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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燈被董思嘉關掉,電影正式播放。
這次他們看的是一部愛情科幻片,名字叫《暖暖內含光》。
影片中有這樣幾句話——
「How happy is the blameless vestal\'s lot!
The world forgetting, by the world forgot.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Each pray\'r accepted, and each wish resign\'d.」[標註1]
靳言洲聽到這幾句台詞,心中微動。
他不由自主地稍稍偏頭,看向和他僅隔一個座位的初杏。
她正捧著沒喝完的果茶,目光專注而認真地盯著多媒體幕布。
昏暗的光線下,女孩子巴掌大的鵝蛋臉光滑細膩,面容顯得格外恬靜。
她輕輕咬著吸管,濃密卷翹的長睫無意識地撲閃了幾下。
初杏在這一刻,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感謝他的解決辦法來。
她彎了彎唇,兩顆可愛的酒窩露出來。
靳言洲倏而看到她的淺笑,不由得微微晃神。
他瞬間目光飄忽地別開了視線。
心臟卻鮮活地在胸腔里亂撞著,遲遲不肯安靜下來。
等看完電影也結束了交流討論後,初杏追上走出教室的靳言洲,話語誠懇:「靳言洲,你喜歡吃什麼?我請你去吃你喜歡吃的東西吧!」
靳言洲差點習慣性地脫口而出說「不必」,話到嘴邊被他硬生生地抿唇止住。
隨即,他語調淡淡地回她:「榴槤千層。」
初杏稍愣,「啊?」
靳言洲故作鎮定地告訴她:「我喜歡吃榴槤千層,你請?」
她驀地燦然笑開,酒窩醉人。
「請!」初杏高興地答應,而後又道:「我也超喜歡吃榴槤千層的!」
「那你哪天方便呀?」初杏詢問:「明天還是後天?」
「明後天都不行,」靳言洲沉吟了片刻,回她:「下周六晚。」
初杏有點意外他會把時間說的那麼靠後。
而後,她點點頭,笑著應允:「好呀。」
走出教學樓後,初杏就對靳言洲說:「我今晚不去跑步,就不跟你一道去東南操場啦。」
「拜拜,」她揮了揮手,「我先回宿舍啦,明晚我會去跑步的!」
初杏不提,靳言洲都忘了這茬。
他剛剛差點就跟她同行往宿舍的方向走了。
靳言洲不動聲色地「嗯」了聲,而後轉身,朝著初杏的反方向走去。
慢悠悠地往前走了幾分鐘後,靳言洲停下,回頭望了望。
初杏恰好要轉彎。
他凝視著她,莫名的,又想起了影片中的那段台詞。
待初杏拐過彎消失在他的視野中,靳言洲才轉過身,掉頭往回走。
這部電影靳言洲之前看過一次,但當時他並沒有任何的感觸。
可今晚,在聽到那幾句台詞的時候,她的模樣霎時就霸道地占據了他整個腦海。
那段台詞的原出處是英國詩人亞歷山大·蒲柏的《艾洛伊斯致亞伯拉德》第209行,相應的譯文是:
「純潔無辜的人太幸福了,
世人都健忘,遺忘了世人,
純淨的心裡有永恆的陽光,
禱告都應驗,願望都得以償。」[標註2]
在靳言洲眼裡,初杏就是純潔且無辜的。
她的存在就像這部電影的另一個名字——《純潔心靈的永恆陽光》,永遠都那麼纖塵不染。
她美好到,他總是忍不住接近她,甚至貪婪地渴望將她私有。
第18章 初戀03 靳言洲你好厲害啊!……
周六早上吃過飯, 初杏就和舍友一起去了東南操場外尋找班級隊伍,然後幾個女生按照學號入隊站好。
學號是按照姓名首字母排列的,初杏在比較靠前的位置,而她的三位舍友在很靠後的位置。
班長葉北佑和體委正在清點人數。
旁邊和對面還有很多其他系的班級也在列隊。
雖然體育測試說是八點半開始, 但需要集合, 總是會費些時間。
等初杏在的班級可以進入操場開始體測時, 已經快要九點半。
初杏雖然還處在例假期,但現在已經完全不痛了, 所以她沒找導員請假,也不想過後再單獨補考。
進到東南操場往右拐,是測肺活量和坐位體前屈的項目。
班長把一次性吹嘴一一發給他們。
就在初杏從葉北佑手裡接過吹嘴的那一刻, 身後的跑道上傳來一聲:「初杏!」
初杏扭臉望過去, 走在靳言洲前面的紀桉正高舉胳膊沖她揮手。
初杏笑出酒窩也沖他們那邊揮了揮手。
自周一那天初杏親口對班上的女同學解釋了紀桉是她的親弟弟後,她和紀桉是龍鳳胎的事情就在班裡傳開了。
現在班上的同學都已經知道她和紀桉不是情侶, 而是親姐弟。
喻淺在靠近隊尾的位置,距離跑道也比較近。
她主動和紀桉搭話,問他:「你們這是去測什麼啊?」
紀桉笑著回:「一千米。」
喻淺眉眼彎彎道:「加油呀。」
紀桉:「小意思!」
他身後的靳言洲聽聞, 一臉無語地偏過了頭。
他真的很好奇,就紀桉這樣的,開竅後會怎麼追人。
測肺活量很快, 只要吹口氣就行。
初杏剛測完不久, 她正隨著隊伍在坐位體前屈的項目前排隊,跑道那邊就傳來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