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 幕後的男人(1)
坐在副駕駛里,言洛希雙手不安的絞在一起,她偏頭看著薛長空,心裡後悔自己就這麼輕易的跟他上了車,「薛先生……」
薛長空似乎看出了她在猶豫,他道:「馬上就到了,言小姐,你別急。」
言洛希將到口的話咽了回去,最近她聯繫不上厲夜祈,找韓崢問清楚,他只說他現在很安全,如果薛長空真的知道他在哪裡,她只要遠遠的看他一眼,只要確定他很安全,她就立即回去,不影響他執行任務。
言洛希這麼告訴自己,她也徹底的安下心來,就去看看他吧,只看一眼就好。
「我不急,你不要開太快。」言洛希說完,整個人都鎮定了不少。
薛長空眼中迅速掠過一抹不忍,很快又恢復淡漠,他所做的事情是傅璇未能完成的心愿,所以就算是將言洛希騙去,也要讓她主持大局。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家俱樂部外面,言洛希看著這家高大上的俱樂部,她在帝都這麼多年,不是不知道這裡是帝都有名的銷金窟。
她咬了咬下唇,厲夜祈若在這裡的話,他執行的會是什麼任務?
薛長空停好車,他拔了車鑰匙下車,丟給了門童,然後繞到副駕駛旁拉開車門,對言洛希道:「言小姐,到了,下車吧。」
這會兒不是俱樂部營業的正點,門口有些冷清,言洛希下了車,薛長空關上車門,在前面領路,她默默跟上。
「你說厲夜祈在這裡?」
薛長空繼續往前走,不一會兒就進了俱樂部大門,裡面並沒有紙醉金迷驕奢淫逸的場景,好些起早的清潔人員正在打掃衛生。
看到他們似乎都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言洛希心裡覺得怪異,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她幾步追上薛長空,「薛先生,你確定厲夜祈在這裡?」
薛長空停下來,回頭看著她,「言小姐,請跟我來,你馬上就能見到你想見的人。」
言洛希看著薛長空的神情,她心裡的不安越發強烈,那樣強烈的不安讓她一直在打退堂鼓,然而此時此刻,她卻已經沒有機會退縮。
因為前面走廊轉了個彎,他們就已經到了包廂外。
薛長空推開門,包廂內坐著七八個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渾身都散發著暴戾之氣,紛紛的盯著門口,言洛希頭皮一緊,情況不對!
她轉身欲走,已經被薛長空攥住手臂,輕而易舉就將她拽進了包廂里,燈光明亮的包廂內,她透過薄薄的鏡片,更加看清楚了這些人。
他們雖然衣冠楚楚,但卻掩飾不住身上的匪氣與戾氣,她冷下臉來,看著薛長空,壓低聲音道:「你不是帶我來找厲夜祈的嗎?」
這些人一看就來者不善,尤其是他們脖子上戴著的猶如暴發戶的金鍊子,以及手指上那碩大的金戒指,都讓他們看起來並非善類。
薛長空眼中掠過一抹歉意,他欣然揚聲道:「言小姐,既然已經來了,就認識一下,在座的各位都是傅總的舊部,只要你一聲號令,他們都會聽從於你。」
那幾人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她戴著一副圓框眼鏡,長得很漂亮,身上的氣質很乾淨,不像他們常年刀口舔血,一看就不是善類。
原來傅璇的女兒就像小仙女一樣不識人間煙火,難怪她不肯讓她女兒隨了她。
言洛希急得面紅耳赤,再看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帶著打量與興味,她咬牙道:「薛長空,你怎麼能這樣做?你不怕我一走出去,就揭發你們?」
這些人跟在傅璇身邊,定然手染鮮血,違法犯紀,薛長空將她帶到這裡來,就是將她陷於不義之地,到底是她關心則亂,一聽薛長空說知道厲夜祈的下落,就沒有多加防備她。
其中一人看起來很兇惡,聽到她這話就忍不住嗤笑,「我說大侄女,我們與你母親是生死相交,你一來就要揭發我們,是不是不太友好?」
言洛希轉頭看去,說話之人長得倒是不醜,就是面相很兇,讓人容易忽略他的五官,她抿了抿唇,「我並不想來這裡,也不想認識你們,現在讓我離開,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說話那人笑道:「腳長在你身上,你想走就走,沒人會攔著你。不過大侄女,容我提醒你一句,當你跨進這家俱樂部時,外面的人就把你當成我們一夥的,你想撇清已經晚了。」
言洛希咬牙,「你別以為這麼說,我就會和你們同流合污。」
說完,她轉身就往外走去,那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看上去像小仙女,脾氣居然這麼犟,倒有幾分傅璇的氣魄。
薛長空見言洛希轉身離開,他連忙追上去,在走廊上將她攔下來,他盯著言洛希道:「言小姐,你若想知道厲夜祈的近況,你就必須和他們打好交道。」
言洛希冷冷的看著他,「薛長空,我早和你說過,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還是未來,我都不想和傅璇牽扯上任何關係,今日你陷我於不義,是我錯信了你,你若再攔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薛長空微抿著唇,「那你知道剛才說話那人的身份嗎?他是金三角最大的軍火商,厲夜祈這次任務的對象。」
言洛希心底一震,她下意識握緊拳頭,厲夜祈已經兩個多月未和她聯繫,她其實很清楚他的任務有多危險,才不能與她聯繫。
可卻萬萬沒想到,他要查的人,是傅璇的舊部,還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你既然知道,就應該明白,我和這些人牽扯在一起對我對他有多利,你這樣算計於我,到底想要圖什麼?」言洛希咬牙切齒道。
薛長空道:「傅總死得冤枉,冤有頭債有主,身為她的女兒,你不能和厲夜祈在一起,這就是我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你混蛋!」言洛希氣極敗壞的大吼,她以為她和厲夜祈之間的問題,完全在於她不肯傾述心事,卻沒想到就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都要出來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