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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園,主開發生活、社科、遊戲類應用app,年輕用戶覆蓋率驚人,掌握當前中國最智能、精密的算法,有大數據之王之稱,現任CEO是國內最年輕創業者蔣連傑。
D廠,呈現一家獨大趨勢的ai製造商,老闆龍總有紅色背景,形象高大,不比其他雜牌ai,他家對國產智能發展貢獻頗大。這家系統是國外生產的兩大全息之一,但也在搞國產ai了,屬於背靠國家不怕愁的典型。
現實給予當下的進步就是智能改變人類,ai無所不能,三大山這樣的公司早把社會發展各方面給壟斷了。
陳空青十幾歲時還不懂這個道理,但當時的他覺得一個人既然想走一條理想和現實並行的路,直至三十歲後無例外到被人稱一句某總,不過以上三個選擇。
直到他在這三個地方都呆過。最頂峰,最光鮮的都掌握過,目睹過。
然後,他才跌人眼球到成了這種卡里捉襟見肘,機票買不起也沒告訴李仚的境地。
這種落差給陳空青帶來的最大改變,大概是他那年,還終日站在地價最貴的黃金區135樓去俯瞰腳下。
他一度使用著那棟樓層最大的獨立辦公室和單人電梯,會和身邊相似階級、品味的人為伍,那種名校們出身的計算感和他追逐廣闊世界的深度很相似。
他是那麼追求完美主義,在資本市場的浸淫中,面孔都透出無情淡漠的利己觀念。
可他也不把錢當成大事。
畢竟在他的公司車庫,就是一輛畢業入職時,春夜送他開著玩玩的梅賽德斯。
陳某人很少開,干放著。
後來他另一個朋友蔣連傑聽說他不喜歡智能車,又贈了他把房子鑰匙。
那是個今年房價破了60W一塊磚的高端平層,大小能給他放幾十台測試機。後面有個天鵝湖,種了滿山的紫薇,白天推窗能看到自然美景,全年聲控自動降雨。
蔣總說,這年頭住別墅實在太土了,他基友活的這麼高級,完美,生於雲端之上,也必須得享受別人一輩子沒有的東西。
話是沒錯,陳空青當時也覺得他不會改變想法。
他主宰的項目若是不震懾業內,都請不動他,他把最高級的算法正逐步掌握普通人命運的那套用到了極致。
他一度能設計出針對國內91%的用戶面對生理,情感的高級人工智慧,因為,用ai系統,你就得先交付隱私,被合法竊取的數據又構成了算法世界,可弊端也恰恰在這裡。
正如早上那個女子不懂驗證過瞳膜後,她的個人信息早所剩無幾。
一旦充盈膨脹的大數據連一個用戶幾點喝水的小念頭都能預判,這也宛若圖靈當年的那個測試被實現了:
當一台計算機和人接觸,它能夠欺騙你的大腦,讓你主動相信它也是人類,它即人工智慧。
可蔣連傑估計也沒想到,有個人是有個性,但某些地方也太恣意了。
因為,他手裡明明把握著金錢鑰匙——算法,這個時代早已經是如此了,陳某人卻愣是干出點糟蹋自己前途的事。
比如,發神經到和所有人翻臉,拆夥,一個人出來搞反圖靈機,只因為這個人當初說,他過膩了。什麼叫過膩了,沒人懂他,但總不能是過膩了好日子吧,大家生下來,誰不愛活的名利雙收。不愛的一定是陳空青這樣的純傻逼。
後來他倆掰了,蔣連傑逢人便說陳空青就算有再強的實力,也離不了原地。
但陳某人狂的沒邊地一走,人也銷聲匿跡了。
成年人的世界是殘酷的,沒人會為不理智買單。當大家都在向更能占據用戶市場的領域邁步,視頻網站播一個電視劇都是36倍速植腦播放時,這就是現實。
除了一幫最愛追捧虛無縹緲價值觀的網民和小屁孩,手上真有資本的那幫人撇開這兩天,真的好久沒聽說他在幹嘛了。
但目前底層平均工資低,帶來更大貧富差距後,他過去兩年不背靠資本,混成個要飯的都不稀奇。
除非,他突然上了個見鬼爆紅的話題,讓某些吃飽了沒事幹的資本又注意到他,開始煩人了。
……
九點二十,B市。當蔣總穿的像來微服私訪的,坐到這張塑料板凳上一小時後,他的屁股開始想家了。
沒別的緣故,是在這家利比亞裝修風格的公司內,員工們都很拽,讓他有點鬼火冒。
比如,有一個大姐在做人工打掃,但她旋轉45°靈活翻白眼的樣子,好像對自己很不屑。
又比如,剛才有個小眼鏡來給他倒水,張口就誇他長的像那個逼氪司馬的蔣連傑。
蔣總眼皮一跳,皮笑肉不笑:沒有,都是爹媽生得巧。
可青年的小宅男同事卻說,那可不巧,蔣連傑這封我小號的鱉孫老犢子絕對是少數基因啊,您這長相這輩子是虧大了。
蔣連傑:「……」
他當下差點想回噴,你等著,回去我把你大號也封了,再給你清明節上墳。
但蔣總選擇了忍。
因為他還沒見到某個能招到這三位『精英』的老闆本人,又或者,叉腰在那人面前擺出一個pose:
喲喲喲,搖擺陳,好久沒見,都這麼拉了。
可理想和現實的差距,讓蔣總看到對方後才明白自己一早累積受到的傷害,算是破防了。
因為,當前ACM第一人拎了四套豆漿大餅出現,這位網際網路搖擺陳的第一句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