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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姐覺得,該有反應了。
可眼見事一件件來,還有全公司面臨的境遇。
林姐聽到陳空青表示:
「那就月底。我會再決定。」
……
這天的三個訪客是差不多的時間到樓上的。
前面這兩個幾乎是一起來的。
在電梯口時,曹春夜一眼捕捉到了獨自一人的蔣連傑,還看到此人和自己都帶了打包精緻的早餐。
今天是工作日,以他倆的階級,十點也要去公司。
可這麼早,這是來看誰的,也不言而喻。
蔣總問候了他:
「黑客帝國啊,有人說過,這墨鏡像保鏢麼。」
曹春夜只當耳朵在出差沒聽見。
其實他們早認識,是校友。
二人目前一個是靠技術吃飯的副總,一個是靠腦子發家的老總,也是經常能碰上的同行。
可惜,他們關係很普通,話也沒說過幾句。
這現象不罕見。
事實上,在同屆里,除了一個人,大家的關係都一般。
李仚,曹春夜,蔣連傑,甚至是更久沒聯繫的同學,他們從不承認彼此是朋友,走上社會後更是敷衍,完全不屬於一路人。
可他們有過同一位事業夥伴。
還是能讓二人曾經一個送了車,一個送過房以表心意的現任摯友。
這麼多年,誰都變了。
唯獨那人沒變。
曹春夜和蔣連傑在等電梯往下走,一想到某人,不約而同地開了口。
曹春夜:「你能不能換點花樣,每次拿點什麼,都放個槲寄生,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是麼。」
蔣連傑:「反正他看不出這是什麼意思,總比你次次拿他媽的事和他說話好。」
曹春夜:「他媽是我的老師,老師如今走了,這世上只剩下我和他的關係最密切,我和他永遠都有共同話題,你這種高考才690的人知道什麼東西。」
蔣連傑:「這就是區別,我從不拿這種事來說。他要幹什麼是他的自由,你老想著把一個不可抓住的東西去設法征服,獨自占有,這就是藉口下的自私罷了。」
曹春夜:「你不自私,你會把他的算法全都趁火打劫走?還為了賺快錢只留了一個殼子,把他的技術都抹殺,讓那種叫Miss的東西來侮辱他。」
蔣連傑這時說:
「那只是一種商業行為,至少我拿走,沒讓他出事。並且,我還能接受開放式關係。只要他同意,我和他能一三五一塊工作,二四六一起回家,周日他想出去幹嘛就幹嘛。反正,他根本從來不願和人發生肉/體關係,他和誰上/床都不會開心。」
「而且,他媽和他從腦子到性格有多像,你不是最清楚。他媽這種幾十年難得的天才女性,最後就這麼瘋了,他活著是種僥倖。除非,有一天他學會生活在正常人的世界裡。」
曹春夜拒絕說這個。
蔣連傑無所謂。
最好的總是有人爭的,他倆耐性子等機會也是這個緣故。畢竟,只要那個人還沒真正歸屬於誰一個人。
大家其實很公平,籌碼也一樣。
除非是有人想中途橫插一腳,那他們是不可能光看著的。
成年人總有辦法滿足私心,誰也別說誰不自私。
這時,蔣總又想到什麼地說:
「聽說,劉崢昨天又找不到了。」
「他學聰明了,沒人知道他要幹什麼。但轉告一下李思涵,他想搞壟斷,避開小概率事件,也要注意一下方法和對象。比如今天這種就很無聊,那個智力不正常的張寒和那個喜歡貓的姑娘,兩年的尾七也快到了,讓他走夜路小心,報應有時可真不好說。」
曹春夜:「看到這是哪兒就閉嘴。讓一個人知道,你連第一個送早飯的都別想了。」
結果,二人一到樓上。
還真有人在排第一個了。
那些天沒亮被潑上的漆,歪扭著怪異又無厘頭的鮮紅,仔細看,也許是類似哥斯拉去吞沒東京灣時的現實圖景。
如此慘狀,稍微有點衛生習慣的也不會靠近。
可第一個是個勇士,他不怕髒,也很接地氣。
他在問。
今天任何時候能預約到一個時間麼,要是可以,我坐在門口等。
林姐回。
他說今天明天都沒空,誰過來,等多久都沒有。
有兩個人馬上認出了這是誰。
沒別的原因,這是個以長得好而聞名,今天頭腳和髮絲一根根在發光的剛成年孩子。
之前拿獎的事,和他也有關係。
說來也對,儘管沒人會覺得陳空青當時走是為了白英。
但他們的師弟估計不知。
眼下,這小子的一頭白髮被扎了起來。
兩顆冰白色耳釘掩在他的衛衣帽子下,一條銀色項鍊拖曳至領口塗鴉中,人是又高又帥。
另有種智商和家教被寫在臉上。
可要不是時間和場合不對,兩位也懷疑,白師弟今天是來走秀的。
這一身動機和目的過於膽大的暗示,不聰明到極致,就差沒直接說他為了誰才這樣的。
曹春夜插兜,不動聲色。
他只想說,蔣總的狗屁把門和李思涵的人品是有一拼,這不又來一個。
幸好,還只是這段位的。
蔣總卻非要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