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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低頭吃了一口,像他說的,味道確實不錯。
展凝吃的心滿意足,幾口下去,才後知後覺發現另外一個還在對面呆呆的杵著。
「你不吃?」展凝看了他一眼,程謹言臉色不太好,有些魂游天外,「不吃買這麼多做什麼?」
程謹言搖了下頭,拉開椅子坐下,略有些機械的將自己身體按到了椅子上,按部就班的拿過另一份餐盒,低頭吃起來。
全程靜默,帶著一絲淒楚的味道,吃的是飯,進肚子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他原先只偷偷想著跟展凝有點私人接觸,彼此勻出那麼一點時間裝點他們的回憶,誰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單獨相處的機會沒撈到,對方一句話就又要往外跑。
好在展凝沒有吃完就提要走的茬,讓程謹言吊著的心稍稍緩和了些。
確認展凝不會馬上就走後,程謹言獨自出了門。
展凝不知道他是幹嘛去的,也沒心思去管,窩客廳看了部電影,然後接了一通顧傾杯的電話。
顧傾杯輕輕朗朗的聲音自那頭傳來:「頭怎麼破的?」
請假直接找到的人事部,那會他不在工作室。
展凝:「就砸破的。」
他在那邊輕笑了下:「你這是跟人結仇了?傷的嚴不嚴重,臉蛋沒被連帶吧。」
展凝:「這要被連帶我請假可就不單單是請兩天了,老闆。」
顧傾杯:「成,看在你是傷員的份上,送你些東西,趕緊下來拿。」
現在是暑期,學校管理比較鬆散,顧傾杯將車子直接開到了宿舍樓下,斑駁的樹影自窗外灑進來,落在他白淨的襯衣上。
展凝原本躺在沙發上,頓時跳了起來,結果起太猛,視線愣是糊了好一會。
「你在我們學校?」展凝說。
「嗯,寢室樓下,特意問進來的。」他在那邊「嘶」了聲,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好多年沒這麼進學校找過女孩子了。」
「……」展凝無語了片刻,「我不在學校。」
顧傾杯靜了兩秒:「嗯?那你在哪?破了腦袋居然還亂跑?」
展凝將情況簡要的說了一通。
顧傾杯:「新地址發我手機。」
「別跑了,路有點遠。」展凝說。
難得突襲給人一個驚喜,當然也有可能是驚嚇,就這麼掐死在半道實在不甘心。
顧傾杯由此表示堅持。
展凝不太理解他突來的偏執是為了什麼,畢竟兩人關係算的上可以,但至今為止也就只是可以而已,作為頭頭就因著員工這麼點小病小傷的特意探望,實在過於隆重了些。
顧傾杯對此給出的解釋是:「除了咱兩個人交情,不還有老一輩的做加持嗎,我怎麼著都得幫鍾師傅把你給看顧好了。」
展凝心想:「在那老頭心中估計自己都比不上他那條狗。」
不管怎麼樣,顧傾杯最後順著新地址還是給找了過來,拎著一大袋水果,還有幾樣保健品。
見了展凝那慘不忍睹的模樣,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你這跟毀容也□□不離十了。」
展凝靠在門上:「你別告訴我你是過來幸災樂禍的。」
「我可沒那麼惡劣。」
但展凝左聽右聽都覺得他那話裡帶著點道不明的笑意。
顧傾杯進了門,將東西放到邊上,轉身時跟剛關上門的展凝對個正著。
顧傾杯突然俯身,仔仔細細的看著她的傷口,在展凝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抬手輕輕撫了下那圈白色的紗布。
「現在還疼嗎?感覺怎麼樣?」說完便退了步,隔出適宜的距離,安安靜靜的站在那。
上輩子展凝一心撲在程謹言身上,滿心滿眼的感情一滴不漏的捧給了那個由她看大的孩子,沒有絲毫多餘能分給旁人。
而這輩子又一心想著怎麼繞開程謹言這座瘟神,每天提心弔膽東想西想,愣是沒有分出多餘的精力去思考旁的事。
她感情經歷有限,懂得東西也不多,所謂開竅開了也跟沒開一樣找不出區別。
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成年男人靠這麼近過,今天被顧傾杯這麼輕輕一撫,她心中突然不可抑制的冒出一個疑問:「這人是不是在誘惑我?」
顧傾杯抬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展凝?」
「嗯?」展凝連忙回過神,心裡頓時發窘,覺得自己腦子肯定抽了,吐了口氣說,「沒事,不疼了,你進來坐。」
因為原本展凝就打算趁早回學校宿舍,住在這邊她老覺得不太舒服,顧傾杯既然不辭辛勞的來了,她就想著等會搭個順風車也挺好。
展凝想的挺美,現實則比較坑爹。
跟顧傾杯閒聊的時候她收到了展銘揚的信息,對方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叫她注意休息,晚上給她帶好吃的回來。
展凝想了想,覺得得給自家弟弟打個預防針,於是打了個電話過去。
「你說你要幹嘛?」展銘揚所在的甜品店生意一般,此時正在休息,他撈了個橙子在那一拋一拋的玩,「你要回學校?頭破成這樣還回學校你覺得合適嗎?姐!」
展凝:「我還有事的,不能一直在這呆著。」
「什麼事呀?」展銘揚說,「現在都暑假呢,學校能有什麼事。」
展凝嘆了口氣:「還有工作,我的電腦也還在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