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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公司沒有階級論,也不會限制任何階級去進入。
於是,有了先前的事,白英和劉崢熟悉起來很快。
白英覺得戰神的眼神充滿哲理,身上有種俠氣,像一種鷹。
戰神不語,而後表示。
你也帥氣,海豹白英。
倒也聊得投緣。
不過對比正式員工的魚香肉絲,白英的員工餐最獨特。
那寡淡的米飯,說明老闆在嚴格區分正式員工和實習的不同。
陳空青只在乎工作。
他真的不保留和miss的關係了。
就算記得,他也不在乎。
就像上中學時,盧總夫妻會來看白英,陳空青當時永遠在睡覺。
對於不在乎的人,他師哥不會看一眼。
盧總就說過這個瘦瘦的學生不像孩子,是一出生自己學會長大的人。
盧總還說,十七歲的陳空青已經是成年人了,他活著是為了活著。
昨晚的事,向白英再度證明了這點,陳空青至今是這種人。
因為miss的製造商是B廠,對方主宰了這個AI的兩年運營,是國內常識。
如果不是白英親眼看到了有人在地板上編寫了程序過程,他不認為自己發現了什麼秘密。
這隻有一個原因,是陳空青賣掉的。
他對第一個成品不滿意,或者開始就是給B廠做的合同產品,可能都是原因。
但結合那麼多線索,白英沒理清事情的前因後果。
到宿舍斷電前,他也沒聽到那句開機語。
最離譜的是,到他充了電,想回去一次。
他發現他師哥改了密碼。
第一個開機密碼的前七位一個也不是原來的設定了。
白英分別試了『我是陳空青,我愛肯德基。』『我是陳空青,我愛牛肉乾』,以及一堆垃圾食品的別名。
最後他不信。
乾脆把自己和一群對方認識的人名也試了,但還是不行。
這很合理,陳空青愛的肯定不是人。
但白英意外斷電後,Miss3給他工作了,這段時間,用戶去上鎖重要的AI設計內容也正常。
白英試過了對方該有的思路,也猜不出來第二個。
但他覺得這七年肯定發生過什麼,至少除了第二個密碼,陳空青對他而言,還有很多不知情。
陳空青當初設計出miss,又不要了,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可白英的知情,也是一個秘密。
他不能被任何人發現,只能在系統中和綠球交流了起來。
白英說。
「你說我天天晚上靠著你偷摸他的系統,白天又去他的公司,萬一他有天發現了,我是不是死定了。」
想了想,他還自我安慰起來。
「但我師哥的體育一直不行,他應該不會撲過來動手打我,他只會選擇報警。」
綠球給了他強心劑。
(你想和用戶在一起,死總比沒機會好。)
這隻豹當然相信能得到他師哥的心,死也值了。
雖說,追人講究基本法,可他想追的這個人真的不存在可遵循定律,這是一場劃時代的發現和探索。
他發散起了思維。
「如果我像AI設計者一樣,創造第一個自己的算法,會怎麼樣?」
綠球很誠實。
它有點小毒舌地說。
(你設計過AI麼。)
這隻豹比它樂觀不少。
「沒有,你覺得我第一個產品會有市場麼。」
綠球表示。
(我只懂怎麼幫人和人聊天,你去公共網絡問其他的原住民。)
它還提醒了一句。
(但這樣做並不安全,最好別去,這兩年,有個黑衣服的管理員,會不給錢讓你給他加班,有時還有不明物體。)
黑衣的管理員是什麼,不明又是什麼。
白英認為這是個謎。
公共網絡至今也存在和綠球一樣會說話的代碼麼。
比如I訊,還有一些別的平台,那裡面是不是也存在未解之謎。
可他怎麼去,綠球沒告訴他。
到天亮,他做回人類。
第一天過來才工作半天,白實習生覺得給飯就行,再說他只會打下手,做UI。
結果,陳總才說月餅被自己吃了,又把剋扣員工福利的補償藏在了米飯里。
他給實習生多加了雞腿。
他還把剛才對話里的多餘,撇的乾乾淨淨。
寧工看到了說。
「這樣把雞腿放在下面,果然加重了一個人提交正確答案的刺激,是一個程序設計者會想到的。」
邱工也說。
「如果是我,只會問『你吃飯時想第一個吃雞腿,還是最後一個吃雞腿』,哪種答案是最優解。不會想到直接把雞腿放在下面去,這是一種預設類解答,是貝葉斯算法的終極。」
正式員工果然有才。
和老闆一樣是神邏輯。
但白英決定還是將這個當做是陳總愛自己的表現。
雖然,陳總會說他沒這個意思。
可愛情的最初來源,荷爾蒙本身就是一種人靠著自行腦補才有的性/分/泌物。
陳空青就是全世界最喜歡白英。
這個只有實習生一個人能吃到的雞腿,就是他內心有愛的證明。
當然,這家公司構成奇特的其他人也很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