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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這麼看就身體而言確實是辛苦的,但也可能是身體疲憊的原因讓她開始睡起了好覺,這一年多她從來沒失眠過,吃的好也睡的好,現在看著瘦,其實身上都是薄薄的肌肉。
她也可以跟別人毫無顧忌的談笑風生,不用擔心自己的一舉一動是否會被人偷錄下來,她可以想去哪就去哪,身後再不會有尾巴。
原本蒙塵的人生,變得乾淨而明朗。
展凝說:「其實我過的挺開心的,只除了得不到你們的消息,其他我都很滿意。」
她已經習慣那裡的市井氣息,會讓她覺得自己是真正活著的。
這邊的房子也是三室一廳,展凝到的時候李知心抱著她痛哭了一場,可能是思慮過重的問題,兩位長輩看過去蒼老了不少,鬢邊白髮橫生。
直到這天展凝也才知道李知心因著那次她的誤死事件而打擊過大落了病根,身體一直不見好,展淮楠也有了三高,都需要長期用藥。
不過在他們看來這些都沒什麼,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回來,哪怕以命抵命都是值得。
之後展凝在家裡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陪展淮楠下棋遛鳥,陪李知心逛街買菜,展銘揚每天下班回來後也會帶著她出門散步。
其實展凝是不太想跟他一起出門的,因為做電燈泡這事非常沒意思。
展銘揚依舊跟江蘺在一起,後者依舊寵著前者,有時候看他們的互動,展凝總有種這兩位性別互換的感覺。
但不管她怎麼想,年輕人自己滿意就好。
又一個換季的時間裡,展銘揚跟展凝閒聊時說到宋陽。
展銘揚:「那會他過來是讓我帶他去你的墓地,當時身上還帶了傷,我問他怎麼回事,他先是搖了搖頭,後說把程謹言的車子給炸了。」
展凝嘴裡的一口咖啡噴了出去,驚聲叫道:「把車炸了?人傷的嚴不嚴重?」
展銘揚:「還好,不是很嚴重,我拉他去醫院,他也不願意去,反正後來是慢慢好了。」
至於宋陽為什麼會跑去炸車,不用問也能想到原因。
展凝挺感動,同時又很後怕:「虧得那邊沒把他怎麼樣,不然抓進去分分鐘的事。」
展銘揚攪著杯里的咖啡,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暗沉下來,好一會才說:「你的事對程謹言打擊也大,可能也是想補償,或者是讓自己心裡好過些,他一直都沒什麼舉動,甚至是說縱容著小陽哥在那搞鬼。」
打擊大是必然的,至於補償或者心裡好過些,其實聽了就很諷刺。
展凝轉而又想到程謹言最後的模樣,兩世生活這個人所表現出來的完全是兩副面孔,從知道程謹言重生過來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用過平和的目光去看待他,他們之間的較量不斷往邊緣涌去。
一次次的逼迫和囚禁,讓展凝壓根想不起這輩子幼時的痕跡,由此對那個人也就更刻薄的多。
展凝暗地裡嘆了口氣,不知道該為對方可悲,還是為自己可悲。
在展家搬遷的同時,宋陽跟著也搬到了這裡,他依舊開了一家小店,這次賣的是奶茶。
展凝在展銘揚的陪同下過去看了一眼,小店面積很小,裝潢的倒是有之前那家店的風格,年輕的服務員往來工作著,生意還不錯。
展銘揚說:「小陽哥經常出遠門,前兩天又走了。」
展凝意外:「做什麼?去旅遊?」
「應該吧,也不愛用手機,給他打電話十個裡面有九個是打不通的,不過我給他留言了,知道你的消息應該會很快回來。」展銘揚說。
展凝點了點頭,過後不久她在這個小鎮閒逛時看到了一個廢棄的四合院,某個想法油然而生。
「我不同意!」李知心第一個表態度,「難得回來了還要往外跑,你想都別想!」
展凝:「不是,那四合院離咱們家很近的,我就那邊住住,家裡也住住嘛,沒差的。」
李知心非常堅定:「反正我不同意,你就給我安安分分在家呆著,有這個閒時間你好好找個男人過日子,別的崩想。」
「……」一說到這個,展凝就慫,她給展銘揚和展淮楠丟眼神,拉助力。
展銘揚敷衍的提了句:「女大不中留,就讓她出去練練,沒事。」
李知心轉頭就懟:「差點連命都沒了,還練?!你給我出去練練,別回來了!」
「不是,」展銘揚坐正了些,抗議說,「她是你女兒,我就不是你親兒子了?」
李知心憋著氣,沒吭聲。
展淮楠在那翻報紙,見場面僵持住了,恰當的溜進來一句:「未來的事怎麼樣誰都說不好,過的開心最重要,咱們不能限制了孩子,何況要實在不放心你也能多過去看看,反正一個地。」
確實如此,展凝不是未成年了,她總要有自己的生活,總要在這個城市找到自己生存下去的價值。
這麼軟的硬的磨了幾天,李知心鬆了口。
四合院的主人是個老太太,房子雖然已經很破敗了,老太卻也不輕易出租給別人,一是怕別人生活習慣不夠好,搞髒了院子,影響環境。二是四合院有一定面積,大部分人會選擇合租,幾家人住在這容易出現矛盾,她煩那些搞七搞八的瑣事。
得知展凝來意,確定只有她獨住,並不會大肆改建後,老太太勉強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