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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嚶……」
「胡鬧!」
凌爸爸給她量了一下體溫,還好不是很高,三十七度五,凌晨委屈巴巴的,抱著早餐粥的爪子都沒啥力氣。
「請個假?」
按正常來講,凌晨每次感冒發燒,還沒等到凌爸爸開口,她就自動申請能不能不去學校,雖然大部分不發燒的時候,還是都會被輦去上學。但今天是發燒,凌爸爸覺得那個小周考也沒什麼,
所以直接拿出了手機,就要給董利發個請假簡訊。
可對面的凌晨卻突然冒出腦袋,她頂著紅紅的鼻尖,用指甲抓了抓桌邊緣,
聲音小小的,拒絕道,
「不要,」
「我、我今天一定要,要去……」
「考、試!」
「……」
凌晨吃了顆布洛芬,那玩意兒退燒。送小凌晨去學校的路上,凌爸爸還再三叮囑,要是實在是不舒服了,就不要繼續強撐,
「讓董老師給我打電話!」
凌晨緩慢地點著腦袋。
小休的早上都不用上早自習,第一場考語文,八點開始,前一天晚上董利就讓全班把位置給收拾出來,以防第二天早上有同學掐著時間到,來不及捯飭。
凌爸爸開車將凌晨載到學校南門,晚上凌晨走西門,但是白天上學放學都是走南門的。凌晨還在後車座上昏昏欲睡了十來分鐘,車子停在學校的馬路邊,外面初生的雲朵透露出九月份的光。
「晨晨……?」
「嗯……………………」
凌晨揉了揉眼睛,耷拉著眼皮就看到爸爸擔憂的臉。
「哦。」
她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學校,可整個腦袋都是暈暈乎乎的。凌晨扒拉著車門,推了好幾下,
終於從車廂里跳了出去。
凌谷再三叮囑凌晨,不舒服一定要找班主任打電話!考試是小事,感冒發燒不好才是大事!凌晨腦袋都垂在了胸前,堪堪舉起爪子,跟爸爸說再見,
「拜拜拜拜拜拜拜……」
早上七點四十的一中南門口長得跟工作日早上六點半似的,很多比較遠單位合夥僱傭的班車一輛接著一輛停在了馬路旁。凌晨拖著沉重的腳丫子,一步步往學校裡面走。小休還可以不穿校服,凌晨一身長袖T恤寬鬆工裝褲的,外面套了個運動開環衫,
整個人無精打采。
走著走著,身後突然飛奔過兩三個人影,凌晨的頭很暈,迷迷糊糊也跟著抬起了臉。
只見是他們班的幾個男生,從一側衝到前面的馬路上。其中一個男孩直達目的地,高興地拍了拍正在前方走路的一個人的肩膀。
「寒哥!」
「……」
我艹,那狗啃的身影,
果然是寒遠——
男生鬆開了爪子,是被摟住的那個人拂開了他的手,寒遠挺拔的身影完全躍入凌晨的眼帘,今天寒遠也沒穿軍訓服,一襲乾淨利落的黑色短袖襯衣,裡面套著印有英文字母的白T恤,襯衣紐扣全部敞開,很有質感的深色牛仔褲裁剪合體地緊貼著他修長的雙腿。
要是拋去對寒遠的偏見,凌晨還是蠻贊同寒遠這逼長得的確是很好看,身高也高挑,氣質也絕佳。
但他真的不是凌晨欣賞類型的菜,凌晨喜歡那種戴著眼鏡斯斯文文學霸類型的男生,跟寒遠這種從內到外無一不透露著狂傲氣質的人完全反著來!
那幾個跑上前去的男生跟寒遠打了招呼後,就急急忙忙往教學樓奔去。凌晨看著寒遠的背影,昏昏沉沉的腦子瞬間清醒了,內心之火蹭蹭往上冒!
媽了個嘰嘰——就是那隻狗!
害自己挑燈夜戰!
凌晨從路邊上抄起一根學校柏鬆掉落的木棍就往前沖,揮胳膊毫不留情往寒遠正在走路的雙腿間一橫。寒遠沒注意到左側,只顧著和右側一個班車的男生在討論什麼。
那根棒子突然擋在少年的腿下,直接將寒遠絆出三四米。一米八多的大高個兒,此時此刻就像喝醉了酒般,
踉踉蹌蹌,眼看著就要摔個大馬趴!
好在寒遠平衡力比較好,身體素質也很高,最終還是穩住了身子。被棍子絆腿的少年,在回過神後,瞬間怒了,眉宇間充斥著血雨腥風,
扭頭就吼道,
「誰幹的——」
凌晨滿腦子都是「要把寒遠的腿給打斷了,這樣今天考試他就考不成了」的扭曲念頭,她本身平日裡腦袋就喜歡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一發燒,腦迴路就更離譜了。
「凌晨???」
寒遠看到扛著木棍的小丫頭那一瞬間,臉色突然就變了變。
周圍不斷有路過的學生,十五六歲的年紀,大都喜歡湊熱鬧。凌晨一想到寒遠一直以來對她的欺負,越想越難過,眼睛裡冒著火星星,
真是恨不得再來上一棍子!
寒遠愣神了片刻,然後陰沉下臉,也顧不上旁邊一起走的好朋友,上前來堵在凌晨面前,
「你又發什麼瘋?」
這麼一對比,凌晨的個頭真的是太小一隻,燒的眼睛紅紅鼻尖也紅彤彤的小凌同學,此時此刻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麼楚楚可憐,她還以為她現在定是凶神惡煞,瞪起眼珠子,試圖怒吼,
「讓你去死!」
寒遠:「……」
少年讓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滾,進而眯了眯眼,把小姑娘帶到一邊去,