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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越試圖表達多,越會被群體非議所覆蓋,辯解不能。
這也是她這類成年人,多數時候明知有些事是不對的,卻不會選擇站出來,只想私下做些什麼的原因。
白英接收到了對方傳遞的隱晦好意。
原本,他今天下午還有課,沒空和人多聊。
可他回了句:
「我很好。我在等室友給我從食堂帶午飯。」
安可一秒失語。
她這個職場女性瞄了眼才十一點半的AI,第一次意識到大學生的日子和她真不一樣。
但她猜白英沒懂自己的意思。
她於是選擇直白點:
「你們學生吃飯真早,看來你的心情還是穩定的。」
白英還真不知道地說:
「怎麼了?」
安可:「你自己上網去看吧,最好等吃完飯當個笑話再看。我先接著上班,但你之後遇到什麼事想問我,隨時找我。」
說完,她走了。
這下,白英也真去看看到底怎麼了。
結果,經過一番搜索,他終於發現自己在短短三天的時間已經『涼』了。
還是某位手握資本,隻手遮天的業內傳說CKQ把他給弄涼了的。
連CP超話里的好多都信了這個,替他在禱告。
CP粉姑娘也找他了:
「打魚,那天你一直沒回復,我猜當時的事肯定很大吧。可怎麼辦,大家現在好著急,又什麼都做不了,你說海豹還能出現在大家的面前麼?」
姑娘還盤算起小九九:
「打魚,雖然事情的真相還不知道,但既然到了塌房的生死時刻,你不如畫一張R18的糧,讓大家支棱起來吧!」
白英:「……」
……
鑑於情況太複雜,打魚太太最後沒同意,他選擇過後再議。
可自打回學校,他是真沒空上網。先是找班導請了假,之後豹式躺平補覺,直到昨天下午才起床。
趕上這兩天,室友們在忙申論。
三人現充到樓都不下,結果就是他們是最晚才知道的。
展神和施予樂也後知後覺。
估計認為太離譜,他們還坐到白英的一左一右,來了段現場版的相聲。
展神:「這都是誰編的,咱們白少還能被人封殺,知道I訊和誰姓么?」
施予樂:「白少,大家對師哥和你的誤解怎麼好像很大,那天我看你們不是挺好的麼。」
展神:「這不叫挺好,這叫雙向奔赴。沒看到師哥把獎盃都送人了。你拿這個去發條I訊吧,謠言立馬沒了。」
施予樂:「別,他捨不得。他快把這個當師哥抱著睡覺了。而且,白少一趕作業就變死宅,發完大家全看到了。」
白少被一口炒麵嗆著了。
因為,他私下天天穿大T恤加黑框的宅男樣,別說顏值,一營業真的才是見光死。
而他去找水時,在高低床下方的小桌上,一個3D列印的新玻璃罩子一抖。
裡頭的銀色獎盃小幅度在晃。
白英一秒扶穩,這種真的把它當老婆的舉動搞得兩個人又來了:
「哦~~~~~~」
白少又無路可逃了。
不過,玩笑歸玩笑,三人還要洗漱,趕去上課。
這場打鬧,很快到此為止。
內褲都不留一條,那倆先去洗了,走前還吆喝道:「待會兒要搓背自己叫人啊。」
可白英一個人被留下後。
他坐在宿舍里,反而面對正常的玩笑和獎盃去沉默了。
尤其是,當他一看到網上那些話,說CKQ如何。
他的室友們可能還不知道,他這三天真的又幹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
比如,一直在查他師哥過去的網絡消息。
比如,給對方公司打過好多次通訊,卻總沒人接。還找鄧哥問地址。
再比如,他昨晚又痴心妄想了。
他早不是什麼不懂的小孩。
十八歲的人永遠最真實和衝動的地方,就是他只要吃完一頓飯,代謝會讓他又覺得餓。
他的身體和情感一旦找到成年了還渴望的對象,也是如此。
以前沒有,可能從此算了,得到一次,他馬上想下一次。
所以,白英終於在幾次沒找到人後,第一次沒忍住做了某件事。
他借著那段休息室的記憶,把他對情感該有的正常表達力一次性發揮了。
如何表達,毋庸置疑。
他們這次可算不止是師兄弟關係了,還有了更不可斷絕的牽連。如一把被纏住線的剪刀,開合和貼近都是欲望,不劃破對方,只沉溺不醒。
白英甚至設想了他將那個人身上的襯衫給抹去,讓那狼藉混亂的領口和西褲也露出他想要的一切。
他和他天之驕子的師兄會在角落中交頸而吻,深入交流,去完成一場成人禮。
絕不是服從一方的某人還會背靠於牆面,一次次為他破例,直到連耳後的痣也烙下『師弟』的專屬所屬權的印。
光是在腦海浮現一丁點的畫面,白英的大腦餓的更快了。
但他的行為也變得像入室盜竊,對方是並不知情的,他卻滿腦子都是對方。
等坦率完數次,他的自我世界基本回來了。回歸現實後,想到陳空青上次把獎盃給他的事,白英更有了打算。
他想去那家公司直接找人。無論如何,他要和陳空青再見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