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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做給他一人吃,該多好。
倏而,初杏轉過身來。
兩個人登時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上。
靳言洲左胸腔里的心臟驀地一緊,呼吸也跟著停滯。
初杏並沒察覺哪裡不對勁,只認真地詢問:「靳言洲,你明天還來跑步嘛?」
靳言洲微蜷手指,不動聲色地淡淡道:「來。」
「八點。」他說。
初杏莞爾笑,「好。」
她沖他揮著手說:「明晚八點見。」
.
隔天晚上,快八點。
初杏來到東南操場時,發現靳言洲已經到了,
男生穿著黑色的連帽衛衣和黑色運動褲,立在出入口旁的樹下,身形頎長挺拔。
他正垂頭摁手機玩,面無表情的臉上透出幾分百無聊賴。
初杏急忙小跑了幾步,停在他跟前,聲音細軟又清甜,和他打招呼:「嗨,靳言洲。」
靳言洲其實早在她拐彎時就遠遠地看到了她。
他淡定地收起手機,率先轉身往操場的跑道上走去,沒什麼情緒地問她:「今晚跑幾圈?」
初杏很認真地思索了下,說:「今天時間充裕,就……十圈?」
靳言洲幾不可見地抬了下眉梢。
隨後,倆人便開始跑起來。
跑步的時候誰也不講話,只安靜地往前跑。
初杏昨晚問靳言洲今天還會不會過來跑步,原因也只是有人結伴運動打卡會讓她更有動力一點。
時間不知不覺地流淌著。
跑了六圈後,初杏的速度逐漸慢下來,最後改為走路。
靳言洲停下,扭臉看她。
初杏的呼吸微微不均勻,她輕蹙著眉心努力調整呼吸,溫噥軟語道:「我累了,先走路歇會兒,你繼續跑吧。」
靳言洲端著架子,說不出他也走會兒這種話,只能轉過身繼續往前跑。
然後初杏就發現,沒有她在身邊跟他一起跑,他的速度快了好多。
讓她覺得剛剛的自己仿佛是個拖他後腿的累贅。
靳言洲很快就又跑到了初杏的身側。
他也停下來,開始慢吞吞地走路,還刻意吐了口氣,一板一眼地說:「累了,走會兒。」
已經歇的差不多的初杏正打算繼續跑,聽到靳言洲的話,她善解人意道:「那你歇歇,我先繼續跑啦!」
說完,她已經沿著跑道再次跑起來。
靳言洲:「?」
他停在原地盯著逐漸跑遠拐彎的初杏,直接被氣笑。
他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不開竅的人。
遲鈍死了。
靳言洲沒再往前走,他站在那兒,目光一直緊緊追隨著不緊不慢往前跑的女生。
在初杏拐過最後一個彎道再次來到他在的這條路上來時,靳言洲才收回視線,轉過身背對她,假裝停在原地歇息。
等初杏跑到他旁邊,靳言洲默不作聲地重新跑起來。
跟她一起。
跑完十圈後,初杏和靳言洲走出東南操場。
在路口要兵分兩路各自回宿舍時,靳言洲忽而問:「這幾天你都會過來?」
初杏點點頭,眨著眼回他:「啊。」
靳言洲張了張嘴,說不出那句話,最終變成了一句迂迴的矜持:「我也來。」
初杏卻十分輕鬆地說出了他心裡想的那句:「那我們一起吧!」
她開心地眉眼彎彎道:「有人一起會更有動力!」
如果今晚依然只有她自己,她大概頂多跑五圈就回宿舍了。
但是她堅持了十圈!
雖然只是慢跑,但初杏還是覺得很值得驕傲。
靳言洲被她純粹澄亮的眸子看的心虛,默默地別開了眼。
下一秒,他低低地「嗯」了聲,算是答應了她的提議。
不過明天周三,晚上有體育課,夜跑得在體育課下課後了。
.
周三傍晚。
初杏和舍友在學校餐廳吃晚飯時隱約覺得小腹不太舒服。
所以在吃完飯回到宿舍後,她就拿著東西進了衛浴間。
果不其然,大姨媽來了。
初杏的經期一直以來都習慣性地會推遲幾天,這次也不例外。
按照正常周期來算,她的親戚應該在10號返校的當晚就到訪了,但實際是到了今天13號才姍姍來遲。
而她經期的前兩天會很痛苦,尤其是第一天。
幾乎每次都需要吃止痛藥緩解。
初杏從衛浴間出來後,就吃了粒止痛藥,防止一會兒上體育課疼到受不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對止痛藥免疫了,總覺得最近兩次的止疼作用不太大。
臨近上課的時間,初杏和喻淺一起去往武術課的教室。
初杏這次特意帶上了自己的粉色貓耳朵水杯,裡面裝著滾燙的熱水,可以用來暖肚子。
在宿舍的時候喻淺看到了初杏吞止痛藥,她關切地對初杏說:「杏杏,要不你一會兒別練了,給老師請個假,坐在旁邊休息吧。」
初杏本來也沒打算逞強,想著去了後就向武術老師請假。
雖然吃了止痛藥,但也只能儘量緩解疼痛,並不能完全止痛。
更何況疼痛其實也沒緩解多少,她現在還是感覺很不舒服。
而體育老師第一堂課就說過,就算請假不練習也得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