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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晚是一路快步回了木屋,只是這一路上,周圍格外的靜謐,時晚在這樣的夜色里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有力地撞擊著胸膛。
他身上那淡淡的氣息似乎還殘留在唇齒間。
並不是什麼激烈或者動情的吻,他的唇只是觸碰到她,就引起了心湖的萬般泛濫。
時晚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相信傅承遇的那句話,只是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切,臉就不由自主的熱了起來。
時晚跑回去的時候,卻見那個侍者正好端著一個小托盤進來,放在房間中間的木桌上。
「時小姐,這是傅總讓我們給您準備的沙參玉竹生魚湯,傅總說您晚上沒吃太多東西,泡完溫泉後可以適當地吃一些易消化的食物,沙參枸杞湯可以滋潤皮膚,補充能量……」
後面,時晚沒怎麼聽清楚。
她披著浴袍坐在墊子上,魚湯裊裊香氣飄上來,趙洛初的話猶在耳邊,但彼時時晚心裡的天平已經開始搖擺不定。
傅承遇會是騙她麼?
會是假裝的嗎?
可時晚又細細一想,如果說自己算個追求者,也不算最優秀突出的那個,可偏偏傅承遇選了自己。
她沒有一股腦地陷進去,而是在心中思考了數種的可能。
時晚從來平日裡率真活潑,一根直腸子想說什麼說什麼,敢愛也敢恨,但是到了她沒有涉足過的「愛」,她又平添了猶豫與糾結。
最終,她越想越亂,反倒是只有一個念頭破土而出——
有些事,只有自己試試,才知道到底如何。
這個決定做出來,時晚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她拿起了小勺喝了一口魚湯,鮮美清甜。
時晚特意喝的很慢,一邊喝一邊等著傅承遇回來,一小碗魚湯喝了足足半個鐘,才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
傅承遇看到坐在裡面的時晚,似乎微愣了一秒,「我以為你在外面散心。」
他找了一會,才耽擱了這麼久。
時晚坐在那,什麼都沒說。
侍者進來,收拾了桌子。
小木屋裡亮著暖色的燈光,時晚也是第一次這樣目光直直地看著傅承遇。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感覺。
好像,以前是她小心翼翼的,現在,小心翼翼地那個人變成了他。
侍者離開之後,房間裡安靜地有些突兀。
時晚站在桌邊,桌子旁邊有一盞落地燈,暈染出淺淺暖光。
「你有話要講嗎?」
傅承遇的聲音還算平靜。
他抬起腳步往這邊走來,時晚以為他要做什麼,結果他只是拿起了桌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
時晚往後退了一步,她的腰抵在桌邊,明明心跳如雷,卻佯裝平靜。
本想說好多好多話。
但到了嘴邊,就變成了——
「傅承遇,你要是說話不算數……」
「……」
傅承遇正拿著水杯,水杯抵在唇邊,聞言,他側頭看向時晚。
時晚的手擱在桌子上,無意識地摳著桌子。
她底氣十足地盯著他,但是不知什麼原因……好像卡殼了。
「就怎麼?」傅承遇覺得有些好笑,他將杯子放在桌上,目光轉向時晚。
「就……」
時晚沒想到他突然走過來,她下意識又要往後退,但後面就是桌子,桌角隔著薄薄的浴袍抵著腰間。
傅承遇走的很慢,他一步步地靠過來,浴袍的帶子松松,可以清楚地看得到他的脖頸,還有線條清晰的鎖骨。
時晚的目光像受驚的兔子,四下地亂飄,卻不知該往哪裡停留。
掃過他的脖頸,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
時晚覺得房間裡的空氣突然熱了起來。
「就怎樣?」
傅承遇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嗓音壓低,卻依舊是性感好聽,像藏著幾分笑意,又有幾分揶揄。
「……」時晚的臉已經在發紅,她想逃,都無處可逃。
「那不如我告訴你。」傅承遇抬起手捏起了她的下巴。
他的手指很長,溫潤乾燥,時晚慌亂的目光跌進了他的視線。
無所遁形的自己,清晰地映在那雙黑眸中。
「我不會給你機會離開我。」
傅承遇盯著她的眼睛,有許多的話涌在口邊,可他啟唇,卻只說出了這一句。
像是說給自己,又好像是把濃烈的、深藏的感情說給她聽,盼著她能夠明白,又覺得她不懂也好。
她不懂就可以永遠被他小心地喜歡著。
時晚懵懵懂懂,傅承遇倒了杯水喝,而後問她,「你自己睡可以嗎?」
時晚脫口而出,「這裡是大床房嗎?」
傅承遇,「……有三間臥室。」
時晚站在那,彆扭極了,說得好像傅承遇故意把某種問題扔給她。
要是為了面子,時晚肯定會脫口說自己睡,但是想到他們這個木屋周圍壓根沒有什麼人,時晚心裡又有點害怕。
除了傅承遇故意勾|引她,時晚其他時候還是挺理直氣壯的。
她攏了攏自己的浴袍,「我怕黑!」
「跟我一起睡?」
「我是怕黑!」
時晚瞪他,卻見傅承遇分明就是故意的!
時晚攏著自己的浴袍快步去了主臥,然後在浴室里飛快地換了一身睡衣——睡衣還是度假村準備的,粉紅色的真絲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