忘了告訴你,我半年前買下你樓上的公寓,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田靈芸詫異的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薄景年輕咳了一聲,嗓音溫涼,「我住在你樓上,以後想蹭飯或者想換燈泡修水管什麼的,你都可以上來找我幫忙。還有煙兒暫時住我那裡,你想來看她隨時都可以。」
田靈芸慢慢明白他在說什麼,難怪這幾個月樓上一直在裝修,她白天不在家,晚上回來聽鄰居反應,才知道樓上的鄰居因為孩子在國外定居,賣了房子跟去國外了。
所以買了樓上房子的人就是薄景年?
「薄景年,你真是……」
薄景年淡淡打斷她的話,「你放心,我不會去騷擾你的。」
田靈芸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她也懶得和他多說,帝都二環以內的房價就是天價,他有錢沒處花,要燒到房子上,她哪裡擋得住。
她拿門禁卡刷開門,走到電梯前按了電梯。
薄景年一手抱娃一手拖著行李箱,看起來非常輕鬆,他站在田靈芸旁邊,得寸進尺道:「我今天正式入住,作為喬遷之喜,能不能邀請田小姐上來一起吃頓飯?」
田靈芸瞥他一眼,「我困。」
薄景年:「……那你先回去休息,我做好飯菜再下來叫你,甜甜,聽說入住的時候人越多財越旺,你不會拒絕我的哦?」
田靈芸走進電梯,看著他眼底淡淡的鴉青色以及眼睛裡布滿的紅血絲,拒絕的話到底沒能說出口,悶悶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