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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規格不大的音樂餐廳, 訂了中間的小長桌。
男同事都開了車,滴酒不能沾,反倒女性這晚能過的瀟灑些, 伊靜的酒量終於迎來了一個勁敵,劉遙知樂呵呵的舉著杯子跟她拼酒,估計人生中沒怎麼遇上過如此豪爽的,兩人到最後都喝的有點懵逼。
展凝結完帳轉身, 看見劉遙知整個人柔軟無骨的貼在顧傾杯身上,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最後捧住顧傾杯的往上親去。
展凝轉開視線,正好迎上酒勁上頭的伊靜,喝醉後人的情緒會被不斷放大,此時伊靜悲從中來突然撲過來抱著展凝哭了起來。
跟在後面的關一楠攤了攤手,無奈的說:「太捨不得你了,做夢都夢見你走來著。」
展凝理解的點點頭,撫了撫伊靜的背:「走了還是能聯繫的,怕什麼,常見面就是了。」
「那能一樣嗎?」伊靜說話已經控制不了音量了,大著舌頭在那嚎,「一段時間不見,感情就裂呀!」
不知道是重活一次的問題,還是展凝生性涼薄,除了家人以及自小相識的好友以外,展凝很難跟人有深入的感情。
她把人規劃成多個分類,家人、朋友、同學、同事,後兩者屬於一扭身就能忘乾淨的一個狀態,可也因此前兩者對她的影響最是深遠。
人的感情太有限了,只能謹慎使用。
顧傾杯拖著劉遙知出來,路過他們這邊時跟展凝對視了眼,他說:「我送你。」
展凝:「不用了,我等會打車就行。」
顧傾杯轉身朝外走:「打車太麻煩了,一起吧!」
這邊正好是個丁字路口,對面是環城河,路邊上還有一家迷你花店。
關一楠突然說:「哎,展凝,你弟來了。」
展凝現在一聽這話就毛骨悚然,因為在S市的所謂「弟弟」除了程謹言就沒別人。
也不知道真是湊巧,還是其他什麼,程謹言在路口靠車站著,一看他那姿態就知道是在等人。
至於在等誰,不用說彼此心裡都明白。
顧傾杯跟著停了腳步,冷眼看著程謹言走過來,他眼睛盯著程謹言,話是對展凝說的:「趕緊上車,我送你回去。」
扶著其他女人的前任,跟死纏爛打的跟蹤狂。
這是個相當鬧心的選擇。
「姐,我帶你去個地方。」程謹言到跟前了,很是溫和的說了句。
展凝一聽那稱呼要厥過去,她低聲說:「你累不累?」
程謹言同樣壓低聲音:「去不去?送你份禮物。」
展凝:「我拒絕。」
顧傾杯突然在前面提高音量喊了聲:「展凝,趕緊上車聽到沒有。」
程謹言一把拽住展凝的手腕:「去不去?這份禮物我先一步跟小揚說過的,他都很滿意。」
展凝:「你少拿他壓我。」
程謹言縱容的笑著:「好,不拿他壓你,跟我去好不好,就看一眼。」
已經有人好奇的朝這看了過來,當然了自己「弟弟」找過來,順便將自己「姐姐」接走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會有人覺得哪裡不對。
展凝煩躁的瞪了他一眼,程謹言依舊好脾氣的笑笑。
最後她朝顧傾杯一擺手,頭也不回的跟著程謹言走了。
不管怎麼樣,看著顧傾杯在那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也不比面對程謹言好到哪去。
車子在市區繞了一圈,最後朝略有些偏的地方跑了過去。
展凝看著黑漆漆的窗外:「你到底是要去哪?」
「快到了。」
車子是程謹言開的,今天沒帶司機,看他著裝也比較嚴謹,好似剛從會上下來。
其實程謹言小時候那會比較聽話,除了粘人了些,也沒別的毛病,展凝不待見歸不待見,但也不至於反感到想把人給直接扔飛。
加上她剛上大學那會有一段時間沒跟這個人有接觸,後來再碰見連粘人這特徵也消的乾乾淨淨了,現在怎麼會突然腦抽到這種程度展凝實在是想不通。
「好看嗎?」程謹言突然問了聲。
展凝才反應過來自己盯著人時間太長了,她被人抽了一巴掌似得轉過了頭,幅度大的差點要把脖子給拗斷。
程謹言也不說破,只試著去開解她:「其實跟我相處也沒那麼難對不對?我們現在這麼平靜的呆著也並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展凝冷笑了聲:「不好?我告訴你非常不好。」
程謹言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
展凝:「就憑你今天一聲不吭目標明確的出現在這,我用頭髮絲都能想到你又幹了什麼缺德事了,程謹言,我告訴你,就憑你一天到晚就想著監視我這點,別說戀人,連姐弟都沒的做。」
車子突然一個急剎停在了一幢矮建築之前。
「到了!」程謹言先一步開門下車,他需要死忍著才不去跟展凝做爭辯,在這件事上他確實做的比較過分,但沒辦法。
他怕展凝跟別的異性走的親近,現在也擔心白思怡從展凝這下手,這件事非常無解。
房屋不論從造型還是裝潢都比較田園風,前面甚至開闢出了一個院子,還有塗了白漆的木製柵欄。
「什麼地方?」展凝擰眉說了句。
「送你的禮物,進去看看。」程謹言收了收支離破碎的心情,儘量讓自己表現的明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