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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狀態下,有人的肩在說他睡著了,像媽媽的雙眼皮和濃密的長睫毛合著,生來縱觀全局的樣子實則把一切看在眼中。
AI只會注視,不敢吵醒對方。但它在近距離拍攝對方。
然而,就在『它』蹲在缸旁守夜似的死活不走。
一個人看不下去了,他把電腦給拽進浴缸,計算機一浸水,『AI』被抓住了。
有人根本就沒睡。
在名為斷橋反應中,計算機的下半身還有了感覺。
但不是色/情的衝動。
是『他』的腿,面對管理員說的下一句話,真的很想馬上跑。
陳空青:「寧思元,把公司360的宇宙雷達加強版裝上,我的電腦中了黃/色病毒,會查看和偷拍人洗澡,給我卸了它的模塊,幫它區部強度洗腦。」
白英:「……」
作者有話要說:
別的攻都是,男人,你的身體是我的了。
我們白海豹永遠是,嗚嗚,師哥不要,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無情嘲笑)
第35章
這是個比比誰心理素質更好的夜晚。白英告訴自己這句話時, 是他面臨跑路失敗的下一秒。
洗澡出現意外,陳空青一點不急赤白臉。
因為先干出這種事,又做賊心虛的是這台AI自己。
果然, 白英先崩潰了。
他第一反應是找綠球踹自己下線。
可在系統里剛問出一句『在不在』後, 陳空青又嚇他。
「你和誰說話,和你住同一個C盤的黃/色/病毒麼。」
白英心陡然一亂。
他迅速撇到陳空青的耳後——為了寫論文,對方帶著植腦,這就是自己連叫外援都沒機會的證明。
恰好, 陳空青抽了條浴巾,圈住腰。
黑燈瞎火里,他開始觀察起AI, 那種眼神里的精密計算在分析著白英是否真的中了病毒。
直到, 浴室變得氤氤氳氳起來, 他呵著氣盤問白英:
「去哪兒下過東西, 瀏覽過什麼網站, 近期看了什麼類型才弄成這樣, 自己說。」
鑑於這是個老司機才能回答上的問題, 年輕的豹選擇了閉嘴, 他還明白這次又有誤會誕生,他的露餡原來建立在有人還當自己是AI的前提下。
他只能裝啞巴。
為了拯救他這個失足的人工智慧, 陳空青的呼吸很近。
這麼看,他的黑髮縷縷自帶霧氣, 把停勻的肩背挨過來, 他的腰肢滾落下大串的水珠, 散發出的層層水蒸氣也對著銀白色的miss照下來。
在陳空青稠而黑的眉毛和睫毛底下, 那雙無光的眼睛像有露在照著他的心, 稍稍一顫, 暗流慢淌。
白英的每根毛細血管顏色不得已全集中在了臉部。
結果,他的陳管理員估計診斷出『他』被黃/色/化很嚴重,到了寧可隱瞞,不肯殺毒的地步。
他評價起這種名叫十八禁的『病』。
「連自我清理插件也不會,就別下不該下的東西。正常的電腦不會聯想別的生命體,代碼有權觀看任何分級電影,但不會騷擾男性。」
白英:「……」
這下,他是徹底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在白英自討苦吃的面紅耳赤中,陳空青句句能讓他師弟社死當場,他還對這個不正經AI一字一句複述起安全命令。
「我給你兩個機會,出去後保持正常AI的樣子先不出聲。我不讓你說話,你也不能隨便開關機。」
白英聽出這是什麼意思,不能拒絕。
可說完,陳空青直接跨出浴缸,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後背潮濕著去開電腦時,對撈出作案者的態度,一點也不開玩笑。
畢竟,寧天朗早上說過AI的事,但他根本沒信這種說法。
如今四目相對,陳空青相信了miss3的存在。
但這台AI的特殊性,也決定了陳空青在抓他時,沒想過他真的會醒了。
少有人知,他和這台miss不止是單純的開發者和產品之間的關係,而是作為他的算法模型,這東西有他個人構想出的未來原型。
他以前不提及,但蔣連傑上午說了某些話之後,陳空青其實也對自己當下的情緒反推出一個假設。
今晚事故出現之前,他更在思索這個問題。
他在想:他對白英·盧卡斯是不是產生了興趣,才會對蔣連傑反饋出了那些話語,連同這個AI的存在,也再度提示著他。
這種問題,對他不算衝擊。正如他擅長計算,自己想什麼,他必須有衡量點。
等陳空青抽絲剝縷後,他發現真的有這種跡象。
上學時,床底藏著的寶物,代表著他們的記憶是雋永不失色的,不然他不會和白英分開後,先去做對方未來的樣子。
後來,他沒有了母親,對很多常人的需求不再視作必需品,學會自處和天性如此,總使他像是埋在石頭裡的那塊群青。
但重逢後,他對著那張長大後的臉不止一次停留過的注視,就是證明。
陳空青第一次意識到,他會在乎單一,忽視龐大,他對白英·盧卡斯的偶爾驕矜,更不是在冷遇對方,是他並不接受他自己。
白英·盧卡斯哪裡都好。
不好的人,是陳空青。
正如每個人都說他像謝老師的一切,他對自己身上流淌著的是怎樣一種性情是一清二楚的。
他改變不了,天生如此,外在和內里均是不見底的深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