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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遇抬手攏起了時晚的長髮,她的發質比預想中要柔軟。
傅承遇僅僅是隨手給她挽了起來——他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只是手在無意中觸碰到她頸部的肌膚,溫熱,細膩,柔軟。
隔壁桌坐著幾個年輕的大學生,幾個女孩一直往他們這邊看。
傅承遇抽出手,口吻冷淡,「我在外面等你。」
「……」
這就走了?
時晚看著桌上才吃了沒幾個的小龍蝦,在心裡揣測——
是不是傅承遇壓根不會剝龍蝦?
小龍蝦這麼好吃的東西,她不允許有人不喜歡。
時晚想了想,要了一個打包盒。
-
半小時後。
時晚從店裡出來,手裡還拎著一個牛皮紙外賣袋。
她走出來,店裡開了空調,外面悶熱,時晚乍一出來,不禁又打了個噴嚏。
看起來,在滑冰場凍了一晚上,明天感冒是少不了了。
傅承遇的車子停在一棵樹下。
時晚快步走過去,拉開了車門上車。
傅承遇一言未發,只啟動了車子後提醒她,「安全帶。」
時晚乖巧繫上。
傅承遇古怪看她一眼,卻依然什麼都沒說,啟動了車子。
一路上,時晚的鼻子一直痒痒的,但她坐在副駕駛上,屏住了呼吸,硬硬地把自己想打噴嚏的衝動憋回去。
傅承遇難得看到時晚這麼安靜,不免在紅綠燈的時候看了她一眼。
端莊。
矜持。
這倆字就寫在時晚臉上了。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鼻炎犯了是多麼痛苦啊!
時晚當然想找幾個話題說一下騷話!
是她不想嗎?
不是,是她一開口就會噴嚏不斷到處找紙巾。
二十分鐘後,車子在時家別墅前停下。
傅承遇下車,繞到另一邊給時晚開了門。
悶熱的空氣湧入,時晚的鼻子更酸癢了。
將手裡的紙袋遞給他,瓮聲瓮氣地說,「龍蝦我給你剝好了,你應該今晚也沒吃飯吧?裡面還有一份他家的招牌手工面……」
話才說完,時晚強忍著要打噴嚏的衝動,直接把袋子塞給了他。
傅承遇手裡拿著那個牛皮紙袋,溫熱從裡面傳來。
他的指尖似乎還殘存著那抹淡淡的玫瑰香味。
-
傅承遇在車上的時候接到了姚若雲的電話。
他本不想來,但姚若雲給他發了多條簡訊,傅承遇到底還是來了。
管家給他開了門,然後差使其他用人去泡茶。
「不用了,我一會就走。」
傅承遇淡聲說著,走進了客廳。
姚若雲穿著真絲睡衣,長發挽起,雖然已經年近六十,但保養的極好,特別是因為這些年跳舞,身材管理也極佳,整個人都有一種被時光沉澱的優雅。
但傅承遇看到姚若雲,臉色不算太好,他走過去問,「什麼事?」
姚若雲卻依然在沙發上坐著,她看了一眼傅承遇手裡的袋子,笑著說,「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這家的小龍蝦?最近很忙,都沒什麼時間過去。」
傅承遇卻只是捏著袋子,並沒搭理她的話。
一時間,客廳里陷入了微妙的尷尬。
管家使了個眼色,讓在客廳里打掃衛生的傭人離開。
姚若雲向前傾身,端起了綠茶輕輕啜了一口,語氣淡淡地說,「你不能一直恨我。」
「有麼。」
傅承遇也只是冷淡的接了一句,竟有幾分跟姚若雲相似的清冷。
這種不露喜怒的克制和矜雅,是骨子裡帶的。
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人心裡發悶。
「過幾天你回去一趟看看吧,有什麼開銷,跟我說。」
姚若雲又說了一句。
傅承遇沒理,徑直要走。
「哦對了,我們舞團過幾天有場表演,你要不要來看看?」姚若雲用平常的口吻說,「我聽岑舟說,你好像蠻喜歡看我們舞團的表演。」
姚若雲捏著青瓷的杯子,指節已經在微微用力,顯然,她在克制著情緒的不悅。
對於傅承遇,她無計可施。
這孩子,恨了這麼多年,她不是沒有嘗試彌補過,只是不管她做多少、做些什麼,他始終都是這副冷淡的樣子。
就像現在,他用這雙又沉又冷的目光看著她。
姚若雲素來沉穩的心態,竟然又一次出現了崩裂。
她也在竭力地彌補,可姚若雲畢竟曾經是國內舞壇的舞后,年輕時也享譽國內外,她的骨子裡就帶著一股高傲。所以這麼多年來……或許她總是詞不達意。
「你別自作多情,我買的那些票,不是為了看你的。」
傅承遇冷漠地打斷。
管家正好端來了茶水,但卻看著傅承遇離開的背影。
管家抿抿唇,走到了客廳。
卻只見姚若雲依靠在沙發上,臉色陰鬱。
姚若雲跳了一輩子的芭蕾舞,從國內到國外,被眾人吹捧,但對於私生活卻隱瞞的極好。
所以無人知道,姚若雲在四十歲那年嫁給了大她近二十歲的喪偶的霍老爺。
也無人知道,姚若雲與前夫育有二子,對孩子不管不問。
第24章 收到傅總的愛心禮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