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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任倩婷眼疾手快,先把對方給刪了。「我少你一條嗎?好笑。」
與此同時,聶思臻正向陳穎概述前情,終於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的陳穎神色複雜地看著胡牧遠,感嘆道:「我的天啊。」
沒想到開學第一天,她們寢室這麼混亂嘈雜。
胡牧遠也看著陳穎,無語道:「雖然聽起來很茶。但這能怪我嗎?」
「當然怪你。」任倩婷結束和無名男的糾纏,冷眼指責她:「不怪你怪誰?你明知道章馳喜歡你,偏偏要當啞巴,存心看我笑話。」
「隨便吧。」胡牧遠無所謂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哼。」任倩婷又不生氣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
「胡牧遠,你知不知道那天在西鶩山,章馳看了你多少次?拜託,我又不瞎。」
「我去。」聶思臻笑噴了。
胡牧遠徹底無言,「任倩婷,你不讀表演真是埋沒了。」
「我只是不想成人之美。外加不到黃河心不死。誰讓你先跟我裝,那我也跟你裝咯。章馳寒假到底給沒給你發訊息?」
「不怎麼發。」
「那就是發了。」
胡牧遠反嗆:「發了又怎樣?」
「沒怎樣。勸你別太上心,章馳這麼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估計也只把你當做魚塘里小魚一條。」
三月快要結束那幾天,天氣忽然變得格外晴朗。
胡牧遠和聶思臻坐在操場中央,就著暖洋洋的日光聊天。
草地上分散坐了不少她們這樣的學生,遠處籃球場外遙遙傳來幾聲洪亮的「野馬分鬃、白鶴亮翅」 ,胡牧遠被弄得分了神,她問聶思臻:「我們上周學到了第幾式來著?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聶思臻:「好像是什麼琵琶。— —別打岔,然後呢,張星楚找到了左宇麒,她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殺了他咯。」
胡牧遠最近沉迷武俠,金古梁溫黃五位名家的代表作被她依次借了來看,看還不過癮,一個故事在她千百個走神的瞬間慢慢有了雛形。
聶思臻和她同氣相求,兩人專業排名馬馬虎虎,都不算頂拔尖,大半時間全花在了「業餘愛好」 ,上課時常要相互打掩護,自然知道她愛看愛寫。她看了胡牧遠故事的前幾個章節後被深深吸引,讓她將後續情節先劇透給她。
「怎麼殺?正面打?他們之前交手沒有動過真格,張星楚有勝算嗎?而且左宇麒難道不辯解嗎?他肯定知道她是為什麼而來。」
「如果正常比武,張星楚未必占上風,但她抱著同歸於盡的殺心來,就一定能贏。至於左宇麒講不講,他的心境不同以往,肯定不會主動開口。可是打到後來,他發現張星楚不僅想他死,還想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也把他剮成肉片的時候,他就失望透頂了,他想讓張星楚痛,就非說不可。」
「靠,好帶感,那他會死嗎,他這麼陰險歹毒一個人,不會不留後招吧?」
「那當然了。」
「是好看的。」聶思臻肯定道,「我喜歡。牧遠,你怎麼會想寫這個?」
「老師的正經作業寫多了,想寫點狗血爛俗的愛恨情仇調劑一下,感覺放在武俠世界比較合理。反正寫著好玩嘛,寫什麼不是寫。」
「寫什麼不是寫… … 」聶思臻諂媚道,「那我可以點菜嗎?牧遠,你幫我寫點同人好不好?最近圈裡沒糧了,我的世界好荒蕪。」
「我不會。」胡牧遠老實道,「這我是真不會。從來沒寫過,除了你寫的,別的也從來沒看過。聶思臻,你自己不是會寫嘛!幹嘛指望我?」
「我感覺我文筆沒有你好。」
「少來啊,你微博那麼多粉絲,都快把你誇出花來了,聶小倩太太。」
「嘖,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這圈冷啊,只要願意產出,都跟國寶一樣珍貴,哪怕我寫的是坨屎,她們也能閉眼吹。」
「幹嘛妄自菲薄,你那幾篇我都看了,明明寫得情真意摯,活色生香。」
「寫點嘛,牧遠,我給你提供素材。就當練筆了,練什麼不是練。」
胡牧遠小聲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我又沒經驗。男女我都不會,你讓我寫男男,你象話嗎?啊?」
「我也沒經驗啊。」
「那你不是看過嗎?」
「你要看嗎?我有啊。」
「不要。」
「有沒有經驗其實一點也不重要,像你寫武俠,難道你打打殺殺了?」
「那這些是可以想像的嘛,床上的怎麼想?」
「就這麼想啊,展開你想像的翅膀。」
「別做夢了,太太,要麼你就自力更生,要麼就爬牆去熱圈等人投餵。」
聶思臻嘆了口氣,「其實熱圈也沒那麼好混,小學生太多了,屎里淘金,照樣很心酸。」
胡牧遠笑了,「你要求怎麼這麼多。」
第三十四章
打過下課鈴沒多久,十來個穿著隊服的高大男生從側邊台階走了下來。
胡牧遠和聶思臻在教練清場後並未離開,聶思臻說難得見這麼多青春男大生踢足球,正好找靈感,胡牧遠就陪她坐在鄰近體育館的雙槓上看熱鬧。
男生們舒展身體,拉伸四肢時,聶思臻舉起相機拍了一張。
胡牧遠問:「你拍誰啊?長得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