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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煬沒動,眸光深深地看著她:“想要?”
“啊,什麼?”他突然的問題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過來。”
姜念眨了眨眼,乖乖地跟在他後面。
男生往那個小攤走去,問大叔要了五個圈,五個圈全套中了那一罐大白兔奶糖。
旁邊的幾個小朋友又是驚訝又是心痛,這奶糖罐放的位置挺遠,他們剛剛套了好久都沒套中。
其中一個小男孩大著膽子說道,奶聲奶氣的:“哥哥,你能把這罐奶糖送給我們嗎?或者我們可以跟你買。”
男生輕嘖了聲,語調挺欠揍的:“那可不行。”
小男孩有些失落,忽然想到一招:“哥哥又不是小朋友了,還吃糖嗎?”
姜念忍不住笑了聲,小小年紀就會用激將法了。
然後她就看到陸北煬偏頭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彎,桃花眼映著街燈,亮亮的。
他垂頭,瞧著小朋友,腔調懶懶的,“我呢,是打算送給另一個小朋友的。”
“……”
下一秒,男生就走到面前,高大的身影覆蓋,她鼻翼間縈繞著淺淺的冷檀香。
她眼前就多了一罐奶糖,罐子是透明的玻璃,折射出粼粼的光,抱著它的那雙手脈絡清晰分明,被襯得更白更好看。
姜念愣住了。
“你不收,我很難收場啊?”頭頂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所以那個“小朋友”指的是她嗎?
那一瞬間,她清晰的感覺到,心臟漏掉了一拍。
小朋友們一臉渴望地盯著她手裡的奶糖罐,姜念抿抿唇:“我可以分點給他們嗎?”
男生抬眸,淡淡道:“隨你,反正都是你的了。”
——反正都是你的了。
姜念莫名聽出了股寵溺的意味,耳朵紅了紅,她哦了聲,把奶糖分給小朋友一些,小朋友們甜甜地說了聲“謝謝姐姐”才蹦蹦跳跳離開了。
“學長,你吃嗎?”姜念從罐子裡拿出一顆奶糖遞給陸北煬。
男生掀了一下眸:“我不吃甜食。”
姜念便剝了一顆奶糖放自己嘴裡,甜甜的味道蔓延到心底。
陸北煬低頭看著她,小姑娘眸子瑩潤,好似如願以償,眉眼彎起,昏黃的燈光打在皙白的小臉上,勾勒出柔和的線條,又乖又巧。
他目光有些幽邃,低聲說了句:“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嗯?”姜念聽清了,疑惑道:“一樣什麼?”
陸北煬若有所思地盯著她,“一樣愛吃奶糖。”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一樣愛吃奶糖。”
姜念越想越覺得這話有些奇怪,正常情況,這話只適用於久別重逢,可明明他們才只認識兩個周啊?
男生笑了聲,漫不經心道:“你上次在體育室不也給了我奶糖嗎?不愛吃奶糖幹嘛隨時揣著奶糖。”
姜念這才明白過來,敢情這位大佬說的“以前”是上個周的事兒啊。
她笑了笑,眨眼:“是挺愛吃,從小就挺愛吃。”
……
回到姑姑家,他們正好吃過晚飯,梁國文在書房辦公,梁煙關在房間學習,只有姜敏在廚房忙碌的聲音。
姜念打了聲招呼後,去洗漱,洗漱完,她坐在床邊吹頭髮。
腦子裡把這兩個周發生的事情迅速掠了一遍。
其實說來也挺神奇的。
第一次見面她把大佬推倒,心裡充滿了忐忑和害怕,再到現在他帶她翻牆,幫她完成作業,還送她奶糖。
她對他態度的轉變,居然只花了兩個周。
吹好頭髮,她對著鏡子梳理,她的臉只有巴掌大,但長長的劉海兒垂下,顯得她的臉更小,膚色白生生的,五官小巧。她薅起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秀眉也細細的,但眼睛特別大,水潤剔透的像琉璃。
她想到烤桌上她們的反應,心想要不要剪短點。
她拿著剪刀走出門。
姜敏已經把廚房收拾好,剛在沙發上坐下,就接到一個電話,聽了幾句她起身,看起來很急:“……行,那我把稿子校對完,今晚就發給你。”
姜念腳步頓了頓。
房間裡傳來梁煙的大喊:“媽,我另一套白色的睡衣怎麼找不到了?!”
姜敏捂住手機,“我昨天折好放衣櫃了,左數第二層你再找找看。”
梁煙語氣不耐:“找不到。”
姜敏掛了電話,急匆匆走過來,看到走廊上立著的姜念,見她看著自己,以為有事要說,問道:“念念,怎麼了嗎?”
姜念把剪刀藏在身後,“我……上個廁所。”
這個房子是三室一廳一廚三衛,只有姜念住的那間客房沒有帶浴室,所以洗澡和上廁所都得路過客廳。
姑姑要忙工作,要忙著給梁煙找衣服,獨獨沒有義務要為她做什麼。
自打住進這個地方起,她就一直很清楚。
她沒有資格,要求那份偏愛。
第 14 章 狗啃式劉海
沒搬來清寧市前,她的劉海兒都是媽媽負責剪的,後來媽媽不在後,就是店裡的東實哥負責剪,他以前在理髮店幹過,手法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