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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了眯眼，看著她往這邊走，越來越近。
果然，她是專門過來的。
唐思芙懶得搭理她，扭頭繼續跟湯米說話，亮給她一個精緻的後腦勺。
顧燕燕：「欸，你這大小姐怎麼這麼沒禮貌吶？」
「看見我當作沒看見？」
「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唐思芙握了握拳，回頭看她，咬牙道：「你有完沒完？」
顧燕燕冷哼一聲，趾高氣揚道：「剛才忘了跟你說，你畢設作品似乎被刷掉了呢，被送回國內了，你導師沒通知你？」
唐思芙皺眉：「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還真不知道這個消息。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
「……」
唐思芙拿出手機，這才看到導師給她發的消息，說是她的畢業設計《夢中游魚》落選了，時間是幾個小時之前，那會兒她還在買冰淇淋。
她沒直接去問導師，先問了關係比較好的學長。
學長告訴她說，她的作品獨特性還不夠，雖然很美很夢幻，但還少點味道。
【你看，這個作品，她和你的相似，但卻將絢爛與夢幻做到了極致。】
【一張圖片｛花間夢參賽作品｝】
唐思芙點開圖片，放大，看到了下面的署名｛徐真真｝。
「……」
破案了。
徐真真是顧燕燕的小跟班，與她同專業，平常跟著顧燕燕沒少惹她。
只是沒想到，她們竟然能還做出這麼沒有底線的事情。
她的創作設計放在宿舍，而徐真真的作品核心與她有七分相似，顧燕燕與她又有那層關係，還一早就知道她被刷掉。
其中的緣由，不言而喻。
上學的時候，抄襲的人考得比認真學習的人考得好，抄作業的人比起被抄襲者的作業更加完美。因為他們能輕易將錯誤避開，並且把優點放到極致。
她唐思芙從來沒能忍一個人這麼久過，竟沒想到顧燕燕還能做到這一份，也是沒誰了。
唐思芙手指敲了幾下椅子，抬頭直視顧燕燕，冷道：「你真是不配學習藝術。」
「你……」顧燕燕被她這一句話懟得怔了下，隨即怒道，「我怎麼不配了？你就很牛嗎？不照樣被pass掉了？」
「呵。」唐思芙被氣笑了，索性站起來，走向顧燕燕，邊說道，「我就是比你牛，大學四年你沒一樣能超過我的，現在可好，找個人替你努力？還這麼下三濫？」
顧燕燕：「徐真真她是憑實力好吧。」
「你特……」唐思芙實在忍不住了，伸手揪起了她頭髮，並將她拖到噴泉邊。
嬌貴小公主顧燕燕打不過唐思芙，只能像個受氣包似的求饒：「啊疼疼疼，你個母夜叉…！」
但她還是拼盡全力與唐思芙作鬥爭，奈何這女人力氣巨大，根本打不過。
學雕塑的都是魔鬼啊…
唐思芙繼續懟：「你有什麼資格對我的作品評頭論足？帶著一個人抄襲你以為就可以超過我了？」
由播音主持外加砸錢混入藝術院校的某小白：「啊？抄襲？什麼抄襲？這玩意不就是一個設計理念，誰先做得好就是誰的唄。」
「……」
唐思芙鬆開她，雙手環胸，眼神冰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推進池子裡。
她還真有這個想法，正待付出實踐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湯米的聲音。
「等一下。」
「怎麼？」唐思芙回頭看了他一眼。
湯米走過來，依舊紳士又風度：「空說無憑，屆時我們拿作品比對就可以，只要你能找到初稿時間更早的，我們就不告你。」
言外之意，若是找不到，就要告你了。
顧燕燕也真的有些慌了，她哪裡懂什麼作品與作品之間這種微妙的聯繫，只是當時徐真真問她要唐思芙的作品參考，她就找到拍了一份照片發給了徐真真。
她本來只是想讓徐真真爭氣一點，卻沒想到她會這樣。
「怎麼樣？」湯米笑容和煦如春風，但眼神卻犀利如刀鋒，叫她不禁沒了底氣。
這個人好可怕哦她要回家找媽媽。
「你有、有本事就告啊。」顧燕燕梗著脖子撂下一句，扭頭便走人，像是一隻落荒而逃的黃鼠狼。
看著顧燕燕狼狽的背影，唐思芙的心情好了一大半，對湯米道：「謝謝你啊。」
「沒關係。」
回去的時候，宋知洲開車送唐思芙回家。
車內的香薰清冽好聞，皮質座椅高端舒適，唐思芙往後靠了靠，身心都放鬆了不少。
忽然想起，他不是說他也是旅客麼？那……
「這車……」唐思芙斟酌著開口。
「借朋友的。」湯米仿佛猜到她的想法似的回道。
「噢。」
穿越古老的長橋，經過車水馬龍的街道，車子駛到一個安靜的巷子口，停了下來。
「嗯？」唐思芙扭頭看看窗外，「這不是還沒到嗎？」
湯米說：「你且等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好。」
之後，唐思芙便乖乖地坐在車子裡等他，無聊地望向窗外的風景。
這才發現，他們早已經遠離了喧囂人群，到了郊區。
橘黃色的夕陽下，是廣闊無垠的綠野，遠處的紅頂教堂之上，有白鴿飛過，落在房屋頂尖。附近還有一群羊在吃草，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