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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董事很老了,熬死了嫡子和私生子,又老糊塗了幫著私生子的兒子,殺嫡子的孫子。
薛埠就沒有想過他派人找薛靳初這麼多年都沒弄死,又怎麼可能能在薛嶺眼皮子底下弄死薛靳初呢。
大概是看著薛靳初回來了,急紅了眼,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光天化日之下想薛靳初死。
醒來
一場會議下來,薛靳初往往只說三句話,可是股東們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一個不字的。
薛靳初從大廈出來,老六扶他進車,又讓顧醫生在別墅內等候。
薛靳初的臉色很難看,他以為自己是犯病了,只有老六知道這是用藥過度的副作用犯了。
顧醫生只是說藥物刺激的副作用就是精神異常,沒有說會讓少爺的身體變得這般不堪,老六在想要不要將此事告知董事長。
老六幾乎可以肯定,如果將此事告知董事長,那麼董事長有可能會選擇讓少爺聯姻,生子。
如果少爺不聽話又身體不好,是會被捨棄的,那最好的安排就只剩下讓少爺造出一個孩子來。畢竟他們董事長若是這些年能造出孩子早就有孩子了……
老六雖然很清晰,也很理智,但理智的另一面,他還是會為少爺感到一絲悲哀。他也明白此事就算他不說,顧醫生那邊也會告知董事長。
董事長放著多少萬億的資產在,是不可能叫那薛埠給白白撿便宜的,董事長年少與薛埠的老子斗,成年後與老董事斗,又與薛埠鬥了一輩子,怎麼會甘心功虧一簣。
或許董事長已打心裡認為若他還能靠藥物活久一點,親手帶大一個孫子比一個養不熟的兒子要好。
只是現在讓少爺和哪家聯姻最好?
是要一個強的強到能制衡很多人,包括薛家那些老頑固們的豪門千金進門,還是找一個世交家溫婉賢淑的閨女,一個好拿捏一點的女人?
「六爺,少爺在問他以前的手機放在哪裡,少爺還說他現在使用的手機為何沒有一張他以前的照片……」
老六剛從別墅的停車場出來,保鏢小跑過來對他說道。
老六一驚,少爺現在用的手機是新安排的,自然不會有以前的照片,少爺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來了……?
「幫忙聯繫顧醫生,我在停車場等他。」老六對保鏢說。
保鏢很快走了。
*
空曠的房間裡,薛靳初躺在大床上,似乎是已昏睡過去,一旁身穿月白色西裝的顧薀正在給薛靳初注射藥劑,兩位助理一個端著白瓷案盤站在他的身後,一個在關注著儀器上的數據。
「老師……」助理醫生突然喊了一聲。
「什麼事。」顧蘊不耐的抬起頭來,問道。
「……少爺的生殖細胞呈現逐漸衰退的跡象,恐怕……藥物的副作用已影響到少爺的生殖系統,這個是否要告知董事長。」
「什麼。」顧蘊一聲低呼,抬起頭來。
顧蘊之所以會表現出一絲緊張來,也得從他的身份說起,薛家老董事長的正妻就是姓顧,這位老夫人,顧蘊的爸爸得喊一聲姑奶奶。
這麼多年顧家始終與薛氏一條心,也正因為薛嶺的支持,顧蘊才能在醫學領域取得非凡的成績。
若是沒有薛氏,顧蘊不會在現今國內頂級的薛氏醫學實驗室里作為領班人物,他的發展離不開薛氏。
他很清楚,如果薛氏的掌權人變成薛埠,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所以,他不敢真的將薛靳初毀掉。
可是,這些操縱類藥物是第一次用於人體內,可以說薛靳初是全世界第一個試驗品,也是最合適的試驗品。
產生這樣的副作用,他無法在短時間內研製出對抗藥。
唯一的辦法就是停藥。
而停藥也意味著,精神操縱會失靈,失去記憶阻斷的薛靳初會想起記憶丟失的部分,但精神也會變得更加錯亂。
說到底,還是要面臨實驗的失敗啊……
顧蘊的目光變得晦暗,面部表情也有些許猙獰。
「老師,我們的藥物只有這麼多,若是停下找下一個……藥物是不夠的,我們該怎麼辦……」那個助理醫生急的快哭了。
「你覺得我不比你難過?」顧蘊低沉的聲音傳來。
三代人的研究,三代人的努力,只得了這麼一點藥物,也只能用在一個人身上,他們做過檢測沒有人比薛靳初更合適的……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無論是繼續用藥,還是停藥,都不可能讓薛靳初回到最初了,停藥之後要忍受的可能就是一個精神狀態不正常的薛靳初。
「叩叩叩。」傳來一陣敲門聲。
「顧教授,六爺叫你去一趟停車場。」保鏢在門外說。
兩位助理醫生看向顧蘊,顧蘊:「知道了。」
顧蘊對兩位助理吩咐了幾句,換了一身衣服去停車場。
停車場內,顧蘊呆了半個小時才出來。
出來之後,顧蘊對兩位助理說:「我要回一趟實驗室,這邊的情況你們隨時匯報。」
「是。」兩位助理雖然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已感覺到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了,要不然老師不會選擇回實驗室。
薛靳初醒來是這一日夜裡,空曠的大床,身邊閃著詭異燈光的儀器,沉重而虛弱的身體,錯亂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