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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顧致遠看了葉寒一眼,舉起酒杯,「雖然……」
「雖然什麼?」葉楓眼中精光一冒,口氣中不自覺帶上了一絲審視。
「沒事。」葉寒害怕顧致遠喝多了亂說話,把桌上葉楓剛滿上的酒杯往顧致遠嘴裡一塞。
顧致遠:@#$@……
「這杯喝了今晚就散了吧。」葉寒瞄了一眼身邊乖乖喝酒的顧致遠:「明天還要送老爸去醫院呢,鬧得太晚不好。」
葉楓抬了抬眼鏡,冷哼一聲,「這麼快就幫著老公說話了。看來我這個哥哥以後是沒地位了。」
「那不能夠。」葉楓給哥哥遞上水杯,趕緊哄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大哥。你看你們今天都把他灌成這樣了,一會兒進了屋吐了不還是我倒霉麼?」
「這倒是,是我疏忽了。」葉楓的眼神柔和起來,他摸了摸葉寒的頭,眼圈有些泛紅,「大哥捨不得你受委屈,也捨不得你就這樣嫁人。為了父親,你付出太多了。以後這傢伙要是敢欺負你,我不會饒他。」
葉寒笑,「我自己也不會饒他的。」
……
俗話說得好--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這回終於輪到葉寒架著醉醺醺的顧致遠回房。
這傢伙死沉死沉的,還朝著她的脖子呼氣,弄得她寒毛都要立起來了,幾度想把他一腳踹飛。
「楓哥,喝酒。」顧致遠突然舉起右手做乾杯狀。
「喝個頭。」葉寒沒好氣,「你喝得過我哥麼你。要不是我把你救下來,你今晚就要醉死在客廳。」
顧致遠沒說話,突然伸手揉了揉葉寒的腦袋。
「幹嘛?」葉寒怒。
「手感不錯。」顧致遠喃喃,「難怪楓哥喜歡揉。」
「……」要不是看在這人幫了自己的分上,葉寒非剁了他的狗爪子。
兩人一路跌跌撞撞,終於到了房間。
別墅里最寬敞最豪華的套房被布置成了婚房。
屋內主體是淡淡的粉色,輕紗籠罩,燈光柔美,還掛上了許多的氣球和彩燈。
側邊柜上燃燒著的大小不一的名牌香薰燭為屋內增添了幾分甜美的氣息。
超級大size的圓形床上灑滿了玫瑰花瓣,還用毛巾做成了兩隻天鵝交頸的纏綿模樣。
一瞬間葉寒產生了錯覺,仿佛進入了某間酒店的蜜月房。
不過她來不及有過多的感想,連忙將顧致遠放到了床上。
放下的時候力道掌握不好,直接導致某人摔到了床上,整個人都陷入了柔軟中。
--咦?這還是張水床?
布置婚房的人套路也太深,太會玩了吧?
顧致遠也許是不習慣水床的觸感,幾度想爬起來,卻又借力不夠,幾次又摔了進去。
葉寒正想無情嘲笑一下顧總這幅狗模樣,卻聽見「嘟」一聲,整個床竟毫無徵兆地轉了起來。
……我去,不但是水床,特麼的它竟然還能旋轉!
下一秒床沿就轉到了葉寒腳下,她站立不穩,直挺挺地也摔到了床上。
一定是顧致遠不小心觸動了什麼開關,導致床旋轉起來。
這傢伙就是她的冤孽!
葉寒被轉得頭暈,內心瘋狂罵街。
但她根本不知道開關在哪裡,想爬起來看看,又被轉得摔了下去。
她一連試了幾次,非但沒找到關掉旋轉的開關,反而把床頭幾盞特別曖昧的小燈泡給打開了。
葉寒服氣了,這婚房氣氛簡直槓槓的。
但她不信邪,又試了幾次,最後一次不但摔了回來,還直接摔到了顧致遠的身上。
葉寒趕緊撐起身子,但旋轉著的大床讓她根本起不來。兩人的距離越發縮短,鼻尖幾乎重疊。
鼻息、淡淡的酒氣和古龍水味直衝她的腦門。
顧致遠優越的五官和輪廓第一次在她眼中如此放大,就連睫毛的弧度都分明可見。
葉寒這一瞬間嚇得連呼吸都屏住了。
「好重。」顧致遠閉眼嘟囔了一句,「……誰用石頭壓我?」
「……你才是石頭。」葉寒舒了口氣,還好顧致遠被大哥灌醉了,不然雙方都清醒的話,她得尷尬到死。
顧媽媽說得對,真正爛醉如泥的人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葉寒此刻無比慶幸。
待到適應了這個旋轉的節奏,葉寒讓自己從顧致遠身上翻了下來。
此刻她已經大汗淋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這該死的婚床要轉就轉吧,轉個夠好了。
葉寒閉上眼,暗暗罵道。
……
顧致遠是在眩暈感和口渴感的共同作用下醒來的。
他睜開眼,眼前一切都在旋轉,窗戶縫外將亮未亮的泛白天空晃得他頭更暈了。
香薰蠟燭經過一晚的燃燒,只剩狀似花朵的燭淚,妖嬈又寂寥。
顧致遠錘著自己的腦袋,視線無意朝身邊一掃--
穿著白色禮服的葉寒正睡在自己身邊,黑色的長髮散落在身前,只露出白皙的後脖頸皮膚,顯出另類的風情。
不得不說,這女人不說話,安安靜靜的時候還是挺美的。
……不對,他幹嘛要想這個?葉寒美不美跟他有什麼關係?
呆滯了幾秒之後,顧致遠成功想起來他已經跟葉寒登記結婚,昨晚是他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