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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洗手間。”
阿禾見她沒事兒,便沒再多問,只是這次的姜念和剛才安安靜靜吃飯的模樣很不一樣,她熱情地回應每個人,幾杯下肚就不省人事了。
同事問道:“她不是從來滴酒不沾嗎?怎麼這次喝這麼多?”
……
隔壁包廂的門打開,從裡面走出幾個西裝革履的人。
被簇擁的那個男人身量很高,氣質矜貴,走廊的頂燈灑下,把他的眉眼鼻樑勾勒出一層淺淺的光。
忽然旁邊走廊傳來嘈雜聲。
幾人的視線投過去。
那女人像是喝醉,被同事攙扶著,偏偏很不安分,驀地她看向這邊,不知看到什麼,忽然掙脫了桎梏。
陸北煬眯了眯因酒意薰染得迷濛的鳳眸,情緒晦暗不明。
姜念跌跌撞撞地走過來。
酒店經理想阻攔,被陸北煬一個眼神阻攔了。
幾位老總看這情形,疑惑道:“陸總,這人你認識?”
陸北煬目光逡巡在姜念身上,沉默地沒有開口。
她腳上踩的是五厘米的高跟鞋,走了幾步,許是感到不適,就踢掉了,一個不穩,差點摔倒。
那個長身玉立的男人早已不淡定,大步上前及時攬住她的腰。
隨即令人咋舌的一幕發生了——
姜念柔若無骨的手忽然拽住他的西裝領帶,一米八五的男人眸里划過錯愕,傾身配合她的高度。
“你誰啊?”鼻翼近可相貼,迷醉的氣息亂人心神。
她眨著迷濛的杏眼看著他,A字版型的雪色吊帶裙掐出盈盈一握的細腰,長度及膝,露出兩條纖細白嫩的腿。
栗色微卷的長髮慵懶隨意的披著,鎖骨深邃又明顯。
酒精讓眼尾染了紅,微微上揚,整個人像個嬌俏動人的妖精,勾人而不自知。
阿禾幾人阻攔不及,不忍直視。
氣氛正僵滯著,走廊走來一個步履如飛的男人。
“她在哪兒?”他似是來得急,西裝領帶有點亂,丰神俊逸的臉上是罕見的急色,也只有碰到和她相關的事,才會讓他失了風度。
阿禾鬆了口氣,“秦先生,你總算來了。”
秦遲順著阿禾的目光看過去,見到陸北煬的那一刻,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逝,他看著在他懷裡亂動的女人,喊道:“姜念,過來。”
姜念癟著嘴,手上拽著陸北煬的領帶,嘴裡嘟嘟嚷嚷,“你說話呀,你誰啊?”
陸北煬冷冽的眼神掃過去,放在纖細腰肢上的手驀地收緊,大掌摩挲著,他唇一勾,靠在她耳邊,嗓音沉啞:“我是你男人。”
姜念難受得緊,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就要鬆開他的領帶轉身走開,男人卻不想放開她,拿起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彎腰把她打橫抱起。
秦遲擋在他面前,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目光交匯,仿佛在進行著某種無聲的對峙。
“陸北煬,好久不見啊?”
秦遲先開口,笑容閒淡倦懶。
“是許久未見了,改日再和秦總好好敘敘舊。”
陸北煬眯了下狹長的眼,笑容淡漠。
秦遲卻不願周旋了,眼帶鋒銳:“你趁人之危把一個醉酒的女人帶走,合適嗎?”
陸北煬冷嗤:“你是她男朋友?”
秦遲擰著眉,目光深沉。
陸北煬從沉默中猜出了什麼,冷冽的眉眼鬆懈下來,一字一頓:“既然不是,那就讓開。”
懷裡的小女人眼神迷離,看著這張觸手可及、不知在夢裡出現了多少遍的臉,有片刻的清醒。
“陸北煬。”
她輕輕喚了聲,小腦袋往上蹭了蹭,這夢未免也太真切了。
脖頸上的髮帶松落,雪膩肌膚上的痕跡刺痛秦遲的眼。
不用說都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秦遲手掌捏成拳,又鬆開,掩下眸里的落敗,挪開了位置。
幾位老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蒙了。
阿禾幾人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再加上剛才氣氛僵冷,現在才回過神,腦子裡只有一個認知:姜念和傳聞中那個金融圈大佬其實是認識的。
陸北煬的助理妥善處理好後事,撿起姜念的鞋緊隨其上。
助理在前面開著車,自覺地升起了擋板。
姜念的酒勁又上來了,她扯開身上披著的西裝,兩頰暈染著酡紅。
陸北煬把衣服重新蓋在她肩上。
女人朦朧的杏眼直愣愣看著他,仿佛在確認這是不是夢。
他眼眸幽邃深湛,喉結滾動了下,扶著她柔軟的身子靠在肩上。
車窗外霓虹閃過,車廂內一股淡淡的甜橘香和酒味糾纏。
姜念的手忽然被男人西裝褲兜里的東西膈到。
心裡好像有股執拗想把它找出來。
只是不知碰到了什麼不該碰到的東西,男人眸色一黯,抓中那不安分的小手,沉聲道:“姜念,別亂動。”
她果然沒亂動了,只是過於安靜了。
陸北煬有些奇怪,垂眸一看,女人眼眶紅紅的,小臉上布滿晶瑩的淚痕,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一下子慌了,有些不知所措,胡亂地揩著她眼角的淚,“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