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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經學會了沉默,忍耐,吞聲不發。
以前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針對她,就要惡劣地盪/婦羞辱。
她解釋過,闢謠過,躲在被子裡一個人無聲地哭過。
甚至幼稚上山求佛,祈求神明庇佑。
現在她依舊不明白。
他們為什麼要那樣惡意地揣測。
只是已經學會閉目塞耳,假裝什麼也聽不見。
霍音甚至還站在門邊,鈍鈍地回憶了下。
這個講話的聲音,應該是林珩的好兄弟陳陽。
只不過。
程嘉讓在她眼前。
她窘迫地垂下頭,覺得羞愧難當,不敢看他的眼睛。
即使那些事情,她從來都沒有做過。
她的心思轉圜時間事實不過兩秒鐘。
陳陽的聲音還在繼續,程嘉讓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徑直闖進前面的包廂。
羞辱難聽的聲音暫時中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噼里啪啦瓜子、酒杯、盤子、桌子四散落地。
還有拳腳相加,恐慌驚呼。
霍音屏住喉頭苦澀梗住的呼吸,緊咬下唇,匆忙跟著跑進去。
第一眼就看見滿室狼藉之上,程嘉讓黑色短靴踩在陳陽腿上,青筋隱隱單手攥著對方的衣領。
聲音沉得如同惡魔低語。
拳頭正欲落下。
聲線一字一頓:
「你他媽的。」
「是、不、是、想、死。」
第60章 阿讓不要
昏暗迷亂的夜場包廂里, 只開著一盞四處混亂搖晃的燈。
一眼望去,四散滿地狼藉。
包廂里諸聲紛攘,大概有很多人在。
霍音都看不見。
她就只看得見穿煙色大衣, 滿身桀驁, 正欲揮拳的男人。
從剛剛在門外聽到那些話到現在。
沒有懷疑,沒有質問,甚至連一個探究的眼神也沒有。
他的第一反應是衝進這個包廂, 抓住污衊詆毀她的人。
除此之外, 沒有其他任何別的反應。
霍音注意到被揪著領子的陳陽半邊臉已經浮起紅色印痕。
她進來之前, 程嘉讓應該已經動過手, 她入眼可見, 陳陽鼻間甚至已經淌出殷紅的鼻血。
她是很想陳陽這種人得到教訓。
可是更想程嘉讓生活平穩, 不要因此惹上是非。
所以在他下一拳落下之前。
她不管是理智還是情感,都已經義無反顧地驅使著她奮力跑過去。
自背後緊抱住男人的腰。
包廂里迷醉的霓燈激烈忽閃,每一秒中,照亮包廂里不同人的臉。
又在下一秒, 毫不停留的轉移開來。
整個室內, 叫人有種不真實的迷幻感。
霍音沒想到自己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染上不自然的澀澀聲調。
聽起來帶一種掩蓋不住的急迫。
「阿讓!」
她哽聲, 說的是,
「阿讓不要——」
他身量很高, 她這樣從身後抱他, 側頰只堪堪貼到肩胛。
並不能阻止他的動作。
只不過。
她突然這樣抱住他,他落下的動作一滯。
身體很輕地因為調整呼吸略微起伏。
呼吸稍緩。
方才微一偏頭, 男人聲線喑啞, 淡聲開口:
「到外面等我。」
「不要。」
霍音重重搖頭,下唇被她咬得發紫,強行憋著眼裡的情緒, 幾乎是從齒縫裡蹦出幾個字,
「阿讓,我們回家吧,我想回去了…」
她再待在這個混亂不堪的地方,見到這些她並不想見到的人。
聽到那些更不想聽到的話。
她現在只想跟他一起,待在之後他們兩個的地方。
只有他們兩個。
男人的語調加重。
「聽話。」
「我不要…」
「OK,那你就在這裡看著。」
程嘉讓頭也未回過來,只兀自將手探下去,落在霍音緊箍在他腰間的手上。
輕而易舉,就將她的手拉開。
「往後站站,免得傷著。」
滿包廂的人,從霍音跟程嘉讓進來起,慌亂作一團。
一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要來拉架。
最新上去試圖拉開兩人的是林珩。
作用甚微,被程嘉讓一把甩開。然後是他對著陳陽一通拳腳相向,直到林珩再拉上來的時候,反手又是一拳揮了過去。
徑直將人打翻在地。
鮮少有人知道。
他是早產兒,從出生到七八歲,一直體弱多病。
幾次差點沒命。
後來就被他媽送去練跆拳道。
一練就是八年。
陳陽跟林珩兩個,輕而易舉,就被他撂倒在地。
程嘉讓走到陳陽面前,單膝落地,上身懶怠地前傾,淡漠地開口:
「跟我說說,長沒長記性。」
「長、長記性了…」
他慢條斯理地在陳陽身上輕輕擦擦手,這才注意到手背上不知被哪裡刮傷,正在汩汩淌著血色。
不過只是手背,問題不大。
他繼續剛剛的問話:
「以後還敢散播霍音的謠言麼。」
「不、不敢了!」
「嗯。」
程嘉讓這才終於有放過對方的意思,起身之前沒受傷的指背拍了拍對方的臉,拖著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