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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梨還沒開口,就見男人彎下身湊近,嘴角含笑,「點點承認是我老婆了。」
「誰承認了?!」
顧淮之理所當然,「都家暴了,還不是承認?」
鹿梨意識到不對勁,家暴的前提是家,是對某種關係的定位,是她和顧淮之要成為那種關係。
看她表情顧淮之就知道反應過來,把臉更加湊過去一點,還很貼心的將她手放在臉上,「來吧,打吧,讓我嘗嘗家暴的苦。」
鹿梨:「......」
「開車!」
——
陳明修訂了一層用來慶功宴,君澤酒店一間包房都價格昂貴何況是一層樓,鹿梨已經在心疼錢了,但轉念一想這錢又回到顧淮之包里,也不虧。
車剛到門口就有泊車人員快步上前,穿著旗袍的禮儀小姐微笑著上前拉開車門。顧淮之將鑰匙給泊車人員,牽起鹿梨手,聲音清淡,「忙你們的。」
「好的顧總。」
鹿梨被他拉著進去,直接乘坐專屬電梯上樓,看著上面亮閃閃的「專屬電梯」幾個字,原來這就是有關係走後門的感覺。
十樓,電梯門一開就聽見熱鬧聲音,不少人聽見聲音看過來,瞧見專屬電梯開門都愣了下,見到鹿梨和顧淮之出來雙眼不約而同睜大,片刻後又覺得理所當然。
君澤是顧氏集團的,顧氏是顧淮之的,顧淮之是鹿梨的。
合理。
顧淮之單手揣兜,薄唇微勾,對過來打招呼的人輕輕頷首,眉眼冷淡疏離,但教養極好又不會讓人感到被漠視。陳明修看見他們也走了過來,伸手跟顧淮之淺握了下,邀請他們到前排位置坐。
因為顧淮之到來,原本公司內部聚會變成了一個應酬場,不斷有人跟他打招呼,有男有女,顧淮之單手揣兜對來往的人都言簡意駭。
「顧總跟鹿總監真是郎才女貌,到時候記得給我們發喜糖,讓我們都沾沾喜氣。」
有人打趣,鹿梨剛要說喜糖什麼的還早,顧淮之已經先一步開口,清冷的五官放柔幾分,笑著應承下來,「一定。」
話落胳膊被擰了一下,告別前來打招呼的人,兩人到圓桌坐下,孟雨來得早單手撐臉看兩人親昵走來,「再秀恩愛打死你們倆。」
顧淮之挑眉,視線掃了孟雨一眼又收回,沒說話。鹿梨挨著孟雨坐,抬眼看陳明修坐在孟雨另一側,小小「咦」了聲,「陳老闆這是司馬昭之心吶。」
孟雨作勢要打她,「別胡說,先靜觀其變。」
到時候自作多情鬧笑話。
她們這邊坐的都是主管總監,從飯局開始便有人輪流給顧淮之敬酒,顧淮之給鹿梨夾了塊排骨,聲音淡淡,「我家梨梨不喜歡我喝酒,戒了。」
敬酒的人一怔,目光看著低眉順眼給女孩剝蝦的男人,修長如竹的手指輕巧熟練的將蝦殼和蝦仁分開,放進女孩面前的盤子,接著又繼續剝下一隻,女孩用筷子夾起蝦,指了指沒被剝乾淨的蝦殼,男人又過去處理掉,她這才笑了下,放進嘴裡。
默默收回手,跟同事左右望了望,感覺被餵了一嘴狗糧。
孟雨捅了捅她胳膊,跟她說悄悄話,「看不出來啊,原來你家顧淮之是忠犬類的。」
鹿梨看了眼身旁男人,他態度溫和的跟其他人說話,手上卻沒閒著,剝好蝦放進她盤裡,聲音清清朗朗,時不時應一聲話,話題繞來繞去回到鹿梨身上,幾杯白酒下肚有人腦子一熱問出一直以來八卦的問題。
「鹿梨真是你大學時候在一起又分開的女朋友?」
顧淮之又剝了一隻蝦,「是。」
「那你們當初為什麼分開,分開這麼久又怎麼在一起了?」
顧淮之慢斯條理摘掉一次性手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眼睫微垂,像在回憶,更像訴說一個從未變過的事實,「因為是她,所以只能是她。」
這個世上只有一個鹿梨。
年少時解決問題方法有錯,讓她們錯過了三年,但這三年他都沒想過找個人重新開始或者遺忘,鹿梨對他來說是不可替代的存在,這輩子就是這個人了,從未更改。
話出,有人跟著起鬨,更多的是羨慕,羨慕她們能分開又重逢,羨慕她們都很堅定的選擇對方。
顧淮之扭頭裝上鹿梨視線,清凌凌的眼閃爍點點螢光,手被一隻小手握住,他笑了聲與之回握然後十指相扣,拇指和食指把玩她手指,還撓一下她手心。
吃完飯有人提議去酒吧和KTV,不想去的人便在門口分道揚鑣,顧淮之完全沒發表態度,一切看鹿梨,她要去他就去,她不去就不去。
鹿梨婉拒其他人的邀請,孟雨提議去風情,正好好久沒見許若晴了,一起出來玩,然後商量一下旅遊的事。顧淮之沒意見,當好女朋友和她朋友的司機,驅車前往風情。
半個小時候車緩緩減速,靠邊停車,推開門熟悉的聲音傳來,許若晴坐在吧檯沖她們招手,薄荷芙萊蓓已經點好。
「來得晚,好位置都沒了,只能在這兒聽。」瞥見她身後顧淮之,許若晴哼了聲,「梨梨你這麼快就原諒這個狗東西了?也沒讓他跪個榴槤遙控器什麼的。」
顧淮之:「......」
以後讓鹿梨儘量少跟許若晴接觸。
鹿梨幫他說話,「他已經知道錯了,而且已經該了。」
老婆幫自己說話,顧淮之又面露得意,眉梢都跟著上揚,仿佛在說「我老婆說得對,你能把我怎樣」。許若晴受不了他這副洋洋得意的模樣,拉著鹿梨到吧檯坐,「今天這歌手要唱好一會兒,坐這兒慢慢聽,讓他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