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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意自己覺得,她和袁湘琴的共同點不多,畢竟袁湘琴是笨蛋但善良堅韌,但是她顧意嘛,比袁湘琴漂亮吧,雖然學習也不是很好,可是也不算太差……
至於薛倦。
顧意抬頭打量,薛倦的座位在窗邊,今天天氣很好,陽光和微風都在少年臉上。這兩三年,他輪廓愈發硬朗,褪去了不少稚氣。
薛倦學習成績優異,各項才能也很優秀,他是薛家唯一獨子,日後是薛家繼承人。其實也不太像江直樹,因為江直樹是天才,但薛倦……離天才還差一點。
……
她兀自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就到了上課時間。
「啊?薛倦,我走了,放學的時候你等等我,咱們一塊回家。」顧意從座位上起身離開,穿梭在課桌之間,還不忘回頭叮囑,「你一定要等我。」
顧意和薛倦的家隔得不遠,在同一個方向,顧意性格開朗,又常黏著薛倦,早和薛家的司機混熟,讓司機瞬間接送她上下學。
薛家父母對此倒沒說什麼,只覺得大家都還是孩子,也不至於影響什麼,索性放她去。
顧意氣喘吁吁跑來,手撐在大腿上,弓著腰大口喘氣,說話氣息很不穩:「我……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拉開車門,自覺坐進后座。薛倦轉過臉,一副不想和她交流的模樣。
顧意取下雙肩書包,拉開拉鏈,從中拿出一包抽紙,胡亂擦去額上的汗,又拿了一張紙巾貼在額頭上吸汗。司機楊叔都比薛倦熱絡,問起顧意情況:「顧小姐怎麼跑得這麼急?不用著急的,楊叔肯定會等你的。」
顧意吐舌頭,看了眼一旁抱著胳膊的薛倦,他已經開始發育,個頭躥得猛,好像一個月前才比她高半個頭,如今已經快比她高一個頭了。
她擦汗的紙巾還貼在額頭上,薛倦瞥了眼,雖然沒說話,可眼神分明是:難看死了。
顧意撇嘴,揭下沾濕的紙巾,吐槽身邊這人:「我知道楊叔你會等我,可是阿倦不一定願意嘛。」
聽見她口中的「阿倦」二字,薛倦眼神又瞥過來。
顧意對他的稱呼從最開始的薛同學,自顧自變成連名帶姓的薛倦,又再變成阿倦。從不經過他同意。
他又轉過臉去看另一邊的窗外。
楊叔笑呵呵地說:「嗨呀,顧小姐別看少爺這麼說,其實他沒那麼壞,每次他都等著你的。」
顧意挑眉,反正楊叔總是說和,她就隨便聽一聽。
此刻她有一點生薛倦的悶氣,因為臨下課之前,她得知薛倦竟然答應了幫她們班的林雪她們組織節目。
上一次輪到她,找他幫忙,他都無情地拒絕了。
他怎麼能答應別人?
不管怎麼說,他們之間總比旁人多一些情分啊。顧意悶悶不樂,把廢紙巾揉成一個團,攥在手心裡,塞進連衣裙的口袋。
連衣裙坐下的時候比膝蓋高一些,露出了她膝蓋上的那道痕跡淺淺的疤。
手指摸上去有點輕微的凸起,留疤那段時間王瑞芝成天皺著眉,說女孩子金嬌玉貴的,怎麼可以留疤,留疤以後穿裙子就不好看了。顧意沒敢告訴王瑞芝,她有一點竊喜。
好像是命運給她和薛倦蓋上的印章。
這麼一想,好像更生氣了。
她總覺得她和薛倦之間是不一樣的,被蓋過章的。
顧意扭頭看薛倦,他已經靠著椅背閉目養神。高挺的鼻樑和流暢的下頜骨,光潔的額頭,還有起伏的喉結,加上窗外明滅的陽光,都是專屬於青蔥年少時的心動。
這一眼,顧意又覺得沒那麼生氣了。
畢竟此刻和薛倦坐在同一輛車上,欣賞著他側臉的人,是她。
顧意最近剛擁有像素高了很多的新產品手機,鬼使神差地,她從兜里摸出手機,悄悄地對準了薛倦。
原本是想偷拍一張他側臉的照片,可正要按下快門的那一刻,薛倦整好轉過頭來看她。
少年微眯著眼,眼神透出一絲不解,溫暖日光做背景,後來成為了她將近十年的手機屏幕壁紙。
再後來,連同她的夢想一起被撕碎。
第3章 .插pter 3他像條被遺棄的狗……
「對了,楊叔,明天下午開始,你不用再等我啦。不過早上還是要來接我。」顧意心虛,手忙腳亂收起手機,和楊叔說話轉移話題。
「啊?顧小姐,為什麼呀?」楊叔問。
薛倦的視線一直望著她,毫不留情地說:「刪掉。」
顧意裝傻,只回答楊叔的話:「因為我從明天開始,放了學之後還要去學畫畫。」
楊叔看出他們兩個又要吵架,忙打圓場:「哦?學畫畫啊,學畫畫好啊,好好學,以後做大畫家。」
顧意笑呵呵的:「不是做大畫家嘞,楊叔,是做衣服!做服裝設計師!」
楊叔不太懂這些,來了一個:「裁縫啊?沒事兒,裁縫也挺好的,各行各業都出狀元嘛。」
身旁的薛倦笑了聲。
顧意不高興,一記眼刀掃過去。可薛倦從來不怕這些,仍舊無波無瀾地抱著胳膊看窗外。
顧意撇嘴,費力解釋:「不是裁縫啦楊叔,是服裝設計師!所以才要學畫畫,當然也會自己做衣服啦。」她一著急,帶出些海城口音,又顯得很嬌俏,一點不像爭辯,倒像和人撒嬌。
也不知道楊叔聽明白沒有,反正是又打圓場一般:「好好好,服裝設計師好。以後啊,給少爺做衣服穿,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