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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著椅子坐下:「你大方點,放我走才行。」
「那你還是打死我吧。」說著,真的走了過來。
冷雙成把他趕走了,一個人坐著。清醒後醞釀起的情緒被他一隔斷,現在蕩然無存,只剩下說不清的煩躁堵塞在心裡。她也看得出來,他這次絕不鬆手,態度的堅定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過了會,銀光來接她回正廳就餐。
「冷小姐,少爺不准我多嘴,我還是忍不住要說幾句。少爺為了你,和老爺子撕破臉,不惜做違法的事,還不值得你相信?」
「什麼違法的事?」
「軟禁。」
冷雙成吃了一驚:「軟禁理事長?」
對方沉默,她想了想又問:「銀光,顧翊叫你來的?」
「看來冷小姐不相信我的人品。」
她馬上不說話了。銀光的純良也使她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剛進大廳,她的手指就被溫暖的大手抓了過去:「我能挨著你坐嗎?」實際上,行動遠比詢問快,不容她置喙。
顧翊帶著她小心坐定:「有中餐和湯麵,你想吃哪一種?」
「麵條。」
這個不需要他動手餵。
在扶著碗窸窸窣窣吸食麵條時,一隻手掌落向她頭頂,摸了摸頭髮:「冷雙成,你吃麵的樣子真乖。」
臉突然紅了。兩片溫熱的嘴唇咬上她的臉側,偷襲:「像個小孩子。」
晚餐後,顧翊對她說去處理公文,安置她坐在沙發里,放電視音樂給她聽。她抓著遙控器,襯著手肘一個個換台,仔細聆聽外界新聞。中間夾雜著各種電視節目聲音,一個女播報吸引了注意力:「截至13日傍晚六時,『盛記珠寶』『國美大夏』被人打砸一空,直接損失逾六千萬。現場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警務人員、消防隊員身影,除去三名大樓保安負傷,所幸再無群眾發生意外……」
聽到這裡,冷雙成站了起來,赤著腳摸索出門。憑藉頭腦往昔記憶,右拐朝前,扭開了書房門鎖:「顧翊……」
幾秒過後,身子被一雙有力的手臂騰空抱起:「怎麼不穿鞋就跑來了!地板上涼,容易得病!」
「我剛聽到消息,國美,國美那裡是你做的嗎?」她緊拍手臂,示意他放下。
顧翊繼續抱著她送回臥室沙發,聲音響起在頭頂:「你說勃蘭街的事?那是白寒的地盤,不用我操心。」
她向後退了退,靠在沙發背上:「我覺得你也沒什麼好心。」
臉邊的男人低聲:「怎麼不信我?」
她再朝左邊挪開兩步:「很多時候,你就像流氓頭子。」
流氓又湊了過來:「不對你流氓就行。」
「顧翊,你坐好,我和你說個事。」推拒很久,冷雙成嚴肅地說。身邊沙發癱軟一下,顧翊坐了下來。
「我隔在你和理事長中間,鬧得顧家不合,長久下去對三方都不利,我們分手。」她這次不再帶勸導口氣,直接敲定結果。
屏幕那方突然傳來一陣音樂,隱隱可聞鋼琴、小提琴奏鳴。「不要吵了,看電視。」他淡淡地說,死拽著她的手指不放,無論再怎麼敲打抗拒,都是不能撼動一分。
疑惑
「顧翊,你為什麼不分手?」掀開他手指,冷雙成問出疑惑。
他的強悍他的溫柔時刻交雜襲來,她心底有濃濃的驚異,可能是找到了往日熟悉的感覺,相反地,她深受困擾,沒法再犀利地張起爪子去傷害他。
顧翊的手指握住了她的下巴,穩定:「你當我兩還是小孩子?吵吵鬧鬧明天又能和好?這是第二次開始吧?一不小心讓你跑了,哪裡去找第三次?」
她不說話,止步。兩片薄唇咬了過來,無限纏綿:「冷雙成,我的死活都在你手裡,你就可憐我一下,嫁給我吧。」
柔韌的嘴唇出其不意搗起她的舌頭,吻住不放。滾燙的氣息撲面而來,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摟抱、他的味道。她快窒息在火熱的懷抱里,磕磕絆絆極力清醒:「顧翊,你冷靜點!」
還在糾纏。
她深深震慄於他的突然爆發,蜷起拳,呼——發力捶了下他的後腦。
看來還是要用老辦法。
顧翊的嘴應聲離開:「嫁給我吧,冷雙成。」他的語氣說得無比認真,可以覺察到顫抖的唇停駐在耳畔。
她摸了摸左手心,那裡面有道很淺的傷痕:「顧翊,難道你還看不見?如果我們結婚,將得不到所有人祝福,這樣的婚禮我不敢。」
手指細細摩挲兩下,清淺的傷疤變得粗糙起來。正凝神細思,強勁的手掌又接過她手指,緊握不放:「我知道你在害怕,想離開我,凌藝雅的事也是你找到的藉口,你真正擔心的是爺爺的反對。」
她不由得張嘴:「你真是我……顧家鬧成這個樣,出乎我的想像。我們不要再錯下去了。」
他拉起她的掌心吻了吻:「給我一周時間,我把這個事處理好。其餘親友的祝福,我也能找到位。」
嗦地一下抽回手,像是被燙著一樣:「顧翊,你聽話的智商我實在不敢恭維。」手肘襯了襯,遠離幾公分,「我不可能嫁給你。」
小提琴樂聲悠揚,冷雙成背靠沙發聆聽鋼琴合奏,突然手腕一帶,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拖了過去,隔著睡衣袖子,都可以體會到主人強悍略帶溫柔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