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給我一個理由(2)
厲夜祈站直身體,邁開腳步逼近她,他俯下身,薄唇幾乎貼在她耳邊,「你在怕什麼?」
言洛希對手指裝無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是商討企劃案也沒人會相信吧,我只是擔心會給厲總帶來不良影響,畢竟我是禍水。」
「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厲夜祈退回到門內,他道:「晚上九點,這次過時不候。」
說完,門「砰」一聲當著言洛希的面甩上,完全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言洛希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回國就惹上那個章澤,害得她跑了半個月都沒有把銀行貸款跑下來,她哪需要在他面前伏低做小?
晚上九點就晚上九點,她不信他還真能將她生吞活剝了。
厲夜祈站在門口,聽到對面傳來關門的聲音,他才走回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他拿出手機點開郵箱,裡面有好幾封未讀郵件,他逕自點開了周北發來的那封。
調查報告很詳細,從言洛希離開帝都到M國後的一舉一動,全在這份報告裡。她離開以後就患上很嚴重的抑鬱症,經常出入醫院,後來病情加重,她被鄰居吞服過量抑鬱藥險些死在公寓裡,然後送去醫院,後被強制留在醫院裡接受治療。
大半年後,她病情好轉,離開醫院後,她去瑪麗亞福利院領養了一個亞洲小男孩,郵箱裡還附上了一張照片,與傅倫拿到的那張照片一模一樣。
厲夜祈的注意力並不在她領養孩子上面,而是在她的病情上。她一直就有輕度的抑鬱症,他一度以為她的病情已經好轉,卻沒想到她在國外生活得如此艱難。
心口忽然抽搐了一下,一股疼痛在心尖瀰漫開來,她到底有多倔強,病成這樣,也沒有回來找他?
心疼的同時,他又止不住的恨她,改名換姓就是為了不讓他找到她,當初走得那麼絕決,如今又為什麼回來?
將手機丟開,他甚至沒有放大照片仔細去看,在他眼裡,除了言洛希,任何人都不重要。
晚上,言洛希陪著言零睡著以後,她才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出主臥室,她去書房裡拿了企劃案,躡手躡腳出來,恰好遇到還沒睡去倒水的小戀。
「言姐,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
言洛希尷尬的撓了撓頭,「哦,約了人談企劃案的事,對方白天沒時間。」
「你約了誰約得這麼晚,對方該不會趁機想對你做點什麼吧?言姐,我陪你一起去,他要敢對你動手動腳,我打得他滿地找牙。」小戀揮了揮拳頭,她可沒忘記言洛希上次被章澤算計的事,這半夜三更的,她又是主動過去,真要被人欺負了,到時候上哪說理去?
言洛希瀑布汗,「不用啦,小戀,我會防身術,你早點睡,小零明天早上一大早就要去上節目,別擔心我。」
小戀還是不放心,她從柜子里拿了一瓶防狼噴霧給她,「言姐,把這個帶上,他敢不老實,就噴得他媽都不認識。」
言洛希:「……」
她要真的敢拿去噴厲夜祈,只怕他們也不用在帝都混了。
在小戀固執的堅持下,言洛希只能拿著防狼噴霧出門,她去樓下晃了一圈,又乘電梯上樓,來到厲夜祈的套房外,她看了看時間,剛好九點整,她抬手按門鈴。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許久,都沒有人來開門,言洛希皺了皺眉頭,伸手接著按,按了幾次,裡面都沒有反應,她納悶道:「說好九點鐘,他該不會是耍我吧?」
言洛希直覺厲夜祈不會無聊耍著她玩,那麼他是不在房間裡?
她靠在門邊,想著自己有求於人,她還是耐心等待好了。等了半個小時,她又去按門鈴,門內還是沒有動靜,她腿都站麻了,只好蹲下來繼續等。
不知不覺,她靠在牆壁上睡著了。
厲夜祈晚上有應酬,對方是M國過來的大客戶,推杯換盞間,他一不留神喝多了,等送走了大客戶,他才恍惚想起與言洛希的約定。
黑色邁巴赫里,厲夜祈坐在后座,街邊路燈的光線灑落下來,將男人的側臉映照得十分柔和,他淡淡道:「鄧叔,送我去梵客酒店。」
鄧叔詫異的看著後視鏡,「二少,這麼晚了還要去找嚴小姐嗎?」
厲夜祈皺眉。
鄧叔見他不說話,已經腦補出一系列精彩的劇情來,二少果然是看上嚴小姐了,這樣也好,男人還是需要陰陽調和。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梵客酒店外面,厲夜祈推開車門下車,他喝得不多,但是為了放倒M國佬,他只能拼白酒,就算喝得不多,也差不多喝了半斤白酒。
對於出身部隊的他而言,這點酒根本不算什麼。但是白酒後勁強,他下車時踩在地面上,都有種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實感。
鄧叔連忙下車去扶他,去被他掙開,「不用管我,明天早上過來接我。」
厲夜祈走進旋轉玻璃門,身影很快消失在金碧輝煌的大堂里,鄧叔搖了搖頭,上車開車離去。
厲夜祈乘電梯上樓,他呼吸有些不暢,抬手鬆了領帶,又解開兩顆紐扣,這才感覺呼吸通暢了些,他靠在電梯金屬壁上,俊臉染上一抹薄紅,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定。
這個點了,那個女人肯定不會傻傻的在他門口等著他。
他知道,她一向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電梯到了,雙門緩緩打開,他踏出電梯,轉彎便看到蹲在他房門口,靠著牆正在打盹的女人,他瞳孔微微緊縮,一顆心莫名的跳得十分歡快。
他雙手抄在褲袋裡,緩步走過去,然後在女人面前站定,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她會在這裡等他,讓他始料未及。
胸口急速涌動著什麼,令他的喉嚨都有些發緊,他用鞋尖踢了踢她的小腿,「讓開,你擋著我的路了。」
言洛希驚醒過來,抬頭便看見男人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她連忙站起來,可是蹲得太久了,她猛一起身,血液來不及流通,她雙腿發麻,往男人懷裡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