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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著嚴城的肩膀搖晃, 「你套路我!」
嚴城哈哈笑, 「是你太好騙。」
剩最後半圈,初杏的雙腿仿佛灌了鉛一樣沉重,她呼吸不暢,只好張開嘴呼吸。
風灌進口腔,侵入喉嚨,她的嗓子瞬間就像在被利器刮, 變得又疼又癢,嘴裡充滿了鐵鏽味。
靳言洲提醒她:「初初,閉上嘴巴。」
初杏乖乖地閉上了嘴。
可是很快,她又開始用嘴呼吸。
好不容易跑到終點,初杏霎時雙腿酸疼發軟地站不住。
靳言洲接住她,把人抱進懷裡。
初杏靠在他胸前,劇烈地喘著氣,然後就開始咳。
咳得厲害了,便忍不住乾嘔。
她蹲下來緩了緩,這才慢慢止住咳嗽。
紀桉做完單槓引體向上趕過來的時候,中文系女生的800米體測剛好結束。
初杏正被靳言洲陪著,而喻淺獨自在另一邊,緩慢地走著路緩解劇烈運動過後的不適。
紀桉跑過去,關切地問喻淺:「淺淺你怎麼樣?」
喻淺瞬間靠近他懷裡,氣息不穩地呢喃:「給我靠一下。」
紀桉抬手抱住她,任她把身體的大半重量都交給自己。
他扭臉看初杏那邊,靳言洲正輕撫著初杏的脊背給她順氣。
因為知道初杏體測完會感冒,靳言洲昨晚就把提早買好的感冒藥給了她。
他扶起蹲在地上的初杏,囑咐她:「回去記得吃藥。」
初杏點點頭,喉嚨還不太舒服的她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好。」
然而,儘管吃了感冒藥,當晚初杏還是出了狀況。
她發燒了。
體溫高達38.4°C。
靳言洲知道她發燒後,在宿舍里坐立不安。
他想去找她,想親眼見見她,甚至很想陪在她身邊照顧她。
可他什麼都做不了。
靳言洲在Q.Q上囑咐初杏吃藥,提醒她蓋好被子,出汗也不要撩被子。
然後就跟她說了晚安。
他不敢多打擾她休息。
同時又矛盾地很想知道她的情況。
因為初杏之前從沒出現過體測完發燒這種情況,紀桉也很擔心她。
他不斷地發消息轟炸喻淺,拜託喻淺好好照顧初杏。
喻淺耐心地應下,並且實時給紀桉說初杏的情況。
【淺淺:杏杏吃藥了。】
【淺淺:杏杏已經鑽進被子裡要睡了。】
【淺淺:睡前測的體溫是38.3°C。】
【淺淺:今晚我會注意著點她的。】
過了會兒,喻淺給紀桉發:【杏杏要給靳言洲打電話。】
紀桉皺眉:【幹嘛?】
喻淺:【你個傻子,還能幹嘛啊,說說話唄。】
下一秒,靳言洲的手機就響了來電鈴聲。
他看到是初杏的電話,立刻接起來。
靳言洲擔心地低聲喚:「初初?」
縮在被子裡的初杏臉頰發燙,她渾身無力地閉著眼睛,病懨懨地呢喃:「言言,言言我好難受。」
靳言洲聽得心疼,低聲溫和地問:「帶你去趟醫院?」
初杏大概把臉埋進了被子裡,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我不去。」
靳言洲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發愁地嘆了口氣。
初杏聲音細弱道:「你能給我唱歌嗎?」
靳言洲拉開宿舍的門走出去。
他來到走廊盡頭的陽台,隨手把門關好。
初杏還在說:「我好想睡覺,但是渾身難受地睡不著,你唱歌幫我轉移一下注意力好不好?」
白天的體測讓初杏渾身酸疼,現在又發了燒,她也說不清到底哪兒不舒服,但就是難受。
十月下旬的夜晚氣溫已經很低。
靳言洲只穿了件衛衣。
他立在陽台上,冷風直接穿透衣服侵入皮膚,涼意瞬間席捲蔓延至全身。
「好,」靳言洲溫柔答應,然後問她:「你想聽什麼?」
「隨便什麼都好。」初杏咕噥。
靳言洲倚靠著牆,仰頭看到晴朗夜空中的點點繁星,想起了一首歌。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很低地緩緩給她唱歌。
歌里有句歌詞是:「載著你仿佛載著陽光,不管到哪裡都是晴天。」[標註1]
唱到這裡時,靳言洲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他騎單車載著她在校園裡穿行的那些畫面。
等他不緊不慢地唱完這首歌,初杏已經睡了過去。
聽筒里只剩她清淺的呼吸聲,還有她宿舍里其他人走路或者拿東西的聲音。
靳言洲沒有立刻掛斷通話。
他待在這兒,安靜地聽了很久她的呼吸。
.
隔天清早,初杏醒過來後感覺渾身黏膩。
昨晚睡覺時她出了一身的汗,這會兒雖然額頭不燙了,但身體還是有點無力,有種生病初愈後的虛弱。
初杏先用體溫計測了測體溫,確實退燒了。
她摸過手機,看到了靳言洲給她發的消息,問她還發不發燒。
他還說,要是還在燒,就帶她去醫院。
初杏立刻回他:【不用去醫院,我退燒了,剛剛測的體溫,36.5°C。】
靳言洲秒回:【退燒藥還得再吃兩頓,防止反覆。】
初杏溫順地答應:【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