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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初杏就把這張紙遞給了他。
靳言洲看著被她放在他面前的畫,表情驚訝地微愣住。
其實他在上課時就注意到了她在畫畫。
但沒想到,她畫的是他。
而且還畫的這麼好。
下一秒,在注意到她寫的字後,他的耳根漸漸染上薄紅。
靳言洲拿起這張畫,認真細緻地端詳起來。
畫上的他左手撐頭,微垂眼,右手捏著筆在書上做筆記。
姿態略懶散,表情有點淡,卻被她畫的栩栩如生。
甚至就連他左側鎖骨處的那顆痣,她都畫了出來。
他心潮起伏,但面上不動聲色,只問:「送我?」
初杏笑得眉眼彎彎,點點頭說:「對呀,送你的。」
「好看嘛?」她抱著期待問,希望他會喜歡。
靳言洲又垂眸瞅了瞅這張畫,故作自然地淡聲說:「比我帥。」
初杏撲哧笑出聲,兩顆小酒窩格外明顯。
她大概懂他的意思。
他就是在變相說她畫的好看。
他是喜歡這張畫的。
初杏很開心。
因為他喜歡她給他畫的畫。
只是……
「沒有你帥,」她很認真也很直接地說:「畫再好看,也不會超越本人。」
「所以還是你更帥。」
靳言洲:「……」
這下不止耳根,就連臉和脖頸都泛起了紅暈。
他沒說話,默默地把這張畫夾到書里,保存好。
就在這時,初杏的手伸過來捏住了他的耳垂。
靳言洲身形一頓,猛的僵在座位里。
她已經湊近他,好奇地瞅著他通紅的耳朵,指腹在耳垂上輕輕摩挲著。
「言言,你耳朵好紅,太可愛了吧!」初杏欣喜道。
又被誇可愛的靳言洲偏了偏頭,隨即立刻抓下她作亂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裡。
感覺到她掙扎著要將手抽回去,靳言洲語氣無奈道:「別鬧。」
初杏乖乖地說:「我不摸你耳朵了,你鬆開我吧。」
結果他剛鬆手,就又被她飛快地摸了一下耳朵。
靳言洲一怔,隨即扭過臉看她。
做完壞事的初杏已經趴到了桌上。
她只露出一雙清澈乾淨的鹿眸,正沖他笑眼彎彎。
他沉了口氣。
小兔子好像越來越調皮了。
下課後倆人收拾東西離開教室。
至於那隻胡蘿蔔筆,初杏忘了要,靳言洲似乎也忘了給。
.
周五晚上,靳言洲和初杏在校外吃完晚飯後去了東南操場遛彎。
直到九點半,操場上的照明燈定時關閉,他才和她牽手往回走。
女生宿舍樓旁邊那段路的路燈早就修好,靳言洲也已經不用再找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送她回宿舍。
到了女生宿舍樓下,他沒有鬆開她的手,而是問:「明天想出去玩嗎?」
「去哪兒?」她迫不及待地問出口,顯然很有興趣。
靳言洲詢問:「要去遊樂場嗎?」
初杏欣然應允:「好呀!我們去坐摩天輪!」
摩天輪……
靳言洲心裡一咯噔,但沒表露出任何反常。
不想掃了她的興,他點頭同意:「好。」
「那就這麼說定啦!」初杏開心道:「明早還是六點起床,我們吃個早飯就去遊樂場玩。」
自從在一起後,他倆每天都約著吃早飯。
「嗯。」他點頭,「我過來找你。」
「好,那我進去啦。」初杏晃了晃他的手,示意他該鬆開了。
靳言洲並沒有讓她走。
他拉著她的手不放,輕垂的眼眸有點不自然地快速眨了兩下,嗓音很低地說:「你忘了點什麼。」
初杏很茫然,疑問:「我忘了什麼?」
他不說話,只偏頭看向別處。
女生宿舍樓下一到晚上就有很多小情侶。
一對兩對的不是在摟摟抱抱,就是在親來親去。
初杏循著靳言洲的視線望過去。
他看的方向,有一對小情侶,正親得難捨難分。
初杏緩慢地眨眼,又眨眼。
她大概懂了。
初杏收回目光,仰起臉來,然後踮腳。
可他長得很高,他倆身高差有點大,光她踮腳,完全夠不到。
初杏抬起沒有被他握在掌心的左手,抓住他肩膀處的衣料。
她紅著臉小聲囁嚅:「你過來點,我夠不到。」
靳言洲瞬間彎腰湊過來給她親。
初杏偏頭在他的側臉上輕啄了口。
感受到她唇瓣柔軟觸感的同時,細微的一聲吧唧傳進了他的耳朵。
靳言洲霎時耳根酥麻,心口也驀地一滯。
他還沒緩過神來,初杏就用手指戳了戳她泛紅的臉頰,輕喃著像在撒嬌索求:「我也要。」
他目光深幽地瞅著她,左手還牽著她沒松,右手抬起來,覆到她後腦上。
他歪頭,在她笑起來時會露出小酒窩的地方輕輕親了下。
一觸即離。
可下一秒,才稍微退開一點的靳言洲又湊近她。
他近在咫尺,黑眸邃然。
看著她時,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變得柔和,眼神像在拉絲,透出隱藏不住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