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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也自我反思。
「那個蔣總有句話,說的很現實。他是做生意,不是做爸媽。把錢退給了我們,那麼其他人,他退不退呢。」
「愛陳凱,是我們自己的責任。」
陳鵬又補充道:「這就像你們說的算法。或者SSR。他是我們一輩子最稀有的一張SSR。」
周四這場的甲方見面,讓蜜雪冰鵝至少知道陳鵬和奶奶的想法了。
走之前,陳空青問。
「陳凱第一次喜歡抽卡,海底撈還沒『病』對麼?」
小太陽奶奶回,對。
她還說,海底撈是在陳凱出生的那天買的,他和它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
後來,寧工邱工和李仚去找了海底撈。
它也說自己沒病。
之後到了周末,陳空青又是否有了新結論,也不得而知。
可按理,項目進度還在,AI在資料庫里,也不怕現實里的這些人去毀了它。
結果,到周一,網上那個海底撈疑似傷人的視頻出現了。
有人又在攪混水。
碰上A廠新機發布會的這個節骨眼,以他們對某些人的了解,全公司最好一起討論一下特殊策略。
否則,恐怕還會出事。
劉崢又不放心一個人了。
「甲方和公司我可以看著。陳空青家那些真的不能拆麼。」
寧工:「別拆。拆了會帶來更大的問題。」
這時,邱工問:
「佐羅姐昨晚睡公司,她不和我們在一起麼,I訊萬一真迫於壓力,我們可能要和對方的技術部門對上。」
一聽這個,戰神想起現在還有一個隱藏員工。
早上I訊被告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了。
不過女記者昨晚送來了夜宵和換洗衣物,她也表示暫時有辦法自保。
所以明知她的號暫時沒暴露,戰神還是讓女記者留下了。
二人呆到天亮,今早分開。
關於對方的個人想法和策略,戰神不便評價,他只說了一個以前的故事。
「我的朋友張寒,膽量不能說好。後來他出事,我很不明白他的選擇。因為死這種事,我不敢做。」
「直到,我碰上過保存一張照片,可圖片裡藏著跟蹤碼的事,被麵包,樹葉,流浪狗等各種大數據泄露行蹤,我從不拍照片,不和陌生人對視,覺得能反射到臉的都是一隻隻眼睛,那種感覺讓我明白了他。」
「活,比死需要更多一點尊敬。我尊敬佐羅的選擇。」
邱工表示能理解了。
「就是太辛苦她了。」
剛好,有人來公司了。
遠遠一看,陳空青今天是一身黑。
他穿了修身挺括的黑襯衫,腰身極瘦,紋絲不亂,配著西褲和皮鞋,和膚色形成衝突,讓他像行走的直角三角,又如數學上的兩點線條。
這樣的人一出現,宛若神降臨了,還想高呼爸爸什麼時候吃午飯。
果然,神又拯救世界了。
陳總帶來了兩則好消息。
一,找到誰是最完美的算法了。
二,白英·盧卡斯打他通訊,說不小心帶著夠十個人吃的午飯路過了附近,問要不要嘗嘗。
這個人還說。
自己正穿的很帥,和狗一起等他。
PS:只給今天天空中的一抹青色看。
……
與此同時,A廠最資深的法務一早吃了個敗仗,正在離開的路上。
他當然知道陳凱是個未成年人,說的話沒法律效應。
可一次開口不成,還要再去,他覺得以集團的實力,完全可以不裝模作樣地走法律途徑。
可惜,那一幫人總自詡偽君子,不肯把強盜的面具摘下,讓他的遊說成了每次一場作惡的開端。
歐陽律師以前也習慣了。
但他今天的心情並不好。
照理,他早沒了基本的是非觀。
但他幹了多年,算是事業有成,還得被小人物們用正義這兩個字來堵嘴,是會覺得煩。
沒辦法,真正的惡人總拿他擋槍,讓他成了訟棍。如果不是辭職面臨的沉沒成本太高,他的工作熱情早已消耗。
更別說,的原負責人孫成棟在上周被開了。
二人曾從青年一塊步入中年,算是知己,過去還曾立志一輩子奉獻於社會。
如果歐陽躍今年二十多歲,他會打一場勞動法的官司。
但他不是,他怕被開,這讓他無法反駁陳凱對自身價值觀的評價,也感覺到了什麼叫夾縫中的人生。
一方面,他不是好人,不會良心發現。
另一方面,他也是別人的兒子,父親和朋友,他也想打個通訊,問候朋友現在怎麼樣了。
直到,帶著這種中年危機,他碰到了個熟人。
第一眼,歐陽躍沒認出這是誰。
很快,他對上了貓的眼睛。
他一下子冒冷汗地認出了對方是林贇。
一想到她為何淪落如此,歐陽躍覺得今天有點見鬼。
他不能走,只能訕訕地打招呼,真巧。
不過,對方雖然老了。很奇怪,她在情緒上穩定多了。
她竟然也說,真巧,吃飯了麼。
她的嘴角提了一下。
歐陽躍的頭皮麻了。
出於一種未知的恐懼,他能感覺這個女人似乎經歷過什麼,變得比他狠,也比他身後的集團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