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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洲回她:「這邊也能回。」
就是遠一些。
初杏更茫然:「可是這邊就繞遠啦!」
靳言洲沉了口氣,無奈道:「我知道。」
「那邊有段路不好走,很顛簸。」
他這麼一說,初杏才想起來,確實有段路坎坷不平。
走路過來不會覺得難走,但騎車的話,的確夠顛簸。
初杏只要再多想一點點,就能察覺到,他來的時候,是從那段路顛簸著騎過來的。
只因為那條路距離近,用時短。
可以早一點見到她。
「你要想被顛,我可以掉頭原路返回。」他說。
初杏立刻拒絕:「不要。」
哪有人喜歡被顛的啊。
靳言洲無聲地翹了翹唇角。
好好騙的小兔子。
一陣秋風起,幾片楓葉打著旋兒緩緩下落。
依依向物華 定定住天涯
初杏望著眼前的秋色,忽而出聲輕喃,像在自言自語:「冬天什麼時候來啊?」
「下周。」靳言洲回她。
下周日就立冬了。
說完他又問:「你喜歡冬天?」
初杏笑回:「我喜歡北方的冬天,會下大雪。」
「冬天還有草莓吃!」她開心道。
原來還是個喜歡吃草莓的小兔子。
這晚回到宿舍,靳言洲把他拿回來的楓葉夾進了一本書里。
.
因為有籃球聯賽,這段時間靳言洲和紀桉每天的課餘時間都泡在籃球館和隊友打球。
那麼沉迷遊戲的紀桉都不怎麼打遊戲了。
八校聯賽的前一天下午,籃球館內。
剛打完球正在休息的紀桉收到了初杏的消息。
【CC:你們在籃球館打球到什麼時候啊?我舍友想過去看你們打球,不知道等我們下課了後你們還在不在。】
紀桉回她:【來吧,肯定在,要練到晚上呢。】
初杏關心地問:【那晚飯呢?】
紀桉說:【這邊有個教職工餐廳啊,晚飯供應到晚上九點呢。】
【CC:好,那我們下課後過去。】
紀桉回了個「嗯」,隨後又發了條:【來的時候順便買幾瓶水,我懶得跑一趟了,謝謝姐姐。】
儘管中間有六年不在一起生活,但畢竟是親姐弟,而且還是龍鳳胎,紀桉只有求初杏幫忙時才會乖乖喊她姐姐這點她比誰都清楚。
初杏應下:【知道啦。】
傍晚,初杏和喻淺一起拎著裝水的購物袋來到籃球場。
她倆到的時候,紀桉和靳言洲他們正在球場上奔跑傳球。
初杏將購物袋放到場邊的長凳上,站在那兒看他們打球。
紀桉進了一球,初杏開心地鼓掌:「哇!」
站在身邊的喻淺望著球場上奔跑的男孩子,眼裡沁滿了笑意。
隨即,球被傳到了靳言洲手中。
他輕躍,將籃球對著籃筐投出去。
球在空中快速划過一條弧度,而後完美地落入籃筐。
無比帥氣的三分遠投。
初杏繼續鼓掌,語調更激動:「哇!!!」
場邊的教練吹了吹口哨,揚聲對他們說:「休息五分鐘。」
紀桉立刻就朝初杏跑來。
初杏從袋子裡拿出一瓶水遞給紀桉,紀桉擰開瓶蓋就咕嘟咕嘟一口氣灌下去少半瓶。
靳言洲隨後走過來。
他停在旁邊,拉開背包的拉鏈。
初杏又在袋子裡拿了瓶水,剛想遞給他,手都伸出去了一半,發現他從包里拿出一瓶沒喝過的水來。
誒?自己有啊。
初杏正要把手縮回來,擰松瓶蓋的靳言洲就從她手中抽走了礦泉水,下一秒又還了她一瓶。
他的。
他的動作自然流暢,交換完就擰開從她手裡拿的那瓶水,仰頭喝起來。
冰涼的水順著喉管流進胃裡,讓他過熱的體溫慢慢降了下來。
可,耳根還是很燙,像在被灼燒。
初杏訥訥地拿著他給她的水,忍不住想:「所以……他以為她在讓他幫忙擰開水瓶嗎?」
算啦,反正都一樣的。
她輕輕旋開瓶蓋,喝了幾口水。
須臾,用毛巾擦掉汗的靳言洲湊近她,低聲問:「那天幫我拍的照片你還有嗎?」
他身上的熱氣還未消散,一靠過來,灼熱的氣息洶湧猛烈地席裹住初杏。
女孩子的雙頰在不知不覺間浮上薄紅。
她扭臉看他,水靈靈的鹿眸特別清澈。
然後本能地疑問:「啊?」
靳言洲面不改色地撒謊:「我手機出了點問題,照片和聊天記錄都沒了,你要還有那張照片的話,再發我一下。」
初杏點點頭,淺笑應:「好啊。」
然後,靳言洲親眼看到,她從手機相冊里找到給他拍的那張照片,發到了他Q.Q上。
他從背包里摸出手機,嘴角噙笑地打開Q.Q。
她沒有刪。
她還留著他的照片。
靳言洲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發過去啦!」初杏說著,一仰臉,就看到他正垂眼盯著手機笑。
她不自覺地歪了點腦袋,腦子裡莫名閃過了她給他拍照時,他也是這樣垂眸。
只不過沒笑。
初杏有點遺憾道:「要是給你拍照時你也這樣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