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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展凝,不要這樣對我。」
他知道錯了,他只想求一個機會,一個還能跟她走到一起的機會。
「那你又是怎麼對我的?」展凝同樣激動到無以復加,「你那時候又是怎麼對我的?!」
展凝瘋一般的扭動起來:「放開我!」
「我錯了!」嘴上這麼說著,動作卻絲毫沒有鬆動,甚至突然壓上去,埋首在展凝的頸側,薄唇貼在了她的脖頸上,深深的吸吮上去。
他想要將那些痕跡給狠狠的抹掉,只留下獨屬於自己的味道。
展凝是他的,只應該是他的,不該被其他任何人覬覦和染指。
他受不了,他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你他媽混蛋!」展凝大怒,赤紅著眼一把拽住他的頭髮往後拽,然後沒有任何作用。
程謹言伸手輕而易舉的制止了她的動作,跟成年男人相比,女人掙扎的力道就跟小貓撓痒痒似得。
你看,人生好諷刺啊!
展凝大睜著眼看上方的天花板,力氣逐漸耗盡,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遭遇什麼,只余無盡的無望。
她的手一直抵在程謹言的胸口,能感覺到下面劇烈跳動的心臟,然而這樣的活力並沒有帶給她任何希望。
手突然一松,緩慢的滑落了下去。
同一時間,程謹言腦袋陡然一抽,然後一陣劇痛倏地襲了上來,眼前陣陣發黑不能視物,耳內產生劇烈的鳴響,期間摻雜著很細微的男童聲音。
他時遠時近的不斷重複說:「姐,我不會搗蛋的。」
然後同樣稚嫩的女孩聲線無奈的回答他:「聽話點成不?」
「姐,我不會搗蛋的。」
「聽話點成不?」
「姐……」
……
程謹言猛地捧住腦袋,滿臉痛苦的神色,臉色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煞白。
展凝在他鬆手的那一刻便躲到了一邊,心有餘悸的看著程謹言在那猙獰著一張臉,幾乎要死過去的樣子。
「為什麼?」程謹言痛苦的在那低喃,為什麼剛才的感覺好像神識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推擠著。
這種感覺實在太荒謬了。
程謹言頹廢的坐在地上,一時緩不過神,更無法站立。
展凝抹了一把臉,目光掃過他胳膊上伸出的血漬,她雙手發顫的撈出手機打了救護電話。
單獨兩人在一個空間下絕對是呆不下去了,展凝覺得自己會被他給搞死的,趁著這人戰鬥力不行,趕早將無關緊要的人弄幾個過來。
「我今天走了,我還會來。」程謹言雙眼有些無法聚焦的盯著收線的展凝,「這輩子我絕不放手,展凝,我絕不放手!」
展凝臉部肌肉因著極度的憤怒而微微發顫著,她心想:「隨你了,老子反正也絕不會跟你走,看誰耗得過誰!」
救護車來的很快,展凝留了門,自己則先一步躲回了臥室。
等外面徹底消停了,她仍舊不敢出來看一眼,也是被程謹言給整怕了。
往後的日子會怎麼樣,展凝並不知道,但就現狀而言,她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在醫院做了全面檢查,並沒有什麼病灶。
程謹言留院觀察了兩天便出了院,出來後他直接回的N市,路上給展凝去了一個電話,提示占線,幾次之後明白過來是被她拉進了黑名單。
「原本傅小姐是打算出國療傷的,但眼下的情況可能一時半會不去了。」嚴哲智給他說著最近的情況,「傅家這次面臨的債務有點龐大,其中有兩個合資項目我們也有參與,現在的情況是傅家那邊的缺口填不攏,我們是不是要……」
程謹言心不在焉的把玩著手機:「不用管,任他們自生自滅。」
嚴哲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不管怎麼說程傅兩家聯姻在即,就算傅一受傷毀容,但因著程謹言態度並沒什麼不同,大家也下意識的認為這個聯姻會勢在必行。
可依照當下的情況來看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嚴哲智也有些搞不懂了。
幾天後,傅一找上了門,本就纖細的身形更是瘦成了紙片。
由於傷口猙獰可怖她戴了一隻巨大的黑色口罩,猶是如此口罩最上方還是隱約露了短短的一截血痂,昭示著這個女人不再完美的容顏。
「有事?」程謹言坐在辦公桌後,姿態閒散,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著黑色的筆身。
從最開始程謹言主動提議聯姻開始,傅一一直都有種很明顯的不真實感。
但那會鬼迷了心竅,她想著程謹言打小就對人愛理不理的模樣,想著他奶聲奶氣的叫自己傅一的模樣。
她以為這個人心中再有展凝,對自己也總歸會留著那麼幾分心思的。
可能是太過於自信,又或者是太想去證明自己在他心中可能存在的分量,於是徹徹底底的失了理智。
就憑僅有的幾次這人要為展凝發瘋的模樣,也該明白,現在的自己在他心中是多麼的無關緊要。
傅一渾身僵硬的站在那,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
「那兩個項目,是你建議我們投資的。」傅一啞著聲音開口說,「為什麼你現在要見死不救?」
傅一併不想承認,可現實就是那麼赤、裸、裸的告訴她程謹言輕描淡寫的給他們下了一個套,然後現在被死死的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