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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也上大一。
去年夏末,父親靳朝聞在跟母親離婚多年後選擇再婚。
再婚的對象是一個帶著女兒的女人,叫向琳。
靳言洲本就和父親關係不好,這下更是劍拔弩張。
在這對母女剛進靳家那段時間,他甚至還背著父親明里暗裡刁難過她們。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已經在心裡漸漸地接受了她們的存在。
而,轉學到他在的高中和他一起讀高三的向暖也慢慢成了他死黨圈的一員。
今年高考結束,他被沈大保送錄取,向暖去帝都念了清大。
今天向暖回家,正趕上靳朝聞和向琳出差,接人的任務便落到了他頭上。
靳朝聞在電話里讓靳言洲去接向暖時,他皺著眉語氣不耐地說:「她自己不能坐車回家嗎,非要人接。」
靳朝聞沒好氣道:「我讓你去接你就去接,哪這麼多話!」
跟父親嗆慣了的靳言洲嘴硬地丟下一句:「我就不去接,她愛回不回。」
然後就掐斷了電話。
雖然嘴上說不去接,但身體很誠實地一回家就開車趕去了機場。
在機場等了多半個小時,靳言洲才看到向暖拉著行李箱出現。
向暖在看到他時笑了笑,隨即就拖著行李箱加快腳步朝他走來。
她剛走近,靳言洲就攏著眉不耐煩道:「慢死了,你是蝸牛嗎?」
向暖根本不介意他的語氣,她跟在他身後笑著解釋:「人太多了,拿行李又費了點時間。」
剛說完,向暖就被人擠著撞了下。
靳言洲聽到她的悶哼,停下腳步,從向暖手裡拉過行李箱,話語別彆扭扭:「浪費時間,快走。」
向暖知道他的脾性,也不跟他嗆,只笑著道謝:「謝謝哥。」
靳言洲神經一緊,感覺頭皮都要炸了。
他沒好氣地警告:「誰是你哥,別叫我哥。」
兩個人上車後,靳言洲發動車子離開機場。
在回家的路上,靳言洲和向暖誰也沒有說話暖場。
他倆都不是話多的人,沒有放車載音樂的車廂里一度陷入安靜。
好一會兒,在等紅綠燈時,靳言洲隨手打開了電台。
正在播放歌曲的電台里傳來很有磁性的粵語:「我知日後路上或沒有更美的邂逅……」[標註1]
靳言洲愣了愣,而後飛快地看了眼向暖。
她已經因為這首歌不由自主發起呆來。
他本想切換電台,向暖卻突然出聲阻止:「聽完這首歌,再換。」
她的聲音很輕,也沒外露多少情緒。
靳言洲沒說話,收回了手。
剛巧綠燈亮,他發動車子,繼續往家裡開。
須臾,這首歌放完,靳言洲破天荒地主動跟向暖搭話,問她:「你跟駱夏有聯繫嗎?」
駱夏是靳言洲最好的哥們,也是今年沈城的理科高考狀元。
本來駱夏和向暖一樣是要去清大念大學的,但因為一些原因,駱夏選擇了出國學醫。
向暖聽到「駱夏」這個名字時,呼吸滯了一瞬。
隨後,她搖了搖頭,若無其事地淡笑回:「沒有。」
靳言洲之所以忽然提起駱夏,是因為剛剛那首歌,是駱夏的最愛。
而靳言洲心底清楚,向暖暗戀駱夏。
儘管她從未對任何人吐露。
他沉默了幾秒,語調有點不自在地說:「我跟他聊過幾次,他在那邊還好,就是很忙,每天都得起早貪黑地學習,飲食上也有點不習慣。」
靳言洲頓了頓,別彆扭扭地低聲道:「他讓我們別擔心他。」
向暖垂下腦袋,止不住輕顫的眼帘低斂,遮住了眸底翻湧的澀意。
快到家時,向暖忽而問:「要去超市買點水果嗎?」
靳言洲沒反駁,把車停在超市外的停車位,和向暖進了超市。
須臾,他看著正在挑選的榴槤的向暖,語氣警告地嫌棄道:「你要敢買榴槤,就別坐我的車了!」
「也別回家了!」
臭烘烘的!
向暖根本不怕他的威脅,嘴角噙笑地拿了個榴槤。
最後靳言洲還是讓她上了車,也讓她回了家。
「算了,」他在心裡默默地給自己找理由:「看在她心情低落的份上,就忍她這一次。」
當天晚上,靳言洲這個不會做飯的大少爺吃完向暖做的晚飯後就回了臥室。
因為向暖接下來要吃榴槤了,他受不了榴槤的味道,只能躲回臥室。
靳言洲在臥室打遊戲到九點半才起身去洗澡。
半個小時左右,他擦著頭髮從浴室里走出來。
靳言洲坐到床邊,撈起手機打開Q.Q空間隨意刷起來。
忽而,他的手指停頓了下。
兩個小時前,初杏發了一條帶圖片的說說。
CC:自己做的榴槤千層!好好吃哦!!!【照片.jpg】
附的照片就是她親自做的榴槤千層的照片。
靳言洲點開大圖仔細看了看。
除去有榴槤這個讓他難以忍受的東西,單看蛋糕的賣相,是真的很不錯。
靳言洲默默地給初杏點了個贊。
然後又想到什麼,他翻出相冊里他在火鍋店拍下來的那張照片,選中發了條說說,只配了三個字:「很好吃。」
初杏很快就評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