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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胸膛在明顯起伏了下,苦笑著說:「躲什麼,我又不是瘟疫。」
是不是瘟疫不知道,就顧傾杯自身而言,是不太喜歡跟陌生女人有瓜葛的,在他的人生中女人幾乎是跟麻煩劃著名等號,至於展凝那純粹是意外,可能也是緣分吧,撞上了,有好感,便自然而然的想要走到一起。
只是兩人的緣分實在太淺,都沒好好的深入交往過,橫插一腳的一個連著一個,連環腿一耍直接弄的要散架。
何止要散架,簡直要粉碎了。
顧傾杯去酒吧那邊拿了自己的車子,然後直接開回了家,這天沒去工作室。
他沒去,另外有人去了。
程謹言是踩著點走進來的工作室,因為早前來過,都知道這位是展凝的「弟弟」,因此進的相當從容又順暢。
甚至有個小姑娘還跟他打了聲招呼。
程謹言拿指關節輕輕蹭了下自己的嘴角,似笑非笑的上了二樓。
「前兩天剛下來的那份設計圖去哪了?」伊靜在還放著吃剩的泡麵碗的辦公桌上一通找,整出一堆垃圾後,生無可戀的問展凝。
展凝:「你找黃色文件夾,夾在那邊的。」
「找過了,完全沒有。」伊靜有點要抓狂,生完孩子後發福嚴重的軀體都抖了抖。
展凝想了想說:「是不是你老公拿走了?」
「有可能,我去問問他。」伊靜興匆匆的要跑去另外的工作間。
剛到門口就沖展凝喊了句:「展凝,你家小帥哥來了!」
展凝還沒徹底回過神,程謹言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視線範圍內。
展凝:「……」
她直接砸了下滑鼠,惱火程度可想而知。
今天降溫了,程謹言買了幾杯熱飲,還體貼的給展凝帶了一件外套過來。
拿著衣服往人身上披,展凝先一步腳撐地滑到了對面的辦公桌,冷眼盯著他。
程謹言無奈的嘆了口氣,將衣服放到邊上:「早晚溫差大,最近要格外注意保暖,免得感冒了。」
辦公室現在就他們兩,伊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對著犯渾的程謹言,展凝沒有什麼招架能力。
展凝防備的說:「你來這做什麼?」
「給你送東西啊,這些,這些。」他理所當然的指了指飲料和衣服,又恍然大悟的從口袋掏出一個信封,「噢,還有這個,這是重點,最重要了。」
程謹言靠在辦公桌上,長腿交疊,將信封放到桌上往展凝方向一推,表情帶著玩味和興奮。
這幅欠扁的模樣特別想讓展凝甩一巴掌過去。
她視線往那個薄薄的信封一溜,遲疑著沒動,因為知道裡面不會是什麼好東西,能他樂的,就肯定是會讓自己糟心的。
程謹言抬了抬下巴:「趕緊看看!或者我幫你拆?」
那還真是不用勞您大駕了!
展凝迅速伸手將東西拿了過來,左右翻轉著看了下,薄薄的一疊,不知道的估計以為是人民幣。
最後抽出來是十幾張照片,上面的人對展凝來說相當熟悉。
程謹言仔細關注著她的反應,發現只在最開始迅速皺了下眉後便再沒有什麼表情,他摸不准這人心裡的真正想法。
照片一共十八張,從顧傾杯離開工作室到進入酒吧,從酒吧被孫婉扶著出來到進入孫婉公寓,再到今晨從孫婉住所離開為止。
有頭有尾將整個事發過程拍的非常完整,可能是照片上的兩主角給展凝帶來的衝擊太大,她懵的還來不及產生其他負面情緒。
展凝平靜的將照片整了整重新裝進信封,往自己背後一塞,抬眼看向程謹言。
她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派人跟蹤他們?」
程謹言大大方方的點了下頭:「總要知己知彼方能決定自己下一步要怎麼走。「
他閒閒的撈過一旁的檯曆隨手撥弄著,翻了幾頁後動作驀地一頓。
檯曆最後會有下一年的縮小版日期,次年的七月二十一日這天被特意圈了出來,圈遲一點倒可以說是情人節做標記,這天壓根什麼日子都不是,這就有點讓人多想了。
上輩子那年的這天程謹言遭遇過一次綁架,那次綁架性質很惡劣,不單是他,連帶跟著特警來救援現場的展凝都受了點傷。
他至今都記得展凝捧著自己腦袋急的快要哭出來卻硬生生忍著的模樣,滿臉心疼令人為之動容。
從來沒有怕過什麼的他,在廢棄的倉庫囚禁五天後還是有些怕了,但他怕的並不是死亡,而是居然怕會再見不到展凝。
那五天他很想她,儘管想念來的莫名其妙,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明明之前還在避之不及的,為什麼後來會只剩了想要再見一見她的念頭。
可就算再想不通,他也無法再繼續騙自己說展凝是無關緊要的,展凝很重要,她的感情抽絲剝繭般的袒露在你眼前,細細的包圍在外側,在你無法覺察的時候慢慢的融進了你的身體。
融血入骨,想要再去試著分開,那就是單純的妄想。
那會想通以後再面對這個人不免就有些尷尬了,雖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要突然轉變態度又覺得太彆扭。
他原想著時間還長,他們可以慢慢來,可以磨合,慢慢把自己的感情也同樣層層剝開的展示在她的眼前。
但很可惜,或許是他浪費了太久,上天都不願再給他機會反省,那一世他最終失去了展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