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她現在在……
初杏抬眸望了望前方,路標牌明晃晃地寫著「蓮花路」。
她復而低頭,在道路平面圖上找「蓮花路」,確定她在的位置後,又開始尋「學生廣場」。
「往前走到路口,向右轉,在第一個路口左轉,然後在T字型分岔口右轉,再往前走一段就是廣場了。」
初杏一邊往前走一邊在心裡不斷重複著路線。
她是個路痴,分不清東西南北,只會說向左轉向右轉。
幾分鐘後,初杏拐過最後一個轉角,終於看到了學生廣場。
她暗暗鬆了口氣,輕鬆地揚起淺笑,邁步往廣場走去。
廣場上有好多列隊伍,初杏按照指示牌找到了紀桉所在班級的隊伍。
而她的眼睛從隊首逡巡到隊尾,都沒有看到紀桉的身影。
初杏便來到隊伍末尾,幫紀桉排著隊給他打電話。
剛下床穿好鞋的紀桉接起來,不等初杏說話就率先道:「這就來。」
初杏出宿舍時忘記了戴漁夫帽,這會兒被頭頂的太陽暴曬,眉心不自覺地攏起來。
她用手遮在額頭上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話語溫溫軟軟的:「你帶瓶水過來,我好渴。」
紀桉應:「曉得了。」
隊伍不緊不慢地往前移動著,初杏被曬得渾身燥熱,忍不住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
不多時,輪到她領校園卡。
紀桉還沒到。
初杏便把紀桉的報到證遞過去,並報姓名:「紀桉。」
帳篷下有片蔭涼,初杏輕皺的眉心隨之舒展開。
伸過來拿報到證的那隻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指甲被修剪的圓潤乾淨。
初杏的視線順著這隻手上挪,看到一張淡漠的臉。
男生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
他的皮膚很白,五官端正而精緻,臉部線條流暢,尤其是下頜線,格外立體清晰。
白T恤領口上方,那道鎖骨更是明顯。
倏而,坐在她面前和她僅隔一張課桌的男生眉峰輕攏。
「紀桉?不是個男生麼?」他清朗的聲音中隱隱透著幾分金屬質感,聽起來冷淡而貴氣。
初杏糯糯地「啊」了聲,連忙解釋:「我是他……」
話還沒說完,紀桉就來到了初杏身側。
「抱歉,是我讓她幫我排的隊。」紀桉說:「我是紀桉。」
靳言洲掀起眼皮瞅了瞅這個戴著棒球帽的男生,沒說什麼,把校園卡遞給了他。
初杏語氣認真地對靳言洲道謝:「謝謝學長。」
說完就轉過身跟著紀桉走了。
靳言洲眉心微擰,目光不自覺地追了過去。
然後他就看到,紀桉把手裡拿的水擰開遞給了那個女生。
在女孩子喝水的時候,紀桉又把頭上的棒球帽摘下來,扣在了女生腦袋上。
靳言洲的腦海中響起了對方溫吞軟綿的聲音:「我是他……」
應該是想說「我是他女朋友」吧。
就在這時,一個脖子上掛著志願者工作證的男生從靳言洲身後的方向走來。
他拍了拍靳言洲的肩膀,感激道:「學弟,謝謝你幫我盯了會兒,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去吃飯吧。」
靳言洲起身,同時說:「學長客氣了。」
半個多小時前,靳言洲從校外吃過午飯回來,想在回宿舍前順路把校園卡領了。
沒想到負責新生領校園卡的學長是他高中時的學長,倆人在高中就認識。
當時正好學長有點急事,便麻煩了靳言洲幫忙。
這才有了靳言洲被錯認成「學長」的烏龍。
.
初杏和紀桉一起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餐館解決掉午飯。
回到學校後,姐弟倆又結伴去領了軍訓鞋服。
在往宿舍走的路上,初杏對紀桉說:「晚上不跟你吃啦,我要和三個舍友一起去吃晚飯。」
「嗯,」紀桉回了句:「我們宿舍可能也要一起去吃飯。」
在分岔路口和初杏分開,紀桉抱著軍訓鞋服回了宿舍。
他剛一推開門,其中一個舍友嚴城就立刻揚聲道:「紀桉,就等你了!」
薛晨也說:「我們正在商量晚上咱們宿舍出去吃頓飯呢,你有沒有想吃的?」
三位舍友,紀桉剛到宿舍時就已經見過嚴城和薛晨。
紀桉回:「我都行。」
話音未落,他就看向坐在書桌前敲電腦的男生。
而後微愣住。
紀桉盯著靳言洲,詫異道:「你不是學長?!」
靳言洲偏頭瞥了他一眼,神色是一貫的面無表情,淡淡道:「我從沒說過我是學長。」
他說的倒也沒錯。
靳言洲說完頓了幾秒,言簡意賅地告訴紀桉:「靳言洲。」
紀桉斂了斂驚訝,回他:「我叫紀桉。」
靳言洲:「……」
「我知道。」
.
傍晚時分,大片的橙金色光暈灑落下來。
正午的炙熱已經褪去,晚風拂過時甚至帶來絲絲沁涼。
初杏換了一條藕粉色的連衣裙,和三位舍友一起出門去學校外吃晚飯。
除了喻淺,她的另外兩個舍友分別叫許音和寧童童。
黑長髮及腰的許音來自南城,是個氣質很溫柔的御姐。
一頭英氣幹練短髮的寧童童是沈城本地人,性格很活潑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