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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太難受了,空虛,焦躁,自我厭棄。
「今天這壺不錯。」容斐嘗了一口,總算比之前滿意了些。
明悠正暗自慶幸,卻聽見他輕飄飄的嗓音道:「獎給你了。」
「……」
「怎麼?」容斐望著她涼涼地扯唇,「你這是什麼表情?」
明悠迎上他的眼睛,直截了當:「容總,我不想喝茶了。」
「你說什麼?」容斐慢悠悠地站起來。
「我說……」她語氣弱了弱,咬牙堅持,「我不想喝茶了。」
男人輕呵一聲,「為什麼?」
明悠:「晚上睡不著覺。」
「哦,真可憐。」容斐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壓迫住她,嗓音很低,每一個字眼都冒出森森寒意:「那你想不想知道這種日子,我過了多久?嗯?」
心臟猛地一墜,一下一下跳得很沉重。
這個驕傲的男人曾經在她面前低到塵埃里,卑微地求過,哭過,但那些都變成了如今包裹著他的堅硬外殼,還有隻要在她面前,就自動豎起的滿身尖刺。刺裡帶著鑽心蝕骨的毒。
明悠垂著眼,咬著唇,攪在一起的手指顫抖發白。
整個人蔫蔫的,沒有一絲活力。
「拿去倒了。」
容斐似乎不想再看她一眼,冷冰冰扔下一句,就回到自己的位置。
「今天有個晚宴,你和我一起去。」
「……好。」
下午,有人送了袋東西過來,是給明悠準備的晚禮服。
她打開一看,禮服是耀眼的酒紅色,還有另一個盒子,裝著一雙銀色帶細閃的高跟鞋。
明悠向來不喜歡穿得太高調,不自覺皺緊眉頭。
「不喜歡?」辦公桌後的男人揚眉,「那也由不得你,去換吧。」
明悠提著袋子走進休息室,關上門,望著天花板無聲地咆哮。
她不知道在這個男人手底下忍受著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壓迫,她還能活多久。她只覺得自己每天都頂著一片隨時可能塌下來的天,整個世界搖搖欲墜,不見陽光。
明明當初,就不完全是她的錯啊……
明悠穿裙子的時候,發生了一點不小的狀況。
背後綁帶鏤空的設計,必須得有人幫忙,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搞不定的。她在休息室磨蹭了許久也沒想到別的辦法,只好穿上高跟鞋,把門拉開一條縫,小心翼翼地對外面的男人道:「容總,能不能麻煩你……叫個人進來幫我?」
第5章
容斐沒有回話,眸色略深地盯著她,徑直朝她走過來。
明悠緊緊地貼著門框,指甲嵌進了掌心。
他站在她面前,低沉開口:「轉過去。」
明悠沒動,全身繃得更緊了。
容斐按住她的肩,稍微使了點勁,就把她瘦削的身子翻了個面。
女孩背部的肌膚大片都露著,一直延伸到腰以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蕾絲邊。
明悠囧得脖子都紅了,容斐卻似乎毫不在意,「又不是沒看過。」他一手扶著她肩膀,另一隻伸到前面,「給我。」
明悠顫巍巍地抬起手,把綁帶遞給他。
容斐每一下都扯得很用力,仿佛是想用繩子把她絞起來,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大活人,而是一個木偶,不會叫,不會疼,任憑他怎麼發狠都不會有感覺。
明悠咬著唇哭了。
容斐最後打完結的時候,聽見她壓抑著的啜泣聲,眉一皺,「你哭什麼?」
「我沒有。」她瓮著聲開口,暴露無遺。
「別在我面前哭。」容斐將她轉過來摁在門框上,手指用力鉗著她的下巴,轉頭睨向屋裡的床,「不然我可能不會讓你完完整整地從這裡出去。」
明悠身子一個哆嗦,啜泣聲戛然而止。
容斐收回望著她的幽深目光,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
晚上是一個商業舞會,在五星級飯店舉行,主辦方之一就是容氏財團。
最近明悠特地了解過,容斐的明泰公司是獨立於容氏財團,只屬於他自己的公司,所有資金和資源都是由他一手包攬的。但這並不影響他成為容氏呼聲最高的接班人。
財團的所有重要活動,他都不會缺席。
明悠跟在容斐身邊當花瓶,倒還挺安逸的,就是得裝模作樣喝喝酒。小半杯葡萄酒下肚,喉嚨和胃裡燒得慌。
「容斐!」前方突然有人叫了一聲。
明悠也跟著望過去,定睛一看來人,懵了。
對方看見她,同樣詫異地愣了愣,「小悠?」
明悠忍著尷尬,儘量笑得自然得體:「你好啊,宋嶼學長。」
當年和容斐在一起的時候,他身邊那幫同學都混熟了,包括這位宋氏的太子爺。
她早該想到的,這種場合遇到一兩個老相識實屬正常。就是不知道現在這個狀況,要怎麼向人家解釋。
宋嶼果然問了該問的話:「你們倆這是?」
「你去吃點東西吧。」容斐沒有回答,也沒讓明悠犯難,把她給支走了。
明悠拿了個盤子在點心桌前選吃的,旁邊一個女人緊緊地跟著她。
她起初沒注意,要走開的時候突然聽見那人開口,沒好氣的一聲:「餵。」
嗓音有點熟悉的討人厭。
明悠回過頭,對上蘇文娜驕傲的臉龐,半點都不意外,淡淡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