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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都是潘小姐,疏離的,冷漠的,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或許連陌生人都不如。
潘媛媛歇斯底里地哭起來:「我不會死心的,我愛你阿斐,我才是最適合做你妻子的人。那個明悠出身低微,根本配不上你,她憑什麼?!」
容斐原本不想傷人,在聽見她言辭侮辱地提起明悠那一瞬,瞳孔一縮,周身仿佛溢出森森寒氣。
「就憑我只愛她。」他再不顧弄疼了她,用力甩開,「以前,現在,永遠,你都沒戲。」他轉過身,一字一頓,冰冷刺骨,「聽清楚了嗎?用不用我再說一遍?」
潘媛媛被搡倒在地上,淚眼婆娑,仰頭望向這個無情的男人。臉上的妝早已哭花了,狼狽得像個被人遺棄的破娃娃一般。
容斐轉開臉不再看,語氣平靜無波:「聰明的話,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潘媛媛想站起來追他,但站不起來。她稍微一動,腳腕就刺痛無比,疼得呲牙咧嘴,更止不住眼淚嘩嘩。
突然,面前的草坪里有東西亮了亮。
她拿過來一看,是容斐剛剛掉在地上的手機。
小傻子:【你們什麼時候結束?】
潘媛媛喜歡容斐到痴狂,他的手機密碼她早就打探到了。輕易解鎖,點開微信,翻了翻上面的聊天記錄。
果然是明悠。
看著兩人翻不到頂的聊天記錄,潘媛媛心痛又悲憤,手機被狠狠地摔到地上。
她小心翼翼討好的,用盡全力愛著的男人,卻對那個女人低聲下氣,卑微乞憐。
潘媛媛緊咬著牙齒,眸子裡冒出陰毒的光,緩緩地,將手機撿了起來……
*
李總憐香惜玉,讓明悠先去休息了,他和容斐有事要談。
明悠坐在宴會廳角落裡吃著甜點,等了許久之後,終於忍不住發消息給李總催促:【您談完了嗎?】
她還等著給領導匯報,結果消息石沉大海。
又等到十一點,她直接給李總打了個電話,李總沒接。無奈之下,她只好聯繫容斐:【你們什麼時候結束?】
他也沒有馬上回復。
十幾分鐘後,手機才又亮了。
容斐回過來兩個字:【我在燈塔。】
燈塔?
明悠想起海邊那座燈塔,去年聖誕節金秘書他們還開玩笑,說要上去玩玩來著,結果沒找到機會。
她問:【你去那兒幹什麼了?】
容斐回過來,還是簡簡單單兩個字:【等你。】
明悠撇撇嘴:【不來。】
容斐:【給你準備了驚喜,真不來?】
明悠:【什麼驚喜?】
容斐:【說了就不是驚喜了。】
明悠歪著頭,直接給他撥電話過去。
本以為下一秒就能聽到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結果被掛斷了。
她皺眉,看見他緊接著發來的話:【上面風大,聽不清。】
【來吧,小傻子。】
【你不來,我就一直等下去。】
看著屏幕上這句「小傻子」,她一下子心就軟了,忍不住彎著唇回話:【你才傻呢,沒事上那兒吹什麼風?】
與此同時,李總給她發了消息過來:【早點休息吧,薛總那邊我已經匯報過情況了。】
她給李總回:【好的,謝謝。】
她只是嫌鬧騰,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呆一會,也想找個認識的人說說話。奈何整個晚宴上她認識的除了那個不太熟的李總,就只有容斐。
想起他說風大,於是她找工作人員要了條大圍巾。然後離開宴會廳,往他說的海邊走去。
路上雖然沒人,但路燈很亮,倒不讓人覺得害怕,想著容斐在燈塔上等著她,就更不害怕了。
燈塔有電梯,能直接上到頂層。明悠按了按鈕後,電梯上行,幾秒鐘就到了。
電梯對面是一扇鐵門,她用了好大力氣才拉開。人走進去,鐵門自動關上。
「容斐?」她叫了一聲,沒有反應,於是打量起這個地方來。
幽暗的圓形空間,裡面沒有任何陳設,牆邊亮著幾盞白色節能燈,照亮了角落那條長長的旋轉樓梯。樓梯往上,應該是通往燈塔的瞭望台。
她徑直走向樓梯,扶著布滿灰塵的欄杆拾階而上。
樓梯是由矩形鐵片焊成的,老化了,有的地方有縫隙。明悠走到中間,鞋跟突然卡進了縫隙里,右腳一崴,狠狠的一下刺疼。
隱約還聽到了骨頭錯位的聲音。
原本的好心情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毀了個徹底。
她靠著欄杆坐下,疼得眼淚都飆了出來:「容斐!你在哪裡啊?混蛋!」
大半夜約她來這種鬼地方,是TM想死吧?
她拿出手機剛要打電話,才發現這裡居然一格信號也沒有。
心底猛地一慌。
沒信號?
那容斐是怎麼給她發的消息?
她越想越不對勁,直到恐懼從心底蔓延開來。
頭頂望不見光,身後那扇鐵門也緊緊閉著,她突然覺得這裡就像一個陰暗的牢籠。
直到牢籠里有了另一聲響,從她看不見的頂上傳來:「是誰?」
第26章
這個聲音……
她心裡止不住顫抖著,嗓音也顫得不行:「容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