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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羽瑤看著姜念,磨了磨牙,對男生視而不見的態度有些憋悶,忍不住道:“陸北煬,你走了我怎麼辦。”
陸伯母早就說好,他的舞伴只能是她。
男生眼皮都沒抬,下顎線透著冷冽的弧度,漫不經心地回了句:“關我什麼事兒。”
撂下這句話,很自然地牽著姜念的手轉身。
像是在明目張胆地昭示主權。
——
姜念感受著手掌的溫度,耳邊有些熱。
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牽手。
舞池傳來鋼琴聲,男生停下來,問了句:“會跳舞嗎?”
姜念下意識回道:“會。”
陸北煬睫毛微垂,勾了下唇,下一秒,紳士地伸出右手。
姜念看他,心裡嘀咕,說好的只是走下過場呢,怎麼還要跳舞。
她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不遠處盯著這邊看的張羽瑤,心裡忽然冒出一點想要捉弄的壞心思。
她默了瞬,把手放到男生掌中,下巴微微抬起,露出雪白的天鵝頸。
像是搶到棒棒糖後嘚瑟的小朋友。
……
光線有些暗,琴聲雅致,倆人的距離有些近。
姜念的視線划過他凸起的喉結,冷冽流暢的下頜,最後和他的目光對上。
深邃的桃花眼映著暖黃的燈光,連目光都柔和了幾分。
姜念後知後覺感到一陣緊張,趕緊把目光挪開。
好在很快就結束了。
姜念趕緊鬆開他的手,有些口乾舌燥,她順手在侍者的盤裡拿過一個高腳杯。
下一秒,另一隻手伸過來奪了去,“小孩兒喝什麼酒。”
男生嗓音淡淡,扯了扯嘴角,好像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兒。
姜念輕抿了下唇,“學長,你——”
男生糾正:“這裡又不是學校,叫我名字。”
姜念吐出一口氣,輕聲:“陸北煬……你和那個女生以前是不是也以前跳過舞啊?”
男生瞥了她一眼:“誰?”
一副完全沒印象的樣子。
姜念提醒:“好像叫什麼張羽瑤。”
他把酒換成了一杯果汁,放在姜念手上,一副事不關己的腔調:“啊,不認識。”
“……”
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女生對陸北煬有意思,還和他母親的關係挺好,陸北煬怎麼可能不認識。
要是她親耳聽到陸北煬的回答,還不得氣得吐血。
姜念聽到他又冒出一句:“沒和別的女生跳過舞。”
“……”
小姑娘輕抿了口果汁,是橘子味的,酸酸甜甜的。
這時,兩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走過來,其中有一位姜念覺得眼熟,就是那天在辦公室打陸北煬的那個男人。
他面相周正,容貌上和陸北煬有幾分相似,西裝不菲,渾身透著一股成功人士的氣息。
見他們走近,陸北煬微斂了下眉,下意識擋在姜念身前。
“陸總,這就是你們家那位貴公子吧。”
陸開耀笑了笑,“來,陸北煬,這是你劉叔叔。”
姜念感覺得到,陸北煬渾身帶著刺,對父母的態度,都充滿了冷漠和疏離。
穿著燕尾服的侍應生端來酒盤。
姜念看到他熟稔地拿起一杯紅酒,沒什麼表情地應了聲:“劉叔叔。”
他抿了口紅酒,凸起的喉結滑動了下,明明才十八歲,打上領帶襯衫,應酬起來卻絲毫不含糊。
好似早就習以為常了似的。
姜念眨了下眼,趁那兩個中年男人交談時,她小聲道:“我想去趟洗手間。”
陸北煬想陪她,被姜念拒絕了。
她看得出他們還要聊什麼,她在場,不太方便,正好陸北煬也怕她不自在,便應了。
-
姜念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水晶鏤空的面具半遮,露出瓷□□致的下頜,唇點朱紅,像枝椏上的櫻桃誘人採擷。
姜念不自覺想到跳舞的時候,陸北煬的手輕輕放在她腰上,她當時不敢看他的眼睛,不小心踩了他一腳。
男生忽然傾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句:“小同學,不太認真呀。”
說著,大掌輕掐了下她腰上的肉。
姜念咬著唇,面具下那張臉紅透了,好在光線昏昧,他沒看清。
他說他沒和別的女生跳過舞,那意思就是只和她跳過舞咯……
只覺得腰上那塊肉像被火灼燒過,一陣熱乎。
這個會所很大,背靠一個大庭院,是西式園林設計,姜念坐在長椅上,打算透會兒氣再回去。
草坪上的亮著地燈,有小蟲在上面飛來飛去,四周挺安靜,隱隱約約傳來會場裡面的音樂聲。
姜念忽然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
她無意偷聽,卻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她下意識看過去。
透過枝葉縫隙,幾米遠處的室外噴泉旁站著三個人,借著歐式路燈的光,她看清一個人的長相,是陸北煬他媽媽。
她面前的男人戴著眼鏡,眼角有細紋,長相儒雅斯文。
倆人像是不經意遇見。
“楊文生?”
“沈女士。”說完,男人溫和笑了聲,連忙改口,“現在該叫陸夫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