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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凝想起上一世連帶展銘揚也被程謹言坑的半死不活,當下也確實不太願意讓兩孩子處一塊。
「最多下兩局。」
「好。」
兩人旁若無人說話間,程謹言儘管沒望過來,耳朵卻一絲不漏的聽全了。
他抿著嘴,眼睛盯著魔方,好一會沒動作。
意識到那兩人開始往門口走,他轉頭看向那隻裝著熱牛奶的玻璃杯,把手伸了過去。
啪——!
展凝連忙扭頭。
程謹言抬了抬自己的小手,「手滑了下。」
第2章
你怎麼不說是腦子磕了下?
展凝把展銘揚給指揮走,認命的拿來掃帚拖把清理。
玻璃杯的軀體殘的相當不忍直視,展凝眯著眼掃了幾次才勉強確認應該沒有渣子殘留。
拿拖把過來往上抹的時候,盤腿坐床上一直沒吭聲的程謹言發話了,「你怎麼不叫你媽媽?」
展凝眼都沒眨的說:「我媽萬能啊?」
「……」
程謹言盯著展凝瞧,她還沒洗過澡,穿的依舊是飯前的那身衣服,藏青色闊腿褲,白色T恤,長發梳成雙馬尾垂在雙肩,乖巧的髮型和著裝搭配著她不怎麼討人喜歡的性格,那真不是一般的違和。
展凝收拾完後又端了杯牛奶過來,倒不是說她多體貼,純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再討厭這個人,也沒辦法將人趕出去,只能在條件範圍內能離多遠就多遠。
程謹言坐在床上,小小的一個,晚間的暖光洋洋灑灑落在他身上,細長的睫毛羽翼般輕薄忽閃。
展凝放杯子時終於大發慈悲的斜過去一眼,端端正正不偏不倚的落在程謹言身上。
7歲的孩子,看過去還那麼的無辜純良。
後來又是怎麼變惡魔的?
展凝不知道,她捫心自問,曾經真的從未虧欠過他。
「謝謝。」
展凝不知所謂的『呵』了聲。
小孩眨了眨眼。
展凝轉身走出幾步。
「姐姐!」
這聲姐姐好似吹過的陰風,展凝生生被吹起一身雞皮疙瘩,見鬼似得轉向他,「什麼?」
「姐姐。」程謹言雙手乖巧的握著杯子,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嘴巴,「我要擦嘴。」
展凝後知後覺發現這條線發展的有些不太對勁,不知道是因為她重生了的關係,還是重生後她的惡劣態度帶出來的效應。
想當年讓這小子開口喚她一聲姐費了多大的勁?連哄帶騙硬是就沒撬開他那張河蚌一樣的嘴,今天居然就這麼開了縫。
難道這人是打小就犯賤?
當然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展凝在自我懷疑中出去撈了包抽紙進來,往他床頭一扔。
「還要什麼?」
程謹言搖了搖頭,眨巴著大眼睛,純真的臉上找不出絲毫破綻。
展凝滿腹狐疑的轉身走了。
現在已經是暑假尾巴,第二天展淮楠領著程謹言提前去學校辦轉學手續。
出門前順手將展家姐弟也給拎上了,美其名曰培養感情。
說實話,要展凝跟程謹言培養什麼感情,簡直就跟潑出去的水要一滴不漏的收回來一樣天真。
車子開的是大奔,車型很低調,標誌很高調。
這車不是展家的,是展淮楠老闆配給的,也能理解了,畢竟老闆兒子都住他們家來了,隨身帶點配置也挺正常。
展淮楠給程家當司機已經有十餘年,程謹言的父親程斯博非常的信任他,這也是為什麼程謹言誰家都沒去,偏偏來了展家的原因。
夏日上午的光照依舊帶著惱人的酷熱,車子頂著這樣招搖過市的光線一路朝著時光小學飛馳。
值班人員應該提前得到過消息,幾乎沒做盤問便把他們放了進去。
整個校區都安安靜靜的,整齊排列的教學樓像剛被老師訓罵過的學生顯得有點焉嗒嗒。
不知道是不是壞境問題,連校道邊上的綠化樹看起來都比別處的乖巧聽話。
一路上到四樓,校長辦公室在最東邊靠南的位置。
路過中間辦公室時從窗口望進去,地上放滿了一堆堆打包待拆的課本。
校長是個中年禿頂男人,見了他們表現的挺熱情,咧著一張大嘴,臉頰的肥肉抖了又抖。
「這就是程家那小少爺了?呦,這孩子長得標誌,以前學習怎麼樣?我聽說之前是在安琪那邊上。」
展淮楠在那點頭,驕傲的跟自家兒子似得,「學習成績很好,就不太愛說話。」
「安琪那邊配置高,一個班沒幾個學生,可能說得來的小朋友少。這邊小孩子多,慢慢接觸起來馬上就活潑了,男孩嘛,又是尤其愛玩的年紀。」校長很是和藹的盯著程謹言瞧,話是對著展淮楠說的:「這邊現在教育也抓的很全面,各科目都提的很快,放心,不比那邊差。有些東西很多時候其實也就是個名頭,我們今年實驗班升慈中的比例有百分之八十,全市小學能達到這比例的找不出第二所。」
民辦和公辦有利有弊,看各自取捨了,也沒有絕對的誰好誰壞。
之後拿了張綜合性試卷出來,給程謹言摸摸底。
校長突然指了指一邊干看著的展銘揚,「小朋友沒事也過來陪著做一份,看看過了個暑假成績有沒有退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