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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多,展凝舒舒服服泡完澡之後給傅一又去了一個電話。
對方沒接,她想了想,沒接著打,畢竟有錢人都忙,也不是個個都像自己那麼閒。
傅一回電已經是第二天的事,展凝剛到單位,屁股還沒坐熱,她就來了電話。
「你昨晚找我。」她在那邊說,聲音是啞的,感覺一晚沒睡的樣子。
展凝也沒閒情去管她身體狀況,直接說:「你要給我看的東西已經看完了,程謹言的事情你們要怎麼幫我?」
頓了頓,她補充說:「不對,也不能說幫,應該是合作關係,畢竟你們也見不得我跟他扯上什麼關係對吧。」
「放心,我們也在努力。」傅一捂嘴咳了幾聲,「每個世家都會選擇聯姻,程家也不例外,哪怕小言現在是程家的掌權人,也不是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箇中關係牽連甚廣,說難聽點就算你死活扒著程謹言不放,你兩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展凝:「天大的慶幸。」
傅一「呵」了一聲,隨後便掛了電話。
而程謹言則在N市呆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讓傅一的日子過的很是水深火熱,她名下有兩家上市公司,規模一般,項目有大有小,而重點項目則突然前後排著隊的開始出問題。
一個是資金回籠,還有一個則是供應商臨時毀約,一方撒手不干,牽連出的多方合同以及預算等都等同於作廢,所謂項目也就成了一個空頭。
「傅總,小王總來電話說,另一批貨檢驗不合格,也供不上了。」助理急匆匆進來匯報消息。
傅一坐在辦公桌後,聽完惱火的拍了下桌子。
助理:「這事是不是有些蹊蹺,怎麼都趕在這個時候出問題了?」
傅一煩躁的揉了揉額頭:「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但瑞祥那邊……」
傅一:「我說出去!」
辦公室很快安靜下來,傅一往辦公椅上一靠,長長的吐了口氣。
過去很久,她將視線轉向了一旁的座機,略作掙扎,還是將號碼撥了出去。
按鍵時她忍不住心裡苦笑。
接電話的是嚴哲智:「傅小姐?」
傅一:「我找小言,他在嗎?」
「小程總現在在開會,您有什麼事嗎?」
傅一:「會議時間大概會持續多久?」
嚴哲智:「這個我也說不好,若有重要的事我可以幫您轉達。」
傅一想了想,說:「謝謝,我過會再聯繫她。」
嚴哲智放下手,將手機放到辦公桌上,看著伏案疾書的男人。
「她說過會再聯繫您。」
程謹言頭也不抬的嗯了聲。
嚴哲智:「若沒別的吩咐我就出去了?」
程謹言:「把他們的後路堵牢了,能找的同類供應商都去個電話,把我們的單子放出去。」
嚴哲智快速皺了下眉,他非常不認同這個做法,任何事都該留點餘地,往後自己也好做人,尤其傅家和程家還是世交,如此把人往死里按的做法說出去估計得引眾怒。
程謹言抬頭:「怎麼了?有話說?」
他的目光帶著說不出的涼意,貼著人皮膚輕輕滑過,嚴哲智骨頭頓時一緊,將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嚴哲智比程謹言大一輪不止,但可能有些人生來就是領導者,與生俱來的氣勢是不可忽略的。
「沒了。」他說。
後面幾天程謹言依舊沒有搭理傅一,傅家名下產業多的是,少兩家給傅一練手的小公司算不得什麼,這是他的大禮,也是送傅一的警告。
白思怡找過來是晚上,程謹言剛給展凝發完消息,儘管這樣的消息永遠是石沉大海,但仍舊會讓他難受的發愣好一會。
她敲了下門,走進去,笑著說:「在忙呢?」
程謹言將手機輕輕一轉,放到邊上,平靜的看著她走進來。
聽說年輕的時候程斯博跟白思怡感情很好,兩人不論是家世背景還是外貌學歷都是世人眼中的最佳配對,他們的盛大婚禮更是轟動整個N市,受盡祝福,享盡美譽。
當然這些都是聽說,自程謹言出生後有記憶開始,他就沒見過這兩人恩恩愛愛過,相反更像是一對陌路人,每次見面都是一種對外的形式,在這件事上前後兩世都一樣。
由此程斯博去世對這個婦人也沒什麼影響,她依舊光鮮體面,精神飽滿,絲毫找不出喪偶的痕跡。
「前兩天碰見周老,提到你表現的相當青睞,更是有心想讓你們這些小一輩的關係處好一些。」她將一份邀請函放到鐵藝圓桌上,「周老孫女後天生日,特意邀請你參加,到時記得過去一趟。」
程謹言隨意瞟了眼,不說去,也沒說不去。
白思怡摸不准他的心思,又加了句:「反正就走個過場,就算興趣不大,也得賣周老一個面子不是?」
程謹言敷衍了句:「再看吧,沒什麼時間。」
「時間擠擠不就有了。」白思怡說,「那天傅一和潤芝也會去,到時你們可以一起。」
程謹言突然「呵」了一聲,諷意明顯。
「當說客來了?」他挑眉說。
近一個月以來程謹言的動作很大,白思怡跟傅一關係又很是親近,獲知一二再正常不過,這樣敵對的現象是白思怡所不願見到的,一個是得意門生,一個是家中掌權人,再蓋上兩家世代交情,理應親上加親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