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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謹言:「那是我的東西。」
展凝:「非正常途徑得來的東西,遲早都是這個下場。」
「展凝!」程謹言喊了聲,神色激動異常,下一秒卻突然又像快速漏氣的氣球,精神狀態都萎了下去。
「你給我過來!」說著一把拽住展凝往車上走去。
展凝開始死命掙扎,厲聲道:「你做什麼?!程謹言,你腦子給我正常點!」
正常點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還不如就讓你覺得我變態!
程謹言二話不說將展凝弄上車,快速鎖了車門,離開前最後瞟了傅一一眼。
眼風如刃,狠狠的刮在傅一身上,刮的她狼狽的往後退了步,傅一被程謹言當下的眼神嚇到了。
「記住你今天做的,未來我會討回來。」程謹言說。
車子重新駛回了別墅,程謹言將展凝從車上拎下來,跌跌撞撞的上了二樓,二話不說將人鎖進了臥室。
「你他媽怎麼不去死!」展凝狠狠的往門板上踢了一腳,大喊了聲。
一門之隔,程謹言失神的站在過道上,他手上拿著展凝的手機,耳里聽著她的咒罵,對未來也有些無望。
展凝在的臥室是她以前住過的那間,這裡什麼都沒變,並且保持的非常乾淨。
她鬼使神差的過去碰了下棉被,發現似乎剛洗曬過。
展凝:「見鬼了。」
居然弄的跟有人住著似得,她不想去想裡面的深意,太滲人。
之後程謹言一直沒再出現,到飯點時才會端著食物進來,兩人擱那書桌上一起吃一頓。
展凝不想跟自己身體過不去,因此該吃該喝的一樣沒落下。
中間程謹言跟她說話,展凝連個白眼都沒拋給他,罵已經罵過了,鬧也鬧過了,都沒用以後也只能靜觀其變,這人也不可能關她一輩子。
到了晚上,展凝說:「把手機還我。」
程謹言正靠坐在矮沙發上看文件,長腿交疊,腳上套著毛絨拖鞋,他有輕微近視,此時戴了一副無框眼鏡,氣質頓時變得平和很多。
現下的情景跟很多年前乖巧看外文書的小男孩有點相似,眉目間有了詭異的重合。
但一開口,展凝就又想揍人了。
「明天還你,今天陪我一會。」他抬頭看過來,輕聲說了句。
展凝憋著氣:「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法?」
程謹言翻了一頁文件:「我不這樣你能心平氣和跟我呆著嗎?」
「……」展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這麼無腦下去?」
程謹言手搭在文件頁面上,停頓了下,說:「那麼公平點,你願意認認真真給我一個機會嗎?」
展凝脫口而出:「行啊!」
程謹言目光一緊,倏地抬頭看向她,有震驚和意外,也有顯見的激動和喜悅。
然而對上展凝沒什麼表情的臉,原本即將沸騰的血液又突然撞上極端冰冷氣候,被凍成鮮紅的冰柱,或高或低的戳在那。
「就算是騙人,能不能騙的真誠點?」程謹言重新將視線落到文件上,負氣一般的不再搭理她。
直到夜深時,程謹言收了東西準備離開,離開前他轉向滿臉防備的展凝,心裡直發苦:「放心,明天我一定還你,早點休息。」
展凝:「我是有工作的,你這樣十分妨礙我。」
「我也沒辦法,」程謹言往外走,修長的背影透出濃重的落寞,「至於原因,你也知道的,晚安。」
回到房裡,程謹言摘了眼鏡,將展凝電量已經見紅的手機掏了出來,上面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他找了個充電器給它插上,開了音量,隨後去衛生間洗漱。
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再出來時,手機鈴聲正低低唱著,屏幕上跳躍著顧傾杯的名字。
程謹言把頭髮往後一撩,將電話給接了起來。
「你在哪?」顧傾杯略有些著急的聲音自那傳來。
程謹言低笑了聲:「睡覺呢,你什麼事?」
那邊靜了一秒,再開口時聲音頓時沉了好幾個度:「你把她怎麼了?」
「我能把她怎麼樣?」程謹言將毛巾隨手一扔,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懶洋洋的說,「你現在這興師問罪的又是幾個意思?顧先生,你的決定不知道怎麼樣了,時間可是不多的。」
顧傾杯要說什麼。
程謹言先一步又開了口:「放心,展凝在我這好好的,要是少根頭髮我比你都心疼,你少操心別人,還是多顧好自己,我就坐等你們兩分手了。」
不等人回應,他直接掐了電話,順手關了機,隨後繼續放那充電。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這一整天顧傾杯都處於一種異常焦躁的感覺里,當下接完這個電話,焦躁和強烈的不安頓時充斥滿整個腦門。
展凝的朋友圈很狹窄,除去同事,近乎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孫婉,還有一個就是開咖啡店的宋陽。
顧傾杯沒有任何猶豫的開車去找了後者。
這件事需要商討一下,哪怕程謹言說了不會把展凝怎麼了,但鬼才會放心。
顧傾杯生怕展凝遭遇什麼不好的事,也擔心程謹言將脅迫自己的事給捅出來,對前者是恐懼,對後者是莫名心虛。
他猛一踩油門,一手用力捶了下車窗。
正遇咖啡店關門,在做最後打掃,只有兩個營業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