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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凝面色古怪的搖頭:「不,不是我男友,在這打雜的。」
盧湘湘:「他一個老闆為什麼要在這打雜?」
展凝雙手一攤:「你問他。」
這單生意展凝最終沒接,畢竟客戶敷衍的態度實在讓她無從下手,這樣的衣服哪怕做出來也不會是別人所想要的,何必砸自己口碑。
盧湘湘走後,程謹言一直縮在廚房沒敢出來,展凝也沒特意過去找他說什麼。
到了晚飯時間,他才磨磨蹭蹭的過來叫了展凝一聲,他看過去非常緊張,眼神都是在天上飄的。
展凝純當沒看見,照常吃喝,偶爾回應個一兩聲。
程謹言甚至錯覺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心懷僥倖的以為展凝繼續被蒙在了鼓裡。
直到每個月的交貨期一到,展凝並沒有按時提貨去店裡,程謹言才徹底的清醒過來。
「姐,對不起。」程謹言剛接完員工電話,臉色很是不好看,但認錯的態度還是非常誠懇。
因為對方畢竟是好意,所以展凝倒是談不上生氣或者其他什麼負面情緒,她只是覺得沒必要這樣,自己又不是活不下去,沒理由讓程謹言一股腦的將自己的包攬過來,他一個男的買了又穿不了。
展凝很平靜的將這個理由告訴他。
程謹言聽完,並沒有釋懷的表現,他非常喪的團在工作間門口,悶聲悶氣的說了句:「我想為你做點什麼。」
他希望自己在展凝身邊有一定的存在價值,哪怕這個價值非常小,小到對方壓根不在乎,可至少能給他自己一個慰藉,給他自己多一個留在這裡的理由。
這些展凝是不太理解的,也是她所想不到的,她只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並堅決拒絕了程謹言的提議。
展凝說:「將書吧擴展一下,或者直接改賣別的貨品,那邊地段好,生意不會差。」
程謹言沒吭聲,這家店是為眼前人而存在的,現在展凝都不要了,它開不開,賣不賣,都已經沒什麼重要的。
俊美養眼的男人走哪都是引人遐思的,附近好些個阿姨跟展凝八卦過程謹言,有心想給他介紹對象,但礙於對方長期木著的俊臉,並沒有賦予行動。
事實上在展凝看來,別說給人介紹對象了,就憑著程謹言那張臉,這些阿姨都想將人占為己有,好好窩屋裡藏著。
所以盧湘湘開始一個勁往這邊鑽的時候,展凝一點都不意外,她很有些看好戲的意思,每天工作之餘看著盧湘湘追著冰山美男跑挺解悶。
作為解悶對象的程謹言則非常的不好受,自己被人纏著煩的受不了不說,展凝表現出來的幸災樂禍更是讓他覺得很受傷。
他摟著自己的狗兄弟,悶頭悶腦的蹲在地上拿掉落的枝葉拼拼畫畫。
勉強可以看出是兩個牽著手的小人,小人上方還擺了一個「人」字,應該是攏出來的屋檐。
展凝站在他身後瞅了會,見人拼的差不多了,出聲說:「盧湘湘這是金石為開了?」
程謹言嚇得一個趔趄,隨後颱風過境般將地上的枝葉給揮的亂七八糟。
他狼狽的站起身,臉上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模樣,看向展凝叫了聲:「姐。」
後又想起她說的內容,連忙解釋說:「沒有,我沒有,我就是弄著玩的。」
展凝沒說話,只是表情很玩味。
程謹言更急了:「真的,我真沒有,你相信我。」
展凝:「緊張什麼,有也正常。」
程謹言:「不是的,我真沒有。」
院門被打開,盧湘湘甩著馬尾辮跑進來,笑著高聲說:「沒有什麼?」
緋聞另一主角出現,程謹言臉色頓時更差了,滿臉的不耐煩,連看都不願看人一眼。
展凝只笑著跟人打了聲招呼,隨後走回了屋檐下。
前段時間買了一套木製桌椅放在門口,後又帶回了一套茶具,展凝學著鍾喬松也喝起了清茶。
她也沒管兩年輕人在說什麼,自顧自在那洗杯。
不知道盧湘湘問了人什麼,程謹言可能實在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又或者展凝一派閒散,對他無關緊要的態度刺激了他。
程謹言突然抬手一指展凝,近乎於破罐子破摔的吼了聲:「我有喜歡的人,我喜歡的人是她!」
院裡靜悄悄的,展凝好似沒聽見一般繼續著自己的動作,而盧湘湘來來回回看了兩人好一會,終於一扭頭「嗚嗚嗚」的哭著跑掉了。
程謹言原地傻了一會,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一件多牛逼的事。
他對展凝表白了……
從幼時的青澀懵懂,到後來身體被另一個自己霸占,去融合接受另一份不屬於自己,卻又是自己的感情,再到後來徹底清醒過來的悲痛欲絕。
他的人生從頭到尾都充斥滿了展凝的身影,事實上一個「喜歡」已經完全不足以形容他想要表達的。
當然他想怎麼表達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展凝會有什麼反應。
展凝很平靜,就跟沒聽到一般,她小小的茶杯在那小口小口的喝,似乎全部心思都只關注在了清茶上。
程謹言原地躊躇了會,才慢騰騰的走過去,坐到了展凝對面。
展凝「唔」了聲,將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嘗嘗。」
程謹言僵硬的坐著沒動,好一會才抖著聲音說:「姐,我說的你有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