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章 遇襲(2)
寒光一閃,那人揮舞著砍刀朝言洛希衝過來,言洛希眼睜睜看著那人逼近,她沒辦法後退,掉進海里,她肯定會沒命。
但留在這裡,她也一樣會死。
電光火石之間,槍聲劃破了黃昏時的寧靜,言洛希正欲往旁邊躲,卻被這槍聲震得硬生生的頓住,她抬眸看著那人額頭上多了一個血淋淋的洞,他死不瞑目一般的大睜著眼睛,砍刀從他手上掉落下來,他跟著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言洛希呆呆地看著這一幕,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隨即有腳步聲靠近,言洛希看著緩緩從蘆葦中走出來的男人,那人逆著光,她還沒有看清他的輪廓,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渾渾噩噩時,言洛希一直在做夢,夢裡險象環生,直到耳邊響起槍聲,她一下子驚醒過來,她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鼻端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她一偏頭,就看到坐在床邊椅子上的男人,察覺到她醒來,他立即握住她的手,神情焦急道:「希兒,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言洛希看見他眼中拉滿血絲,她下意識搖了搖頭,嗓子火辣辣的,她道:「我想喝水。」
厲夜祈很快去倒了一杯溫水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將水杯送到她嘴邊,言洛希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這才緩過勁來。
厲夜祈擱下水杯,他拿起枕頭墊在她腰後,讓她靠著,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道:「我聽說你們遇到瘋子了?」
言洛希搖了搖頭,「不是瘋子。」
厲夜祈皺眉,「怎麼回事?」
「據他說,他的女兒被人販子拐賣,導致家破人亡,所以他要殺了我泄憤。」言洛希說完,厲夜祈的神情陰鬱起來。
六年前傅璇之死,言洛希被推上風口浪尖,不得不承認傅璇是她的親生母親,沒想到六年過去了,竟還有人因為當初的事情想要殺她。
言洛希揉了揉眉心,仿佛沒有看到厲夜祈難看的臉色,她道:「這算是母債子償吧,誰讓我有一個人販子母親呢。」
她自嘲的模樣令厲夜祈心疼得無以復加,他微微起身坐到床邊,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他啞聲道:「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言洛希自嘲的笑了笑,他怎麼可能時時刻刻都保護到她?就像那天晚上在馬路上,她們因為好奇多看了一眼,那個逃犯就想要撞死她們。
凝聚在她身邊的危險防不勝防,若她沒有自保的能力,就算是上個洗手間的功夫,也會交代在裡面。
「我很累,想睡覺。」
厲夜祈垂下頭,吻了吻她的發頂,然後扶著她躺下,看她閉上眼睛,聽著她呼吸的頻率,他知道她沒有睡著,只是不願意與他交談。
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直到她的呼吸變得平緩,他才起身走出病房。門外,月島倚在牆壁上,不悔坐在椅子上,見他出來,兩人都站得筆直,像聆聽教務主任教訓的小學生。
厲夜祈的目光越過兩人,落在稍遠的那道身影上,韓崢悄無聲息地站在那裡,最後那一槍是他開的,如果他再去晚一步,言洛希就已經葬身在刀口之下。
厲夜祈緩緩走到他身邊,目光冰冷地看著他,「今天謝謝你。」
韓崢亦回視著厲夜祈,兩人從氣勢上來看旗鼓相當,韓崢道:「不用道謝,我不是因為你才救她的。」
厲夜祈的臉色就像被人打了一拳,相當的難看,「不管怎樣,你都救了她,但是我有一件事非常好奇,韓警官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附近?」
厲夜祈派了人過去保護言洛希,都沒有及時發現出了狀況,偏偏是韓崢救了她,這就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韓崢一下子聽出來了厲夜祈的言下之意,他臉色都變了,「厲二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懷疑我把人引過去,故意製造這一場英雄救美?」
「不是就好。」厲夜祈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畢竟不管韓崢做了什麼,他都沒辦法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言洛希身心都屬於他。
韓崢氣得說不出話來。
厲夜祈沒有多說,他轉身折回病房,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韓崢臉色陰沉的厲害,但到底沒說什麼,知道言洛希醒了,他就離開了。步入住院部電梯,韓崢拿起手機撥打電話,「給我查李衛的來歷,還有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韓崢查到這個瘋子的資料時,厲夜祈也同樣拿到了他的資料,他所說的情況與調查結果一致,但唯一有出入的是這人有吸毒史。
因為吸毒,他家徒四壁,女兒失蹤後,他妻子再也忍受不了他的惡習,選擇了和他離婚。李衛認定自己的生活是被人販子毀滅的,所以對言洛希深惡痛絕。
甚至在他家還搜出了許多偷拍言洛希的照片,似乎跟著她已經很久了,今天終於找到機會下手了。
拿到調查結果,厲夜祈心寒不已,要知道這人跟蹤言洛希這麼久,他們都沒有發現,完全將她置於危險之中。
月島站在旁邊,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仿佛為了尋求一種安全感,「七哥,暫時調查出來的就這些,人已經死了,就再也威脅不到七嫂了。」
厲夜祈的目光在這短短的資料上掃了一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他回頭看了一眼沉睡中的言洛希,他壓低聲音道:「換一批人保護她。」
他明明叮囑了月島,月島也派了人去保護希兒,但是她出事的時候卻孤立無援,說明這些人要麼沒上心,要麼就是根本打算袖手旁觀。
他帶出來的人,一旦生了異心,就絕對不能用。
月島明白他的意思,他迅速去換了一批保鏢。
厲夜祈坐在床邊,手裡握著那份調查報告,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的眸色轉冷,身邊有內鬼,是僅僅針對希兒,還是打著別的算盤?
言洛希半夜醒來,她精氣神都恢復了不少,床邊只有不悔守在那裡,她趴在床邊睡得正熟,她沒有叫醒她,從另一側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