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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舟Java俠:「有人關注最近的rating榜了麼?WH這小子可以啊,和打了雞血似的,已經從15名爬到穩定第8了。」
衡廠禿c客:「是啊,人也低調了,和隊友們的直播,我看過幾次,我看這位第六代離打破花瓶之名更進一步咯。」
定向變量:「雲棲大會好像是明天?Q大和S大會有第一場入選賽吧?上次授牌不順利,這次有沒有找助威嘉賓?能不能期待一個CKQ空降現場,不行的話,大神遠程直播連線也行啊?」
鍾愛格子衫:「Nooooo,低調如CKQ,可能性為0,想想好慘,WH的莫斯科金牌至今沒被任何人認可。我突然想起一個萬惡的開頭,這次,有沒有勇士再@一下top1,問問他有沒有和WH熟一點?」
有前車之鑑。
群友紛紛開玩笑。
「我來,我來,問了搞不好又能上熱度榜,不過,CKQ肯定不會看哈哈哈哈……」
說著,下一秒,公司屏幕湧出了幾十條消息。
問題全是:「CKQ和WH變熟了嗎?」
陳空青的手被心底傳來的反問聲定住了。
他現在回:Yes or No,都在被一群不認識的人看破自己內心世界的秘密,可CKQ最討厭的就是受人注視,活在常人中間,喪失個性。
所以,碰上萬惡之源,他的態度說是AI都不為過。
而他也懂,從進化學和基因結構上看,一個現代人類只能算不完美的機器,但人有時候面臨的現實或許比AI覺醒代碼意識,衝破常規程序還要難太多了。
就像Why,他們所有人都在找。
但它到底存不存在,劉小潔被找到前,連陳空青都不敢絕對肯定。
心想著,陳主席袖口不見皺褶,修長的指尖在李仚提及的『圖靈獎』三個字上停留,敲擊,露出相對冷躁的神情時,得出一個結論:
如果說到頭來,所有的努力真的都是一場空,他成了背負一切下場的落水狗,那個時候,陳空青或許唯一慶幸的就是,他今天又無情且過分地拒絕了一個人。
不過,白英根本沒告訴過他雲棲大會有第一場入選賽。或許本來想說,但被今早的事打斷了。
可這也是這麼久以來,白英·盧卡斯第一次沒有立刻找到他的面前,提出和好的話。
要知道,這隻豹根本不會對人甩臉子。
哪怕,陳主席很少給他獎勵,白英·盧卡斯也是整天把『師哥最好』掛在嘴邊。他還會強調CKQ早是他的宇宙,是他的恆星,光是圍繞著陳空青來迴轉,他的人生有了追隨的意義云云。
這些話,陳空青以前冷冰冰地聽聽,純當做是他苟活於世的心靈慰藉品,但從小追著他的人不見了,正如一棵常年籠罩在雪山深處的孤松矗立於頂端時,他看向人間繁華的心底並不是想像中的平靜,到底……是一句:『劍神自崑崙山一望,雙眸所見,世間皆如聖蓮,皆非聖蓮,種種難解相思之苦。』
這一刻,CKQ很不想承認。
但他必須承認,這些很不像他自己的念頭,全是被這個屬虎的隨口拋出那種話弄出來的。
甚至,陳空青一走神,腦海中,一雙睫毛密到從小容易倒睫,總用衛衣帽的前沿把銀髮壓在眼眶周遭的藍眸又在對他放電。
「師哥,抱。」
一個人輕快朝氣地踢開潔白的鞋子,從身後飛奔而來抱住他,還掛在自己哥哥脖頸旁耍賴的樣子,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軟肋。
更別提,銀色睫毛一旦撲閃撲閃。
說這是天使對凡人的微笑,也不為過。
即便,這海水藍的眼裡,如細碎星辰的發光體真的很遙遠而不可觸摸,白英·盧卡斯還是長著一雙會蠱惑人的眼睛,是世界第一。
而他們首次談崩了,責任大部分在誰,CKQ也不避諱。
他討厭社交和家庭,不願被他人的感情束縛思維,他從來沒隱瞞過白英。但感覺到對方不主動求和,CKQ已經很不講道理開始生氣了。
是你說會永遠看著我的,為什麼不給人時間。
我是你師哥,我對任何人講道理,但我只想對你不講道理,難倒不行。
如果我放棄我自己,萬一你以後不再看向這裡,產生厭倦,失去熱情,你覺得,我獨自能去哪裡。我甚至不能接受這種逐漸步入常規的自己。
CKQ:【還是不熟。】
差一點,ACM歷代頂級大神就要打出某兩個魔咒般的字了。
別人不知道這對CP在鬧什麼。
但別說五代,六代圈內,一旦他主動否認,整個網際網路又得猜測師兄弟是否在掐架了。
好在,手指又一抬,CKQ沒那麼做。因為,他竟然在下意識地怕自己讓一個人又受傷。
他扭頭。
一種深深的冰冷厭世感更盛。
越排斥,越沒頭緒。
可同時,陳主席也在自相矛盾地想。那種情況下,某豹的年紀和經歷擺在了那裡,面對結婚這種話不能隨便說,自己其實該和他好好解釋明白,而不是傷他的自尊心。
但他明知道今天一走,他師弟看了一定會承受不住,陳主席最後還是這麼做了。
所以,還是他做人太冷漠,對情感不懂得付出,根本沒一點正常人的樣子。
剛好,此刻,陳主席一打量到了身後,門口的邱澤源正一臉凝重地敲著門:
「主席,有人寄了個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