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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被打掃過,全新的被褥,沒有一絲一毫男人的氣息。
沈思洗完澡躺在床上,突然沒有了困意。
在車內,她對祁朝的話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儘管每個字都滾燙觸動她的心,但她還是忍住了。
腦海里冒出那三年男人的的漫不經心和冷淡隨意,記得他不在乎的模樣。
每每想起這些,沈思便不敢讓自己再伸腿往他的世界踏入一步。
誠然,她喜歡這個人。
但她無法確定他的心意。
她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不確定是不是也因為喜歡才想留自己在身邊。
耳邊傳來樓下引擎聲響,他離開了。
沈思緩緩睜眼,目光空洞望著吊燈,心境卻從未如此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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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考研,沈思待在家裡查院校資料,手機頂端突然彈出條消息。
江玟在和她約練舞時間。
怎麼把這尊大佛給忘了。
不過應該會安排好換老師的事,江玟怎麼會還聯繫她?
打電話問了陳繡,那一頭似乎在吃飯。
「我準備明天和你說的,江玟一共還剩兩節課,如果臨時換老師,指不定說是我們不專業,一周一節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我給你三倍的價格把課程上結束可以嗎?」
「…」
話說到這份上了,現在是一月,考試時間在年底,更何況誰會和錢過不去。
沈思同意了,但心情有些鬱悶,江玟和那個人有關係,正想著突然通訊錄有一個小紅點。
祈朝重新加她為好友。
他怎麼還不死心。
本來就煩,狠狠的點了拒絕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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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老宅,燈火通明。
婦人肩上搭著披肩,直接開口,「喲,還知道回來呢。」
祈朝合上手機,懶散的靠著椅背,「公司忙。」
「公司?你真把公司當回事,那天就扔下江玟提前走了?你爸氣的高血壓都上來了。」
「誒,別亂說啊,這事和我沒關係。」書房中年男人抿了口茶,事不關己。
祈朝笑了笑,不知在想些什麼,「爸最近沒事做?」
「他能有什麼事,整天和鄰居約著下棋,別岔開話題。」徐芮芬嘆了聲氣,有些苦口婆心意味,「你明年就30了,生在祁家不能意氣用事,趁早和外面那女人斷了。」
祈朝又點開手機看了眼,眸色發沉,「怎麼斷。」
「看中什麼給什麼,這麼簡單的事還要我教你?」
男人低頭忽然笑了,沉默幾秒才開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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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無聊的刷了刷手機。
剛準備回臥室換衣服去舞房,眸光一顫,從沙發直接起身,有些不可置信。
新聞頭條:億鋒集團祁朝今日起卸任執行總裁,並退出董事會。
沈思自然不會將這件事和她聯想到一起,什麼原因他竟然連公司都不要了。
皺著眉,想起前些天他的好友申請,心臟收的緊了又緊,後來又自嘲的笑了,他怎麼樣都和自己沒關係。
看了會手機屏幕,容謙的電話傳來。
「思思姐聽說你考研了?」
沈思舉著電話往臥室走,「嗯,怎麼了?」
「沒事,你下午來舞房嗎,剛好上完課一起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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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沒開暖氣,旁邊手機不停閃,祈朝直接按滅,打開車窗,冷風夾著雨絲灌進,眼底陰霾散了些。
手機沒有閃而是直接彈出鈴聲,他擰著眉掛斷,撥通沈思的電話,無人接聽。
紅燈,祈朝將手機扔到副駕,有些煩躁,側眸瞥到不遠處曾經光顧過的甜品坊。
雨勢愈來愈大,也抵擋不住生意火爆。
他抽出根煙咬在嘴裡,身影在夜色下孤寂神秘,抬眸又看向馬路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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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江玟看起來很沉默,兩個小時的課程沒上結束,她便有事離開了。
吃完飯容謙送她回來,剛到西山,雨噼里啪啦落下來。
這一帶路燈昏暗,沈思猶豫了下,「要不等雨小點再走?」
容謙看眼她身後別墅,「想不到思思姐是富婆啊。」
她和容謙認識挺久,那會這男孩還沒畢業,一直把他當弟弟看待,後來就算不在一個城市,也會在微信上聊幾句。
沈思笑了笑,坦誠道,「沒精力找房子,考完研搬出去。」
話里意思容謙明白,雖不知道她前男友是誰,但能把這套房子給她,身份應該不小,「我一個男生去你家不好吧。」
「行吧。」
「喂,我就客氣一下,這麼大的雨誒…你這壞女人…」
沈思找出雨傘,「我走了,開車慢點。」
「我還是等雨小點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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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把傘,停車地方距離門口有些距離,容謙直接傾斜雨傘導致半個身子都濕了。
沈思實在過意不去,找了條毛巾給他。
容謙脫掉外套,因為是休閒褲,看起來像家居服,一邊擦頭髮一邊笑道,「姐姐真體貼。」
沙發上,沈思疊著衣服掃了他一眼,「去衛生間,別在這礙事。」
容謙倒是聽話的往裡走,剛離開不久門鈴響起。
沈思皺眉,這個地方除了陸意涵來過沒有其他人,這麼晚了突然慶幸容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